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茂偷偷看了眼海哥,见他睡的熟,放下心来:“他爸爸不在了你知道吗?”
陶笑点点头,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
自从上次陶家听到妇人的咒骂,这个疑问就一直压在心里,她来还没多久,不敢随意去问顾家人怎么回事。
“这要从海哥还在上初中的时候说起,当时他爸跟同学校的女老师暧昧,被他妈妈发现,他妈妈好强,一气之下公然与青梅竹马出双入对,比他爸明目张胆多了。”
见陶笑一脸惊讶,接着道:“这些海哥都被蒙在鼓里,直到听到有人议论,海哥大闹了一场,他妈妈提出离婚,学校全是议论他们的,他妈妈呆不下去,辞去老师工作,离开了霖市,做生意去了。
他爸不知怎么,进了医院,直到离开人世,他妈妈也没去看过,这事一直梗在海哥心里。
他妈妈忙,偶尔抽时间来看他,海哥也不见,两人关系越来越疏远。”
陶笑瞪大眼,实在难以想象,大人之间的纠葛这么复杂。
她总觉得,这其中有隐情,奶奶看着强势,但绝不是冷心冷肺的人。
见她一脸唏嘘,黄茂一叹:“这事已经不是秘密了,家里亲戚,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后来又传到海哥在读的学校去了。
他就算什么都不做,也总会有异样的眼光盯着他,不好听的话传到他耳里,成天被人指指点点。
海哥脾气越来越大,刚开始那段时间都没见他笑过,整天阴沉着脸,杀气腾腾。
再后来他在学校打人,揍的人头破血流,受了处分,从那时开始,去学校也少了。要不是凶狠之名在外,还不得被流言蜚语给淹死。”
陶笑看向老爸,他靠在椅背上,眉头蹙着,睡的不踏实。
她心疼地伸出手,轻柔地放在他额间,想要抚平睡梦中人的不安。
那个时候的老爸,该多难受。
黄茂看到她怜惜的动作,心中震动,面上不显:“海哥因为经常逃课,跟人打架斗殴,已经被几个学校劝退了。直到上了高中,身边的人换了,鲜少有人知道他家情况,才有所好转。”
可惜,就算这样,也再也回不到当初了。
这些,也是他与海哥关系近,才知道的。
陶笑心口堵的不行,她从来不知道,爸爸的童年竟然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度过。
他本没有错,却因为外界的异样眼光,让他受到这样的对待。
人言可畏,足以将一个人逼到退无可退。
……
陶云海拍了拍疼的不行的脑袋,全身乏力让他浑身难受,半梦半醒间,察觉旁边趴着一个人。
“爸爸,你醒了?”
柔柔的声音,小心翼翼。
他偏过头,看着床边一脸紧张的女孩,一双溜圆的眼睛,正对着他,清澈明亮。
看清楚是谁后,头似乎更疼的:“你趴我床上干什么?”
宿醉后的声音异常嘶哑,嗓子眼里像是冒火了似的,急需什么来浇灭那团火。
他撑着身子坐起来,捂着脑袋,该死,醉酒怎么这么难受。
“守着你啊!要是你半夜不舒服怎么办,总要有人在。”
见他往脑袋上锤,陶笑赶紧把桌上的碗端给他:“阿姨熬的解酒汤,喝了就不难受了。”
陶云海捧着碗,后知后觉发现,这是自己房间,他怎么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