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张基因检测结果寄到了花家。即使花家人有任何怀疑,也在铁证面前,不攻自破。
“怎么会呢?”花母抚着额,几乎要昏厥。
花承恩面无表情地站在母亲身侧,“确实如此,那花锦……那个女人该如何处理?”
男人总比女人要理性一点。
“妈!”花锦端着茶走进花母的房间。
花母习惯性地“哎”了一声,随即脸色一变,神情复杂地看着花锦。
花承恩则要冷淡得多。之前花锦一次次做过分的事情,连累花家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以前她是他的妹妹,就算他在烦闷,也会捏着鼻子给她解决问题。
现在知道她是处心积虑,设计他们一家,欺骗了他们的感情。花承恩自然用另外一重标准来衡量她。
花锦把托盘放到桌面上,跪在花母身前,“妈。我知道你不认我,我也知道自己伤害了你们,你可以打我,骂我!”
她握着花母的手就要往自己脸上呼巴掌。
花母十分不忍,毕竟她在花锦身上费了很大的心神和感情,即便是知道她不是亲生女儿,也割舍不开。
“起来!”花承恩一把提起花锦,满脸的鄙夷和厌恶,“我们不打你。你把你这些年的花费,还有你闯祸造成的损失足额赔偿,这样我就不原谅你了。”
花锦颓然地垂下眼睫。
虽然嘴上无情,但花承恩却是手软了,并没有真的把她拖出房间。
花锦垂下眼睫,遮挡住了眼神里全部的恨意。她在暗处磨了磨牙,心中腹诽花家人不过是虚伪无情的货色。
乔安和秦维钧一玩玩了几天,乔安过足了房车的瘾,开始意识到房车上的床太硬了,空间太狭小,隔音不好,不是太冷就是太热。
“好吧。既然你嫌弃,那我们就回去吧!”秦维钧陪着她过家家,也是心累。
她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我真的是花家的女儿吗?不会是花家联合鉴定机构造假吧!”
秦维钧打开平板电脑,给她看了一份电子版的基因鉴定结果,“我早就让人查过了。不过花家要是知道,我取了花夫人的dna,可能会心存芥蒂,所以就让他们自己去找机构验证。”
毕竟这种事情有些敏感,即便做了,也不能轻易承认,更何况花夫人还是他的岳母。
他才不会傻到要得罪自己的岳母。
乔安终于在心理上接受了自己有母亲的事实,“我可以不见花夫人吗?她以前对我态度一般,总是讽刺我出身不好,没教养。我不想看她哭唧唧的,一脸慈母的表情。”
一想到花家人会像看着花锦那样,看着她,她就觉得一身恶寒。
秦维钧吻了吻她的额头,“我会和花家说,不过花家可能忍不住,你大概有三个月到半年的适应时间。”
乔安只能认命地点了点头。
她无数次想要知道自己的母亲和父亲是谁。如今知道了,却发现花锦鸠占鹊巢,一直享受着她的身份,并且利用这个身份来攻击她。
而花家人都是帮凶,她确实难以接受。
这个世界上是没有秘密的。
花家和秦家的事情虽然没有张扬,但也没有保密。花承恩大动干戈地找来了那么多检测机构和实验室。
而且这件事还十分狗血,极其富有爆炸性和传播力度。
很快整个上流社会都传得沸沸扬扬,有门道的人都知道一些消息。
乔安心中郁闷,让张嫂帮她推掉一些活动。
秦老太也很快就知道了。
她握着乔安的手,一如往常地亲热,“安安呀!花家也算是说得上话的家族。要是寻常人知道自己有这样的血缘关系,高兴还来不及,你为什么郁闷呢?”
“我就是别扭嘛。不过更别扭的应该是花太太和花承恩,他们都欺负过我。”乔安一脸郁闷之色,并不想要认亲。
秦老太见说不动她,也不再劝,只拍了拍她的手。
乔安从老太太那里告辞。
老太太的笑容敛去,张嫂凑到她身前来。
“告诉花家夫人,我也没辙,让她继续等着。”
“哎,好。”
“真是的,以前竟然欺负我们家孙媳,花家人真是太欺人太甚了。”
回来之后,秦维钧就更加忙碌一些。乔安知道他忙,也不烦他,找了会计师一起过来,检查秦家的资产投资情况。
老太太投资有道,手下持有的商铺和房子,连年增值,每年租金的收入,都是一个客观的数字。
“小富婆,还在看呐。外面都因为你闹翻天了。”黄雪静脱掉外套,见乔安正趴在桌上,听会计师讲解。
乔安郁闷地趴着,也没有迎接她。
黄雪静早就是这里的常客,也不用招待,自行从盘子里拿了几颗葡萄。
“你想知道花锦的下场吗?”黄雪静故作神秘。
乔安没兴趣地摇摇头,“花锦这么久以来,能够作的这么有底气,全都是因为她是花家的女儿。花家为了她这个女儿堪称是付出了惨痛的代价,现在发现她是一个冒牌货,她自然没什么好下场。”
“好吧!花家准备送花锦出国念书,还给了她一套房子和一笔现金,要和她一刀两断。她好像很生气,拿着钱和房子走了,但没有出国念书。”黄雪静有些不满意,“花家人还挺仁慈的。”
乔安耸了耸肩,“那能怎么样?还能杀了她,或者让她还钱?”
黄雪静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小心一些,花锦简直是一个不可理喻的偏执狂。她现在失去了一切,估计会向你疯狂报复。”
乔安有些心惊,她和花锦交锋了数次,对于花锦这种癫狂的坏种,实在是难以理解。
看守所里。
张清溪一身囚衣,她肤色暗沉,整个人精神气全无,有些憔悴。
花锦坐在她的对面,拿起了手机,“你现在的状态很糟糕嘛。乔安就不一样了,现在众人都在巴结她,只要她在生一个孩子,地位就完全稳固了。”
“你刺激我没用的。”张清溪凉凉惨笑,“况且你比我更惨吧!失去了花家小姐的身份,大家是不是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你?”
花锦被戳中痛处,不过她此行有更重要的目的,生生压下怒气,她压低了声音。
“难道你要眼睁睁地看着她站在云霄,得意洋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