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只想述述旧
自元顺帝执政一来,元廷政治上没有明确的指导方针,受伯颜和脱脱两名政治统帅的左右,政治主张上左右摇摆。一会是改革派上台,一会是保守派执政。元顺帝亲政初期,他很有抱负,勤于政事,一心想改变腐败内耗危机四伏的政府,于是任用改革派脱脱等人,采取了一系列改革措施,来挽救元朝的统治。但当受到伯颜等保守派老臣的极力反对之后,又屈服于世勋贵族的淫威,罢免脱脱,启用保守政治,并开始厌倦朝政,沉溺于酒色。之后,元顺帝放权给伯颜,弃政不再上朝,并宠信番僧,得番僧传授“演碟儿”、“双修法”等房中术,于宫中设欢喜佛宫,招来亲信大臣与番僧在欢喜佛宫中男女脱光衣服享受天性快乐,荒淫无度,昼夜不息。并且派出秀人专门打探下臣中谁家妻妾家眷秀美、温顺,适合修炼番僧房中术,便强行招入宫中,供元顺帝等人玩弄,把国家政务置于脑后。
经济上完全依赖包税制,将国家经济命脉拱手让给商人,导致官商结合,累加税负,欺压民众,形成严重的民众积怨,以至在至正七年之后,全国都出现山贼横行,民反不断的现象。此时明教乘机大肆发展教徒,特别中原地区,极乎村村有教堂,家家信弥勒。
明教大阿阇黎宋魁之所以能够很快站稳武津县,就与当时的政治气氛有关。宋魁能在武津迅速发展就是在教民中大肆宣教上层腐败,充分渲染元庭政治的阴暗面,激发教众为寻求公平而怨恨当朝朝廷的情绪,用激愤促成凝聚力,吸收更多的底层民众加入教会,这其中也不乏有身份有地位有才能的人士。这就为元未十八反王闹九州打下了基础。
宋魁为人豪爽,仁义,不吝啬。但是宋魁这人有一大缺点,就是缺乏组织领导能力,缺少用人能力,缺乏团队骨干,凝聚力也不足,并且固执、独断专行,以至手下没有真正尽心竭力为他卖力的人才。明面上看教徒数万,实质上孤家寡人,几乎所有事情都必须他亲力亲为,就连他联络包武德也得他每事亲恭。
人常言,举政署官,当各司其职,令行必遵,才能政令顺畅通泰。举政为官,政令不通,每事亲恭,纵然把领导累死,也是徒劳无功。这不,大阿阇黎宋魁又来包府找包武德议事来了。
进包府之前宋魁一直在想,明教在武津县发展迅速,何不再向两个方向发展。于是有了两个进展方案,一个是将明教势力向南和西南拓展,一个是向西和西北拓展。他想征得包武德的意见,看看包武德对此有什么看法。可是当他看见立于内厅回廊下的包武德时,他又把之前的想法全部放弃了。因为他从包武德的眼神中看到一种凌驾于他之上的气势,这气势锐不可当,他根本无法驾驭。于是在进入内厅后,他一言不发,低头沉思。这反倒把包武德给弄懵了,看着一言不发的宋魁,包武德很客气地问道:“贤弟今天来找我,为何事来访?”
包武德也是不喜言辞的人,平时你看他总是低头好像寻思着什么,其实是他内心有一丝羞怯,还夹杂着胆怯的心理因素在里面,为了掩饰他内心的真实读白,低头佯装寻思便是低头汉子们的日常做作。
“包少爷。”宋魁从小便叫包武德为少爷,所以即便今天成了大阿阇黎,但一看到包武德,仍不由自主的脱口叫了一声包少爷。“包少爷,我今天过来只是想述述旧,谈谈当年你骑在我背上溜马时的感受。”说罢大笑起来。
“贤弟还记得当年月亮下掷破鞋的场景?”包武德抬起头也微笑着问道。
“记得,怎么会忘,你用破鞋砸中我的头,疼得我嗷嗷大叫,我反手给你一鞋底,结果你到我妈那告状,我被打得屁股开花。哈哈……”宋魁说罢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