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溪垂下眼睫,遮住满眼的鄙夷,“你下手,自然是要找她松懈的时候,如果她看到这个热搜之后,第一反应是给你打电话,骂你一通,说明现在还不是下手的时候。如果她毫无反应,说明她已经不再对你保持高度警惕,你可以下手了。”
花锦想了想,觉得张清溪说得很有道理,不再兴师问罪。
她左等右等,等了一个晚上。乔安还是没有找她算账。
花锦十分兴奋地给张清溪汇报,“现在是下手的时机,但我要怎么做?”
张清溪懒洋洋地躺在飘满了花瓣的浴缸里,“这种事情你还要问我?问问你自己,秦维钧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会恶心厌恶一个他爱的女人?秦家的灵魂人物秦老太最不能接受孙媳妇做什么?”
对于张清溪的故作卖弄,花锦十分讨厌,“你不就是怕我录音吗?明明都是情妇的女儿,天天说自己妈是被张家老太太认可的,其实你和你的妹妹们都一样,全是小三的女儿。”
“你!”张清溪没想到花锦宛若疯狗,不仅要咬乔安,还骂自己。
她抬起腿,看着自己沾染着花瓣的脚踝和脚背,脸上带着狠意。
她看不惯乔安从一介孤女,一跃变成有恃无恐的秦家少奶奶,而她努力学习芭蕾和音乐,努力摆出一副千金小姐的模样,却还是入不了秦老太的眼睛。
她更看不惯花锦,明明是一个蠢货,却直接被认回了花家,整天作妖都有人收拾烂摊子。
最好把乔安、花锦还有秦家的死老太婆一次性解决!
“哈哈。”张清溪温柔一笑,“我当然有办法,不过你够不够胆子啊?”
花锦被她一刺激,好胜心上来,“我有什么不敢的。只要能解决乔安那个心腹大患。反正无论怎样,花家都会给我收拾烂摊子。秦维钧也不会对我下狠手,大不了出国留学。”
“好!有魄力。”张清溪对她万分赞赏。
“你怎么了?”秦维钧关切地看着乔安,他伸出大手在乔安眼前晃了两个来回,乔安的眼珠都没动。
“啪”一声,乔安手中的漫画书掉在地上。
她如梦初醒一般回过神,“你干什么呀?真的很烦人。”
秦维钧被乔安埋怨了,十分无奈地摊摊手,“我没回来,你天天哀怨。我好不容易回来得早了,你竟然也不理我?”
“我哪里有哀怨?”乔安弯腰捡起漫画书,她穿的是最简单的宽松圆领体恤,这一弯腰,秦维钧先是心魂一荡,随后脸色一黑。
乔安把漫画书重新放到膝盖上,“小钧钧,你真是坏透了,整天胡说八道。我恨不得你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加班,这样就没人烦我了。”
“哦,之前在公寓的时候,是谁每天枯坐在沙发上,无论我回来多晚,都在等我。”秦维钧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托着她的腿,把她抱在自己怀里,“跟望夫石一样。”
乔安伸手要去咬秦维钧的指尖,故意用犬齿摸了一下他的关节处。
秦维钧吃痛,拍了拍她的屁屁,“小坏蛋,以后不许在外面穿圆领的衣服。”
“切。”乔安伸手用漫画书呼秦维钧的脸,“我要不要再戴一个面纱,只能在你面前露出真容啊!”
秦维钧点点头,“不错的主意。”
乔安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又要懒洋洋张口去咬他。
“乔安,你别总咬我手指,这样总是让我觉得,你在暗示我。”秦维钧躲开乔安的咬人攻击,伸手摸了摸她的下巴。
乔安挣脱秦维钧的怀抱,把脸埋在沙发里,“你脑子里天天都在想什么?”
秦维钧不再闹她,伸手给她捏了捏肩膀,“你有心事?”
乔安沉默许久,终于“嗯”了一下,“秦智宇这个人是不是报复心特别强,而且最容易蛊惑人心,嘴里一般没有半句实话?”
作为和秦智宇对峙多年的人,秦维钧确实更有发言权,“你总结得很对,但你为什么突然提起他?”
乔安虽然不太相信詹萧的话,但对于自己的父母,她实在是有些好奇。
他们为什么抛弃自己?抛弃了自己之后,他们想过自己吗?他们过得怎么样?为什么秦智宇说他们利用不上?
难道是他们实在太落魄?
乔安心里像是住了一只不断乱爬的蚂蚁,忍不住心痒难耐。
但她又觉得,自己真去问秦智宇,依照那个变态的性格,他肯定不会告诉自己,反而会把她带到沟里。
乔安午夜梦回,仰躺在床上,听着秦维钧均匀规律的呼吸,又觉得所谓自己的父母,不过是詹萧编出来骗钱的假话。
毕竟秦智宇这个没节操没下限的混蛋,无论自己的父母是显赫,还是落魄,只要他想要利用,绝对可以利用得上。
在乔安的自我折磨中,花锦的生日即将来临。
黄雪静十分激动地拉着她到自己的衣帽间。
“这条是淡紫色的纱裙,很仙气,不过裙摆太夸张了,如果穿着这条纱裙,会不会太给花锦脸了?”
“这条是有些透视的镂空裙,穿上以后,两条长腿影影绰绰,确实挺美,不过是不是尺度太大了?”
“这是一条贴身长裙,露出大腿的红裙,会不会太火辣了?”
黄雪静看着这些裙子愁眉苦脸,乔安表示爱莫能助,这类生日宴,张嫂一般都帮她送一份礼,给她推掉,她也不知道别人都在生日宴上穿什么。
“妈!”黄雪静扯着嗓子,拖着三条裙子去问了黄母,最后决定自己穿淡紫色仙女裙,不过会让裁缝提前把裙摆修一下。
而且她还强迫乔安穿那条火辣贴身红裙。
乔安十分无奈,“这条红裙和你那条仙女裙说什么都不像是姐妹装。”
“穿嘛。为了不让秦维钧追杀我,我已经让裁缝缝住了高开叉。”黄雪静像个姓秦的流氓一样搓着她的腰。
乔安只能无奈屈服。
“你那边都准备好了吗?”花锦的话里带着隐隐的跃跃欲试。
“当然,不过能不能成功,还要看你。”张清溪穿着一身白色套装,头发高高地扎起,眯着眼睛看着楼下来来去去的员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