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温初茂怎么对你这样忠心，竟然为了你将自己的女儿送去了辛院那种地方？”温南筠看着凌肃安，眼里疑惑明显。
凌肃安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却是突然停顿了一秒。
见此，温南筠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曾经她也偷偷出谷买过话本看，自然也听说过某些皇宫里寂寞难耐的妃子会与一些臣子勾结。莫非惠妃娘娘......
若真是如此，那一切便解释的通了。九个女儿自然是不用在乎的，因为他有一个儿子，那儿子还是如此的优秀，是真正的人中之龙！
虽然温南筠心里有了这个猜测，但她自然是不敢问出来的。她又怕若事实真是如此会惹得凌肃安难过，当下状似无意地将头偏了偏，便是看不见凌肃安了。
“你在想什么？”凌肃安低头看着温南筠，总觉得她哪里有些不对劲。
温南筠摇摇头，扑进了他的怀里。
“无论如何，你永远都是我心中的那个人。”她轻声说道。
这话却让凌肃安明白了温南筠在想些什么。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手里把玩着温南筠的一缕发丝。“不要胡思乱想，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温南筠抬起头，等待着凌肃安接下来的话。
“温丞相，他的确待我很好，也的确是因为我的母亲，但他与我的母亲清清白白的，从未有过半点不妥。”
凌肃安顿了顿又道。“我母亲入宫前曾与温丞相有过一段邂逅。”
闻言，温南筠明白了，但一时竟也不知该说点什么的好。
毫无疑问，温初茂一直没有忘了惠妃娘娘，更是倾其所有帮助她与别人的孩子。他甚至爱屋及乌，连这个孩子喜欢的女子也多了几分疼爱。而温初茂的女人和女儿呢？她们永远都盼不来温初茂的爱。因为温初茂的爱只有一份，而那份爱全部给了一个叫做岚慧的女人。
“这份爱，未免太过沉重了些。”温南筠叹了口气，明白了为什么先前凌肃安听到她的问话时会是这样的反应。
凌肃安点点头，感受着她头发的丝滑柔顺，以及自他指尖溜走的趣味。
“往日倒是不知你竟是这样的厉害，这一招可比直接说出真相厉害的多。”大概是因为觉得这话题太过沉重，凌肃安突然转移了话题。
温南筠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他说的是白日在宴会上的事情。
的确，比起她苍白无力的解释自己的流仙裙是温霞涵送的，拥有一件比流仙裙更珍贵的醉蝶羽衣便是彻底的反击。
有了更好的，为什么还要去偷你那比不上的呢？
“那也多亏了你送来的醉蝶羽衣，否则我哪有这样厉害！”温南筠毫不吝啬往凌肃安脸上贴金。
凌肃安倒也不客气，点了点头道。“皇祖母最是疼我。若非我开口，就算那老倔驴有救命之恩皇祖母也不会理会他。”
无奈地摇了摇头，温南筠伸出口来在凌肃安的胸口画着圈。
“今日我在这里画了一个圈，日后这地方便是我一人的了。”她说这话时眼里含着亮光，唇角更是平日瞧不到的狡黠。
凌肃安很少瞧见这样可爱的温南筠，此时只觉得满心满腔的都是甜蜜，直接将温南筠拥紧了些。
“我想看你穿醉蝶羽衣的样子。”他的声音闷闷的，但里面的喜悦仍然能清晰听出。
温南筠愣了愣，看着窗外的月色不由得有些无奈。“此时此刻我去哪里找阳光？何况都这时候了想必蝴蝶也早就睡了，也是看不出醉蝶羽衣的曼妙，不如等日后寻了机会再穿给你看。”
沉吟片刻，凌肃安只好同意了。
不过他却是正色道。“这醉蝶羽衣你好好收着，日后也不许给别人看。”
未待温南筠说话，他又继续说道。“除了我，任何看到的人我都会挖了他的眼睛。”
“原来凌国四皇子是这样一个冷血无情之人。”温南筠扬着头，脸上满是笑意。
凌肃安也露出了一个笑容，情话更是脱口而出。
“余生温柔，只赋卿一人。”
“我倒不知四皇子嘴竟是这样的甜。”温南筠将头倚在他的胸前说道。
耳旁传来他强有力的心跳，这心跳透过她的耳膜传到了她的心头，使得她的心跳也不由得加快了些。
凌肃安感觉到她温热的气息透过轻薄的衣料沁到了他的胸膛上，惹得他的唇角又上扬了几分。
“对了，皇后既然想要拉拢温初茂，那她定然不会放过联姻这个机会。你怕不怕我会嫁给太子？”温南筠从他胸口抬起头，一双眼定定地盯着男人。
凌肃安沉吟片刻，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温南筠的头发。“这的确是个问题，但只要温初茂不松口她也没有办法。”
顿了顿，他又道。“你离太子远一些。”
温南筠点点头，脑中闪过今日太子的模样，忽然忍不住叹了口气。“太子看着倒是一个良善之人。”
“是。”凌肃安没有反驳温南筠的话。“但他既然身在这个位置，便注定会踏着血河骨山。就算他双手没有染上鲜血，但仍然无可否认很多鲜血都是因他而流的。这是他逃不掉的宿命！”
温南筠一直看着凌肃安，也自然瞧出了他面上的一丝痛苦。
身为太子的凌肃启是如此，作为四皇子的他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那你呢？”她忍不住轻声问道。
凌肃安看着眼前女人眸中闪过的心疼，瞬间便觉得昔日所有的苦痛都消失不见了。那些曾让他在黑夜里痛苦反侧的一切此时都显得不重要了，因为他已经拥有了这世上最没美好的珍宝。
她的问题他自然也会认真回答。
“身为皇族之人，这是我们没办法逃脱的宿命。”剩下的那些难受他也不愿意她同他一起承受了。
那时的火烧的那样大，他能全身而退绝不是靠的好运。他清楚的记得昔日在他身边照顾着他的人护着他的情形。他们说要护自己最后一次，他们用自己的身体护了他最后一次！若不是那些没有丝毫武功的太监宫女，就算母妃的暗卫赶来也迟了。
他凌肃安的命，从来不是他一个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