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乔梦自暴自弃的样子,让他心情更加烦躁,抓了抓头发,将面埋入了手中,顿了两秒一声不吭地走了。
乔梦看着渐渐消失的背影,心里一阵冷笑,这就是曾经她爱得死去活来的人啊,她是被什么蒙蔽了双眼,会死心塌地地跟着他。
高度酒精在她的胃里面翻滚,稍稍一动便很难受,调整了一下身子,直接躺在了上面让自己舒服一些。
视线中的光突然被挡住了,还喘着气的江灏康将手中的醒酒药和水递了过去,“吃了吧,会好受一点。”
乔梦全程都是呆滞地被人给扶了起来,然后在他的指挥下吃了药。
江灏康握着水,在心里思考了一番后,说道:“我明天打算去美国,继续完成我的学业,梦梦你是个好女孩儿,这段时间谢谢你了。”
“你什么意思?”
不知道是药效上来了,还是被江灏康的话刺激到了,乔梦脑子突然就清醒了些,带着质问地口气看着面前的人。
事实上,江灏康并没有打算告诉乔梦的,或者可以说他是忘记了还有这么一个人存在,要不是今晚碰到,可能就不了了之了吧。
所以,面对乔梦的反问,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便想到了什么就说什么。
“梦梦你别激动,我知道我挺混蛋的,让你受了许多委屈,但请你原谅我吧,我是真的喜欢过你,只是现在一无所有的我配不上了,你值得更好的。”
江灏康看到乔梦的脸色变了,他也跟着紧绷起来,“梦梦,我……”
“你别叫我!你不配!”心痛至极的感觉让她装不了淑女,大声朝着江灏康吼道:“喜欢过,好呀,江灏康,既然说是喜欢过,那么我就想问一个问题。”
他不知道乔梦要做什么,但是就目前来看他只想要先稳住她。
“好,你问,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你先坐下来好吗?”
身后一步之遥,便是川流不息的车道,他可不想闹出人命来。
乔梦看出了他的意思,身子一侧便让他的手落了空,尖锐的眼神看着他,“你别过来!就站在那儿!”
“好好好!我不动,你也别动,我们就这样说。”
依旧充满了警惕的乔梦含着眼泪看着对面的人,声音在发抖,“这一次你突然失踪了那么久,是不是打算要抛弃我一个人拿着钱走?”
这两天她听到了太多种版本,但是她都不信,她只想要听听他本人的答案。
“你回答我呀?你是不是从刚开始就有目的接近我的?”
还是沉默。
“江灏康,你说话呀!是不是?”现在就是他直接了当地说出来,也比他无边的沉默要好得多,这只会给她更大的伤害。
乔梦嘶吼到最后自己都觉得无趣,慢慢地蹲下了身子,抱住自己,显得特别的无助和可怜,江灏康不敢再伸手,他明白现在他说什么都不对,千言万语也只能化作最无力的三个字,“对不起。”
她不想再听到这个人地声音,紧紧地捂着耳朵,嘴里不停地哀求着,“你走!我不想见到你,你走!再也不想见到你!”
都说人在做错了事后才知道后悔和反省,这个时候,总是最没用的。
在三天前,他要是听到这句话也还会脸上挂着不屑的笑意,吐口泡沫,满口不正经地嘲笑书呆子的天马行空。
但是现在,他却正是如此状态。
江灏康看到乔梦眼神里面的排斥,第一次觉得难受,他最后一次能够为她做的,便是安静地离开吧。
在路边招了一辆车,拉开车门的时候,对着原地的人说道:“梦梦,我一直觉得以前的那个你最好看。”
看着车很快就淹没在了夜色中,乔梦站了起来,将眼泪擦了擦。
呵呵,江灏康要是你早一个月知道,或许我们就不会走到这一步。不过谁知道不会因祸得福呢。
乔梦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
乔母见到乔梦一身衣服皱皱巴巴,浑身酒气,哪里还有大小姐的模样,她心痛又愤怒,一把抓住乔梦。
“梦梦!你怎么又跑出去了?你是不是又去见那个混蛋了?嗯?”乔母一边晃着乔梦,一边气得掉眼泪。
乔梦突然回到了家里,乔母起初开心不已。乔梦是她的命根子,乔梦丢了,她的半条命都丢了。
可是后来乔梦的表现却是让乔母崩溃不已。
她整天神游,谁都话都听不进去,但一听到手机震动,就慌慌张张去看。
有一次手机铃声响起,乔母挡在手机前面想要质问乔梦,乔梦十分不耐烦,强行把她推开,去接电话。
乔母没有站稳,前额直接磕在桌角上,瞬间血流如注。
乔梦却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转身上了楼。
“你还管她做什么?”乔父一脸暴怒之色,“让她死在外面,一了百了,省得你担心她。”
乔梦却是丝毫反应也无,连看都不看乔父乔母一眼,转身上楼。
乔父见她这副行尸走肉的模样,愈加愤怒,额角的青筋都崩出来。
他抽出鸡毛掸子,抬腿走向乔梦:“我要打死你这个不孝女。你母亲为了你一双眼睛要哭瞎,你却为了个男人寻死觅活。”
乔母见状,满脸的泪水顾不得擦,一把抱住乔父。
乔梦丝毫不受影响地走到楼梯转弯处,居高临下地看着头发花白的乔父乔母。
“我也不想做你们的女儿,如果不是你们停了我的卡,灏康和我也不会走到今天。”乔梦的话里带着浓浓的怨气,眼神却如枯井一般,没有任何生息。
“别拦我!我要打死她,就当我从没生过这个女儿!”乔父暴怒的声音响彻别墅的每一个角落。
吵闹声、哭泣声缠绕在一起,如魔音一半刺耳。乔梦却丝毫不受影响,进入自己的房间,砰地一声关上房门。
“夫人、先生,一位姓花的小姐说是小姐的朋友,她想来见她。”佣人低弱的声音没人理会,他只好硬着头皮回话。
“哦,好吧。”花锦戴着墨镜和口罩,十分遗憾地说,“我下次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