秦莲看着卢三手中得请柬还有他身后穿着长乐候府下人衣物的侍卫,神色未变,只是叫卢三带着将银两放起来,自己则是接过请柬扫了一眼,然后便随手扔置在了柜台上。
尤宝蕊来的时候刚好就看到这一幕,顺手将请柬拿了起来。
“啧啧!”
尤宝蕊看着请柬上面的字咋舌道,“莲姐姐,你就这么看着周渝覃和司寇馥苓成亲啊?!”
秦莲耸了耸肩道:“不然呢?”
“抢婚啊!”
尤宝蕊一脸激动的说道,“莲姐姐,我要是你,绝对要抢婚啊,我喜欢的人怎么可能和别人在一起呢?!”
秦莲看着一脸无无畏的尤宝蕊,心中艳羡。
如果她和尤宝蕊是一样身份的人,可能是同样的想法吧。
可惜她不是,所以这个选择,她也不会做。
“好了,别说这些了,你来是为了什么?”
尤宝蕊见秦莲实在没有抢婚的意思,便也就歇了心思。
“没什么,就是前两日被我父亲扣在家里,好不容易逃了出来,便想着来你这儿讨壶酒。”
说着尤宝蕊便自顾的拎起了柜台上刚刚装好的一壶酒,喝了起来。
秦莲看着尤宝蕊酒鬼上身的样子,不由得笑嗔道:“我这儿倒是成了你们讨酒的地方了,你和筠儿来我这儿没别的事儿。”
尤宝蕊闻言吐了吐舌头,嘿嘿一笑。
“谁让莲姐姐的酒味道好呢?”
尤宝蕊抱着酒壶不撒手,然后转头看向装酒的彦清,转了转眼睛,悄声的朝秦莲问道:“对了,上次没来得及问你,这么个帅哥是从哪儿领回来的?我也想领一个!”
尤宝蕊说话向来是大大咧咧,也不管旁人看她的目光,只是看着彦清的动作出神。
秦莲对于这样的尤宝蕊也是无奈,却还是不能同她一般对一个男子评头论足。
“尤小姐,你好歹也是尚书家的千金,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
秦莲将一个酒囊扔进了尤宝蕊的怀中没好气儿的说道:“这是给筠儿的秋露白,今天便宜你了!”
尤宝蕊闻言眼神一亮,立马将手中的酒壶放了下去,打开酒塞,喝了一口长叹一声道:“果然,莲姐姐还是偏心娘娘的。”
秦莲看着尤宝蕊作怪的样子,横了她一眼。
结果尤宝蕊见了却是捧着胸口色眯眯的道:“风姿绰约,要是我是个男的,绝对要将你娶回家!周渝覃真是没眼光,司寇馥苓那么一个古板的女人,哪有莲姐姐美艳动人呢?!”
秦莲虽说听惯了这种风流话,但是这话从尤宝蕊的口中说出来,还是让她有些不适。
“再胡说八道,我就告诉尚书大人你每日都来我这儿偷酒喝,看他还放不放你出来!”
秦莲厉眉威胁道,然后抓起一旁的请柬便上了楼,不再搭理说着荤话的尤宝蕊。
凌国的冬日来的急,秋天好似眨眼便要过了去。
温南筠将很厚的小袄给凌庭歌穿上,看着她有些发红的脸颊,心中担忧不已。
凌庭歌之前的病虽说好了,但是还是有些体弱,再加上今年凌国的冬天来的突然,温南筠一时不察,凌庭歌便开始发热。
饶是太医开了不少降温去火的房子,也不见好转。
温南筠抱着因为发烧,不见一点活力的凌庭歌,眉头微皱。
“这样烧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
凌肃安闻言也看了眼小脸通红的凌庭歌,眸中也含着担忧。
“毒医还是没有消息么?”
凌肃安大手贴在凌庭歌的额上,带来丝丝的凉意。
“没有,师父一向行踪不定,就算派人出去找,也很难能找到。”
温南筠想到这儿,就觉得忧心。
“啊!啊啊!”
温南筠被凌庭歌发出的声音唤回神,她看着张着嘴,表情难受的凌庭歌,只觉得自己的心也像是被捏住一般,难受不已。
凌庭歌伸着小手,不断的扭动,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舒服一些。
“不行!必须要找到师父,再这样烧下去,就算病好了,人也烧坏了!”
温南筠将凌庭歌放到凌肃安怀中,站起身说完,便朝着殿外走去。
凌肃安看着温南筠风风火火的身影,只觉得无奈。
温南筠对于孩子的在意很明显,虽然凌肃安知道这是女子天性,看见此还是不免心中有些难言,他将怀中的凌庭歌交给木槿抱着,自己则是起身也跟上了温南筠的步子,朝外走去。
近些日子,桑云萝不知道为什么,非常的安静。
既没有来椒房殿找温南筠,也没有再去御书房给凌肃安送糕点。
若不是时常能听见那边传来的消息,怕是真的忘了皇宫里还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而事实上,桑云萝却是也沉寂了不少。
自从桑皇走之后,她在御书房见到了温南筠,心中就有些不知所措。
凌肃安对于温南筠的情意甚至让她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妒忌。
可因为这几许的害怕,让她明白,她不能再像以前一般去磨着凌肃安,以为这样他就会喜欢上自己。
还有就是不管她对温南筠做什么,一定不能让凌肃安知道和她有关,若不然,就算温南筠死了,或是怎样,凌肃安也不见的会喜欢上她!
桑云萝眉头微蹙,一双晶亮的猫眼中布满了算计。
“影一,本宫叫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桑云萝抬头看着堂前的影一出声问道。
“回公主的话,凌庭歌已经中毒,但是那边的人一直以为她是受凉发热,温南筠和凌肃安一直在找毒医。”
影一单膝跪在地上,回着话。
桑云萝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
绛雪轩被凌肃安的人看的很严,从她来到凌国到现在,也只是插进了一两个人。
这一次她派人下毒也是铤而走险。
温南筠对毒药的敏感让她在找毒这件事上花废了大工夫,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她找到了一个无色无味的毒药,而且不需服下去,只要沾上那么一点点,便会出现和凌庭歌现在一样发热的症状。
普通人都会以为这是受了风寒,实际上,如果不能查出来,即使服下解药的话,一个月内,必然会发热而死!
桑云萝想到这儿,似乎已经预见了凌庭歌身死的那一幕,还有温南筠痛不欲生的模样,嘴角的笑容越发放肆,看的人毛骨悚人。
温南筠,千万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不能护她周全!
桑云萝手中紧紧的攥着一个东西,看上去竟是有些破烂。
仔细望去,那赫然就是相许结。
这是桑云萝从一个太监手中见到的,一番逼问之下她才知道,她苦心编制的相许结竟然就这样被凌肃安赏给了一个下人!
他身为凌国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相许结的意义?又怎么会随手赠人呢?
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凌肃安根本没有看到这个相许结,而温南筠知道这个是她编制的,不想凌肃安知道,便赏给了下人!
相许结就像是个结一样,一直扎在桑云萝的心里,她只要想到自己的心意被一个太监挂在身上那么多天,便觉得恶心!
“影一,五天时间,我要让凌庭歌死在温南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