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怎么了?要不要请太医呀?”当归见萧金桂没吃几口便干呕连连,有些担心地道。
萧金桂赶忙摆了摆手:“不必请太医,我没事,只是有些恶心罢了,一会儿就好。”
当归闻言,不禁蹙眉道:“可是,您这个月的月事都没来,上个月的也没来……该不会是……”
“当归!不要说了!”不等当归说完,萧金桂便急急地打断,“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心里清楚,这件事情,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公主,您不会,真的……”当归惊愕得瞪大了眼睛。
萧金桂闭上眼睛,点了点头,双手轻轻地抚上了自己的小腹。
“那我们得赶紧把这件事情告诉亭主和陛下,那样您就不用嫁给那个北牧可汗了!”当归说着就要走。
“不可!”萧金桂赶忙拦住当归,“高亚是逆犯,陛下如果知道我怀了他的骨肉,他一定不会容许我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就算孩子能侥幸出生,陛下也一定会杀了他的!所以千万不能让陛下知道!”
“啊?那怎么办?这种事情是瞒不住的呀!”当归更担心了。
“无妨,好在现在肚子还没有大起来。我已经考虑过了,嫁给布日古德汗,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北牧与大梁相距千里,想来陛下的手也不能伸得这么长。只要我们能瞒天过海,让布日古德汗相信这个孩子是他的,我和孩子就能安全了。”萧金桂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眼中充满母性的温柔和前所未有的坚定,“我知道我素来软弱无用,但这是我的孩子,也是高亚唯一的骨血,我就算拼尽一切,也定要护住他!”
当归似是被萧金桂的决心所感染,也郑重其事地道:“公主放心,奴婢定会替公主保守这个秘密!”
北牧对婚事催得比较急,所以圣旨才刚下了没几日,萧金桂便坐上了前往北牧的花轿。这倒是误打误撞帮了她一个大忙,现在对于她来说,越早到达北牧,越早受到布日古德汗的宠幸越好。不过,因为路途的遥远,还不知道何时才能到达,能否赶在自己显怀之前;将来“早产”的事情,也尚不知该如何解释,能否瞒过那里的医者。目前也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在前往那个异国他乡的途中,萧金桂大概地了解了一下自己将来所要面对的局势。
她要嫁的布日古德汗因为父亲突然去世,今年刚即位,其实年纪并不大,与自己同年。萧金桂暗自庆幸了一下,还好还好,不是一个糟老头子。布日古德汗尚未册立可敦,身边的姬妾也不多。目前地位最高的是东帐阏氏斯琴赛罕,来自弘吉剌部,一个富有并且盛产美女的部落,刚为布日古德汗生下了一女乌云托娅,所有人都认为她是最有希望成为可敦的人;西帐阏氏就是她这位从大梁远道而来的恭和公主;在她之下,便只有一位庶妃毛伊罕了,奴隶出身,长相一般,年纪也比布日古德大,不过,她是孛儿帖布日古德的第一个女人,并且为他生下了长子哈丹巴特尔,布日古德对她还是很敬重的。
萧金桂其实倒是并不怎么看重这可敦之位,她只求能保得自己和孩子一世安稳,将高亚的血脉传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