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你就不想说些什么吗,讲的都是你的家事,你不谈上几句,显得多没意思。”
杨云和宋青衫两人最后实在觉得无趣,知道他们的心思已经被释长空看透,杨云索性吆喝着让他一起。
“你们年轻人说话,我就不掺和了,不过我有一计,可保明天你们无恙,但有一个要求。”释长空把玩着酒杯,目光决然,似乎是下了决断。
“老头子,我劝你还是不要去试的好,有人巴不得你冲动一把,好让他们有机会称王称霸。”宋青衫起身拍了拍释长空的肩膀,如同长辈教训晚辈一般。
“还有,别指望我们管你儿子,你自己都管不住,何况是我们,可惜啊,你得一片苦心,还不知他什么时候能领会到。”杨云挥挥手,叫上穆海星和小猴,往关押他们的房子走去。
释长空眼里是一片颓废,杨云他们将他的心思猜的清清楚楚,若是他们答应,明日他就借此机会兵变,若是成,则能除掉罗纹族里面的败类,一心一意对外御敌,若是败,也有杨云几人带走释道然,以他们的智慧胆魄,可保释道然一时平安。
可惜,这趟浑水谁都不愿意去淌,而且看这两人的样子,也不怕明日的处刑。
“敢问几位,师承何宗。”
“灵缘宗弟子,杨云。”
“灵缘宗弟子,宋青衫。”
两人的身影渐渐隐去。
“灵缘宗吗?那个有趣的门派。”释长空摇头笑笑,实在想不通杨云他们的底气是从何而来,毕竟在他眼里,这只是个不入流的门派。
穆海星也是第一次听二人说自己的门派,本以为是什么大宗大派,所以交谈之中二人都未曾提及,甚至有所隐瞒。
可灵缘宗,不过是很多人随手可灭的小宗门,两人的功法又不是这种小宗门可以有的。
“你就这么又把握,明天会有人来?万一没有,咱们几个,可连阎王面都见不到了。”
“放心吧,既然法道星域都不能传送,说明这个地方就是掌控范围,没在这里还好说,来了这里,他们就不会让我死,哪怕我想死,也都死不了。”
穆海星还在沉思,两人的对话就打断了她的思绪。
“那明天那个老头子怎么办,是生是死,总得给个话吧。”
“留着吧,他这么忍,也是为了儿子,说不定明天还能帮他一把,就看他识趣不识趣了。”杨云和宋青衫相视一笑,都明白话中的含义。
“这两人,果真是有恃无恐,看来是算准了我们会出手帮忙啊。”紫鸾将刚刚送上来的情报看了一眼,轻松的和枯老交谈着。
她的心情不错,花满楼的情况没有她想象中的糟糕,短短几天,就已经扭转了之前的局面。
“那不管是出于个人原因,还是考虑到宗门因素,这人不都是得救的。”花满楼的改变,让枯老也轻松了不少,至少还有心思开起玩笑。
“就算要救,也得让他们付出点代价,我记得他们还有两千万灵缘点,扣个一千万就当酬金吧,安排一下,让刘嵩过去一趟,天天算命,也没见有什么长进。”
“还有,把这个消息传给胡亭亭。”
枯老应允一声,就立刻去做。
刘嵩极不情愿的起了声,嘴里嘟囔着才这点灵缘点,就要让自己跑这么远的话。
翌日,一大早斩杀场上就围满了人,像是要看着什么盛况一般。
这些人,大多都是修为低下,而且阵法理解一般的罗纹族人,他们的脸上带着期待和兴奋,还有安稳和自豪。
临近午时,四名身着祭祀服装的中年人走到刑场之上,在三十米左右的方形刑场上,各站一角。
齐明月押着杨云等人上去,四周响起了强烈的欢呼之声,这声音直冲云霄。
杨云他们仿佛是一根导火线,不管走到哪里,他们都会点燃众人的呐喊。
“区区几只蝼蚁,能有这么多人见证你们的死亡,已经足够让你们自豪了。”齐明月低声说着,此时他们已经到了刑场中央。
“午时已到,阳气正盛,行刑!”一人高声叫到,众人的呐喊直冲云霄,如同毫不间断的浪潮一般一波借着一波。
杨云和宋青衫的目光却未有丝毫的怯弱,似乎这一切都与他们无关,眼神不断地观察着周围,“借炎阳之气,焚不洁之魂,燃……”四名祭祀同时朗诵着,随着他们朗诵,杨云等人所站之地越来越亮,如同全场的焦点。
只是他们还未念完,一柄飞剑直接斩断了一人的头颅,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行刑暂时终止。
“诸位同族,这几人我已经查证,不是买卖同族之人的罪人,此番全是误会。”释长空杵着拐杖,缓缓出来。
就算内乱,那也是高层,这些低层的平民对于释长空的尊敬是根深蒂固的。
一时间吵杂的刑场安静了下来。
“别听这老头子的,他就是畏惧那些超级大宗的报复,不敢为我们报仇。”
“对,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都饱受欺凌,我们低层的苦难,他又如何知晓,一族之长,只顾自己享乐,要这族长又有何用!”
“今日有释道然大人为我们出气,替我们着想,擒来了这些人,却被这释长空搬弄是非,弃我们于不顾,要这族长又有何用!”
“我们要罢免了这族长,拥护新族长!”
“拥护新族长!”
“拥护新族长!”
本来只是几个人高谈论阔,随着呼声越来越大,整个场地都回荡着拥护新族长这句话,而且加入之人越来越多。
释长空就静静地现在刑场之上,不言不语,周围的一切都仿若未闻。
他看着的,正是在众人拥戴之下,走到他身前的释道然。
“哎,老了啊,老了啊!连自己的儿子,都管不住了。”
“我年轻时,忙于处理事务,未曾好好管教你,造成了今日的场面,我不怪你。”
释长空想要去摸摸释道然的头,只是被他躲了过去。
“幸好你没有管教。不然今日我就成了你这般无用的模样。”释道然退后半步,仿佛身前站着的,不是生他养他的父亲,而是虐待他的奴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