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时分,两人在房间内,一人愁容满面,一人毫不在意。
“杨云,我说你怎么就不知道着急呢,你可知道那黄孟羽是什么来路。”
“着急有什么用,着急又不能解决问题,兵来将档,水来土掩,怕什么。对了,明天他们会在演武场开盘,你记得压我赢,我的灵缘点都用了,到时候输了算我的。”杨云摆弄着刚刚购买的丹药,这些丹药是他最后的杀手锏。
“什么,你说他们开盘了,那就好办了,我去找他们商量商量,打一场假赛,这样皆大欢喜。”宋青衫说着就想要出去找他们。
“你是把宗门里面的弟子当成傻子吧,是不是打假赛,人家一眼便知,惹众怒的事情,他们才不会做,况且你觉得他们是缺灵缘点的人吗?面子和资源比起来,他们更在意的是前者。”杨云的这一番话,如同一盆凉水泼在了兴致冲冲的宋青衫头上,让他停住了冲出去的步伐。
“两百多株的含灵草,两万多的灵缘点,他们那群人是不放在眼里的,用这个理由来找茬,无非只有一个原因,他们要杀鸡儆猴,他们要立威,我只不过是恰巧被选中了而已。他们肯定想用一切手段来赢得胜利,而我现在唯一的优势,无非就是我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可以利用他们的粗心大意,打他们一个出其不意。”
“别去做无意义的挣扎了,赢才是唯一的途径,来,你给我好好讲讲他们这群人的来历,尤其是哪个黄孟羽,为何让你如此重视。”
杨云给宋青衫倒了一杯酒,丝毫看不出来比斗前的紧张之感。
出不了人命,最都就是对以后的修行有着影响,就算输了,这种代价他也能承受,不过,能赢,为什么非要输呢。
“宗门创始之初,弟子并没有多少,这一批弟子,大多都成了现在宗门内的高端战力。漫漫修炼岁月,很多人耐不住寂寞,与人结成伴侣,他们的后代,不必经过宗门三道关卡的试炼,自然而然的就成为了灵缘宗的弟子,又因为父辈实力雄厚,人脉广泛,不缺资源,他们这群人拉帮结派后,在宗门内横行霸道,若不是惹出大麻烦,基本上都是无人敢惹的存在。”
“我们今天遇见的这一批,就是他们的第三代。”
“黄孟羽,从名字就知道,是黄,孟两家联姻的后代,所处地位,更是不容小觑,这黄,孟两家的实力,我还接触不到,不过这黄孟羽的资质,听说不错,里面是否掺杂的有水分,那就不得而知。”
宋青衫说完,杨云沉思了半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缺资源,那就意味着不缺功法,法器,甚至是不缺老师的指导。
“这黄孟羽,有没有去过修行殿。”
“这你可真是想多了,他们这一批的第三代,除了专门混迹在修行殿的那群疯子,没一个人敢去那里走上一遭,何况这还不到十岁的小娃娃。”宋青衫的语气中带着不屑,这群纨绔子弟,要不是仗着祖辈的余荫,在外面早就不知道被人弄死多少回了。
“那就好,最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那这样就好对付多了,没有经历过生死之斗的小娃娃,哪怕全副武装,也比手无寸铁的穷凶恶徒好对付的多,你就放心吧,这事我有把握。”
喝完身前的那杯酒,杨云就回房休息,宋青衫看他回房,等了片刻,小心翼翼的拿出个几片龟甲。
“大凶之兆。”不单单是杨云,那黄孟羽也是大凶之兆,宋青衫百思不得其解,叹了一口气,惆怅的在那里自饮自酌。
正午时分,杨云准时出现在演武场中。
这演武场,本是为了让炼器阁的弟子测试自己所炼制的法器威力的地方,场地内的东西,很难遭到破坏。久而久之,被有心人利用,划分出一个个擂台用于私斗,因为从未出现过人命,所以宗门也没有多做理会。
“你是一比十的赔率,我压了十万,能不能赢,就看你了。”
没有去问宋青衫为何会有这么多的灵缘点,杨云全部的注意力现在都在黄孟羽身上。
鎏金战甲,红色披风,头戴将军帽,手持长缨枪,脚踏青羽靴,一看这套装备就价值不菲,衬的小小年纪的他,显得气度不凡。
反而是杨云,一身的粗布麻衣,长时间在灵田里混迹,还沾着些灵土,看上去就显得落魄与寒酸。
一看这形象,又有大把人押注是黄孟羽胜。
天空之上,梁秋水正站在云朵之上,观望着下面将要进行的比赛。
“这不是老梁嘛,怎么,嫌自己的课太少了,给自己找点课外活动放松放松啊,两个小娃娃打架,有啥好看的。”
一只手放在了梁秋水的肩膀之上,大长老罗天丁就渐渐从虚空之中走了出来。
“那个杨云,我看他有几分炼丹天赋,想好好教导教导,来这里看看,免得他被打死了。”梁秋水拿出一些小食和酒水,放在了云朵之上。
“巧了,我家那老头子,也是让我来关注关注杨云,至于为什么,我倒是不知晓,你也知道的,那老头子经常发疯,我这做徒弟的,也只有照办喽。”罗天丁正拿起酒杯,被梁秋水将手按住,笑着解释了两句。
“要不,我们也来赌上一场?这样喝酒,好没意思。”
“无非就是你又想让我帮你炼丹,你要想赌,可以啊,我押杨云胜,赌不赌随你意。”梁秋水越说越气,这罗天丁不知道坑了自己多少次。
“算了算了,这种一眼就能看到结果的战斗,赌起来也没有意思。”大长老脸皮也是够厚,被人戳破也没有半分尴尬。
“这帮小兔崽子,天天无法无天管了,再不去敲打敲打,怕是搞得我们灵缘宗怨声载道。你这个二长老也不管管,我一个人也分身乏术啊。”罗天丁眼珠一转,转移了话题。
“行了,你就别再我面前诉苦了,我是来看比赛的,不是和你唠嗑的。”梁秋水还未等罗天丁继续说下去,就打断了他之后的话。
罗天丁只是苦笑一下,两人喝着小酒,吃着小食,如同看戏一般,看着下面的生死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