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给柳家这个面子。
毕竟彼此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更何况柳家还都是变态。
张芳见乔安态度松动，一拍大腿，“妹妹，你放心，她在监狱里要蹲多久，我们就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多久。”
“嗯？”乔安还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张芳笑眯眯地看着柳苏，“你放心吧。我们会把她的监护人改成你和秦先生，如果你们两人不签字，她十年之内绝对不能离开精神病院。”
乔安有些懵，怀疑张芳早就想好了。
“你放心吧。柳苏的生活状态可以一天二十四小时对你们直播，我可以把她送到小岛上的精神病院，保证她在十年之内绝对逃不出来。”张芳像是在跟乔安说着一件大喜事。
乔安原本有些犹豫，但柳苏一脸恨意地看着她。
她心中腹诽，柳苏这种精神状态如果呆在外面，十有八九会报复自己，还不如进入精神病院，起码自己十年内不用怕柳苏报复了。
柳苏被关进了位于大洋中心的海岛精神病院。张芳十分守信地把柳苏的监护人转给了乔安，还给乔安一个直播地址，如果她想的话，可以二十四小姐盯着柳苏看。
乔安觉得这种生活实在是太没有自由了，还不如去蹲监狱。
最起码在监狱里，不用时时刻刻被人监视。
“别这么想。”秦维钧摸了摸她的头发，“呆在精神病院里虽然十年后可能是个精神病，但她还是柳家小姐。如果真的进了监狱，但她永远都不会是柳家小姐了。”
乔安抿了抿唇，“我有些搞不懂她的想法。她一直都是千金小姐来着，手上应该有钱。还不如提前跑路呢，反正无论到哪里，都能安稳生活。”
秦维钧叹了一口气，“你不懂柳家小姐这个身份对她的意义。”
“好吧。”乔安无奈地耸耸肩膀，“我确实不懂。”
柳家已经处置了柳苏，乔安也算是糊里糊涂得到了一个交待。
医院自然是没必要呆着了，秦维钧帮她收拾了东西，乔安乖乖跟着她回家。
“张妈，我回来了。”乔安抱抱张妈。
张妈摸了摸乔安的肚子，“哎呦喂，好像是显怀了。”
乔安怀疑那只是她吃多了，不过能看到张妈如此开心，也不错。
秦维钧把她送回来，就去了公司开会。她犹豫了一下，坐车去了花家。
还没到花家，就听花家吵吵嚷嚷的声音
那声音十分熟悉。
“呜呜！我不活了，我的亲姐姐，竟然要逼死我！”花姨妈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大声地哭嚎着。
保安们试图把她拉起，但她一直像一只岸上的鱼一样，不断打着滚。
见乔安的车子经过，花姨妈爬起来准备拦车。
但给乔安开车的司机十分老练，猛地加速过去，会留给了花母车尾气。
花母一边在车后面奔跑，一边叫嚷着。
“花家丧尽天良，要鄙视人！”
“花家人不得好死，我就算是做了鬼也要诅咒他们。”
……
无数污言秽语铺天盖地而来，乔安整个人都有些不太好。
进入花家，高高的墙壁遮挡了一部分声音，乔安才获得了一些清净。
花母见乔安来，有些焦虑，“哎，你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趁她闹腾的时候来呢？”
乔安没想到，作为债主的花母，竟然比背债的人还怂。
花父倒是不紧张，哈哈一笑跟乔安讲清楚了过程。
一直以来，花姨妈以种种理由借钱，从来是只有借，没有还。好在花母是一个记账理家的好手，借条和银行流水都保存完好。
几十年计算下来，除了因为时间太久，不受法律保护的，也有七八千万。
乔安抚了抚额，“七八千万不算多吧，姜家这个家底应该还是有的。再说花姨妈也做了几十年阔太太，从家用里抠出来一点，也能攒够这么多钱了吧？”
“姜建斌已经和她分居了。她这么多年的体己，全都花在小帅哥身上了。”花母叹了一口气，“她手上的房子和包卖了，倒是有七八千万那么多。”
听了花母的话，乔安算是明白。
花姨妈倒不是没能力还债，而是还了债要一无所有，所以才这么闹腾。
想起这个妹妹，花母叹了一口气，“秀彬跟我打电话了，她说让我按照法院的判决来，以后她会养着你姨妈。”
乔安没想到姜秀彬竟然如此主动。
不过她一向和花姨妈分割得干净。之前花母要告花姨妈的时候，她也没说什么。
姜秀彬坐在化妆镜前，精心描绘着妆容，柳橙阴着脸，裹挟着怒气走了进来。
“厨房里有茶水。”姜秀彬瞄着眉毛，没有回头。
柳橙冷哼一声，“你妈现在正在花家打滚呢，你这个女儿可真是孝顺呢。”
姜秀彬的脸色暗了暗。
她随即放下手中的眉笔，“我呢，父母都是天天喝酒打牌的主儿，所以从小就跟着老师学道理。老师跟我说，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觉得我妈现在变成这样活该，柳苏被关进精神病院也是活该！”
“你！”柳橙抬手要打姜秀彬。
然而姜秀彬不躲不避，连眼神都没有闪，“你打呀！”
柳橙的手臂顿在半空。
姜秀彬得意一笑，“你这一巴掌打下去，明天就有记者拍到。现在全世界的人都在猜测你是不是一个变态。等到明天我顶着巴掌印出去，你这个变态的罪名就算是坐实了。”
她的笑容和字字句句的嘲讽激怒了柳橙。
最后柳橙抬手将花瓶砸在地上。
姜秀彬不以为意，继续悠然自在地化妆，画完了眉毛，就拿起了眼线笔。
乔安蹲在家里，花姨妈闹了许久还不消停，她干脆报了警。最后警察把花姨妈带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乔安伸着懒腰下楼，慢慢迷失在鸽子汤的香味里。
墙壁上挂着电视机，正在播放着新闻。
“柳家儿媳姜秀彬深得欢心，柳氏先注资姜氏，而后任命她担任酒店业务主管。柳氏基金会亦由柳姜女士掌管。”
原本正在浇花的花父叹了一口气，“秀彬真是一个好孩子，什么都好，只可惜……哎！”
乔安看着电视机，姜秀彬和柳橙十指交握，眼神缠绵，宛若一对新婚燕尔的小情人，忍不住笑了笑。
“也不可惜吧。她一直在努力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乔安语气平和。
她的手机震了震，一条短信跳了出来。
“你想知道到底谁害了你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