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站在病房门口,没有勇气走进去。
“安安,快进来。”花母温柔地朝着她招手,“站在外面做什么?”
乔安咬了咬牙,走进了病房,“我对不起您,也对不起哥哥。”
说完,她低着头,等着花母的训斥。
花母好脾气地抓住她的手,“别自责了,这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你做得已经够好了。谢谢你,安安。”
她的嗓音温柔而又治愈,让乔安的心里多了一点暖。
花母又拉了拉她,把她拉到了床上,“你有什么打算?”
乔安抬头看了她一眼,眼中含着泪花,“我能当逃兵吗?我不想再呆在这里了。即便我留在花氏,留在这里,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别哭,宝贝。”花母伸手擦了擦她眼角的泪花,“这一阵子你受了太多的苦,也瘦了不少,出去缓一缓也不错。”
“嗯。”乔安点了点头。
乔安心中一松,又觉得自己太过自私。
现在花母肾脏衰竭,正在透析,一直在等待肾源。
花父腿脚还没有恢复,身上各个器官的状态也不好。
自己跑了,花父就得顶上来,到时候又辛苦,又伤害身体。
可是她留在花氏什么都做不了,她没发现花九博的那些小动作,也没帮花氏筹集到了钱财。
乔安心乱如麻。
花母拍了拍她的肩膀,“傻孩子,别有那么大的心理负担。我们活这一辈子,能够找到你,能够看你幸福快乐,比什么都好。至于公司,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大不了破产罢了。”
“可是……”乔安还是有些放不下。
“放心。妈妈有钱。妈妈有你外公外婆给的嫁妆,还有早些年的积蓄,你爸爸投资了不少的基金,不会缺钱的。”花母把她的碎发挽在耳后,“你就放宽心吧。”
“嗯。”乔安点点头,然而内心还是自责极了。
“你和维钧怎么样?”花母轻声问她。
乔安身体一僵,没有回答。花母心下了然,伸手拍了拍她的头,叹了一口气。
她轻轻趴在花母肩头,仿佛找到了支点和港湾,整个人疲惫极了。
这些日子的爱恨纠葛太多,公司的事情也让她无可奈何,她真的想要逃走。
没想到花母不仅不责怪她,还宽慰她,完全支持她的决定。
乔安轻轻哭着,眼泪隐没在花母的肩头。
“花夫人,有一位访客来见您。”小护士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她有些兴奋,所以才没有注意到房间里的异样。
“还有人来看我?”花母自嘲一笑,“让他进来吧。”
小护士小脸蛋红扑扑的,应了一声,随即小跑着离开。过了一会,小护士领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过来。
“是你!”乔安瞳孔微微放大,她实在是没想到司徒恭竟然回来这里。
司徒恭穿着一身廓形定制西装,更加英俊潇洒,他手里捧着一束鲜红的玫瑰花,嘴角含着笑意,迈着大步走来。
到了病房,小护士恋恋不舍地看了他一眼,这才转身走来。
“我回国之后有些事情走不开,现在才来看您,实在是有些失礼。”司徒恭微微倾身,弯腰把一束玫瑰花递给了花母,“美丽的女士,请接受无礼小子的玫瑰花吧。”
花母饶是心情低落,也被他逗得“咯咯”直笑。
“小恭还跟小时候一样,最会逗人开心。”花母乐呵呵的。
司徒恭从背后伸出一只手,竟然变出了一束一模一样的玫瑰花递给了乔安,“妹妹也是一个美人。”
“小恭?妹妹?”乔安皱了皱眉。
花母更是笑得掉眼泪,“哎!安安,小恭比你大了半个月,小时候他最喜欢你了,天天追在你身后,整天妹妹长妹妹短的。”
乔安看了看乔母,又看了看司徒恭,仿佛和他们呆的不是同一个世界。
自己很小就在幼儿园,根本没有在花家的记忆。她是司徒恭哪门子的妹妹。
还有司徒恭不是牛郎吗?好像他还和花家关系不错哎。
乔安挠了挠头,好像司徒恭有薐雪顶楼的房间,还参加了拍卖会,大概是真的出身不凡吧!
她拍了拍头,当时自己为什么把他看成了牛郎?
司徒恭见乔安迟迟不接鲜花,便把一束花插在乔安手里,“小宝贝,叫我叫哥哥。”
乔安皱了皱眉,翻了司徒恭一个白眼。
花母嗔怒地看着她,“宝贝呀!你和小恭以前还有婚约,只可惜……”
说到这里,花母神色有些黯然,她误信了花锦,花锦做的事情实在是太离谱,司徒家最后直接退了婚。
乔安却抓住了关键,拍了拍胸口有一种劫后余生之感,“所以是以前有婚约,现在没有了,是吗?”
花母点点头。
“哎,可不是这样的。我母亲当初退婚的时候,并没有经过我的允许,所以婚约还在。”司徒恭继续逗着乔安。
乔安要争辩。
这种事情多说无益,花母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小恭,安安要出国一阵子,你在国外呆的久了,可以给安安一些建议。”
司徒恭的神色这才变得严肃起来,“好的,花阿姨。”
两人一路走出了病房。
乔安一脸烦躁,“喂!你当初为什么不表明身份,你在玩我吗?”
“我已经明确告诉你了,我叫司徒恭,而且我从来都没说过自己是牛郎,明明你贼心不死,是一个猥琐大妈。”司徒恭似乎是故意激怒她,故意说得很夸张。
“你!”乔安气结。
司徒恭脸太过于精致,奶白色的皮肤实在是太好,当时她还以为这家伙才二十出头呢,没想到比自己还大半岁。
在她腹诽的时候,司徒恭的身体微微前倾,“你当时还猥琐地叫我弟弟,还摸我的胸,啧啧,你年纪不大,倒是一身油腻老阿姨的气息!”
“滚蛋!”乔安推了司徒恭一把,几乎气结,这家伙怎么会这么气人。
她只顾着生气了,把伤心的情绪都丢了大半。
乔安担心自己再和司徒恭纠缠下去,胃会被气炸,她索性甩掉了他,开车去了黄家。
黄雪静正在家里抄金刚经,见乔安来了,十分激动,“我终于见了一个大活人,这几天憋死我了,你找我来做什么?是不是来借钱?还是让我给你介绍人脉?”
她说话连珠炮一样,让乔安一时有些招架不住。
过了一会,乔安才说清楚,“我不是做生意那块料,我来是来辞行的,准备到国外去转一圈。”
黄雪静这些日子被捆在家里,过得郁闷不已,“那你还回来吗?”
乔安没有回到,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了黄雪静,“秦维钧应该也快回来了,你帮我把这件东西转交给他。”
“这是?”黄雪静的眼睛瞬间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