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
身后林子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平鸣转头一看,四位跟眼前一般的披甲军士伙同着七八个村民装束的人,举着火把武器追了上来。
“小道长为何走的如此匆忙?”
拦住去路的披甲军士抚着腰间的长刀,脸上似笑非笑。
此人带着头盔,但平鸣还是看了个大概,浓眉大眼,面白无须,从声音上来看也很是年轻。
“队长你看!”
一披甲军士绕过平鸣,走到拦住去路的军士面前,递上了一叠黄色碎符。
军士队长,也就是拦住去路的披甲军士,他接过符纸碎片看了一眼,眼中一愕,似是吃了一惊。
“这是……”
“驱鬼符!刚刚他情急之下向我抛出的。”
递符纸的军士说着,瞥了平鸣一眼,眼中带着异色。
“哦?够奢侈的!”
队长眼中也闪过异色,忍不住对着平鸣再次扫了眼。
要知,符可不是那么好画的,失败率极高!
看眼前这一堆符纸碎片的模样,完好时起码是有十几张之多。
这可都是货真价实的符纸,虽都是一阶的驱鬼符,那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要是卖掉的话,价值起码也上百两之巨。
想到这里,军士队长狠狠的瞪了眼属下。
收到自家队长狠狠的目光,军士下属也是忍不住一缩脖子,忙点头哈腰的讪笑着,他的月钱也不过五六两,这几刀切下去那是切掉了他不吃不喝近两年的薪水,一想到刚刚切碎的符纸,手就抖得厉害。
狠狠瞪了下属一眼后军士队长看向平鸣,语气和善倒是的拱手道:“小道士师承何地,又要往哪里去呀。”
能阔绰的随手丢出如此多符纸,修为却极低,想来是出身不凡,说不得是大门大派出来的弟子,或是世家子弟。
情况还不明,得先打探打探。
当然,主要是因为平鸣并未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符纸虽分被动与主动,也有的有针对性,但他可不信能撒出如此多驱鬼符的人,手里只有能对付鬼怪的驱鬼符。
不然,管他什么背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是少不了的。
平鸣心中忐忑,他不动声色的扫了眼包围着自己四周生路的军士与村民,衡量一番实力,不觉在心中暗道了声倒霉,脸上却立即换上了笑脸。
他讪笑道:“这位将军是何意?小道师承青枫派。”
“青枫……派?”
军士队长喃喃了一句,疑惑的皱了皱眉,他并未听说过什么青枫派,不由转头向几个下属们投去询问之色。
下属们摇了摇头,表示并未听说过。
军士队长收到属下们的回答,和善的脸突然一敛,看向平鸣的目光也不在友好,声音厉了几分。
只听他道:“道人我且问你!”
“你从何而来?去往何处?见到我等又为何匆忙逃窜!”
“从实招来!莫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嗯!”
锵锵锵~
四周军士适时的抽出了明晃晃的刀子,一直没有说话的村民们也纷纷将手中的武器对准了平鸣。
一见那明晃晃的刀子,平鸣就忍不住在心里呻吟:“我这段时间遇到的官都是些什么人啊!一个个变脸比翻书还快!”
“唉!早知道还不如不进这什么土地庙,这下自作自受了。”
“便宜师傅的后台也是不够硬,一点威慑力都没有,甚至连别人听都没听说过!”
“我算是那种比较穷矬的穿越者吧。”
平鸣心里在唉声叹气,脸上还得强行装出笑嘻嘻,不怂不行,这是他穿越这段时间新悟出的道理。
在心里稍稍组织了一番语言,挑拣了一下,这才笑嘻嘻的道:“小道师承青枫派,青枫道长门下。”
“说来各位军爷莫笑,由于小道修为低下,再加上之前一直受到鬼怪骚扰,犹如惊弓之鸟,方才进入此间土地庙,发现此庙与印象中不符。”
平鸣不好意思的摸着头,人畜无害的嘿嘿笑着:“嘿嘿,加上乍然听到各位脚步……嘿嘿,条件反射,条件反射。”
他这些倒是实,刚刚不管来的是什么他都会选择跑路,他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去赌那极小的几率,作为一个受现代教育的人,遇到危险能逃,逃自然是第一反应。
何况不管来人如何,好与坏,结果并不会有任何改变,正因为明白这一点,所以尽管现在情况非常的糟糕,但他并未后悔方才的举动。
值得庆幸。
这几个军士与村民还是好的,会和他说道说道,而不是一上来递刀子。
心中感叹着,姿态再次放低了几分:“这几位军爷如此劳师动众的,不知所为何事?”
“青枫道长……鬼怪骚扰……惊弓之鸟……”
“队长!”
“何事?”军士队长正细细琢磨平鸣所说之话,不想胳膊被人碰了碰,见是之前递符纸的下属,于是没好气的对他皱眉询问。
军士忙解释道:“队长,青枫道长,莫非就是那个青枫道长?”
“哪个青枫道长?”
军士向平鸣瞟了一眼,向自己队长稍作提醒:“就是咋们定安府那个最勤快的。”
“最勤快的那个?”队长心里徒然一惊:“莫非是那个青枫道长!”
在这定安府境内有一道人颇为异类,不似一般道人般顾身惜命,反而异常勤,在境内,哪里听说有鬼怪伤人事件,跑的最勤快的就是他了,饭后谈噱,队长军士对之颇有印象。
队长军士肃然起敬,对着平鸣施了一个礼:“原来是青枫道长的高徒,失敬失敬。”
对于青枫道长这种一心为民的人,他还是很敬佩的。
平鸣拿眼一瞄,嘴角却是不由的一抽。
嘴上一套,手上一套!
你们倒是将那明晃晃的刀子都收了啊。
显然,队长军士人也没那么实,对他并未放松警惕。
平鸣心里吐着槽,嘴却还得笑着:“哪里哪里,军爷谬赞了。我一刚刚入得门墙的道人,哪算得上是什么高徒。”
“小道长谦虚了。”
“是军爷高看了。”
“哈哈。”
“呵呵。”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一旁的军士们直看得脸色古怪无比。
最终是队长身边的那军士实在是忍不住了,一碰自家队长。
“队长!”
“哦!”
队长一愣,接着神色一恍,忙对着平鸣问道:“还不知小道长名讳,如何称呼?”
“军爷称呼我为平鸣即可。”
“平……鸣,原来是平鸣道长。”
不求多出色,但要有特色,平鸣长辈对他的基本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