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生日是今天?那你怎么不早点说?”这都出了城了,荒郊野岭的到哪去过生日。
“我在泰州的时候跟银儿说了,本来今早想再跟银儿说的,可是醒来没见着你,之后就一直没机会说……”钟离弦一脸委屈地低下头。
呃,也是,看他一脸委屈的模样,心里也是不舍。人家一个好好的生日就被她用来赶路了,于情于理她都过意不去,记得上次那钱元宝过生辰时他就向她要过生日礼物,可是现在送他什么好呢?
“你想要什么礼物?”银卿往他那边挪了挪,“我送给你。”
“嗯,我……”钟离弦犹豫了一下,抬起头认真的说道:“我想要个大胖小子。”
什么!银卿的头发简直要一根根竖起来了,一口老血卡在喉咙,他、他、他要什么!
“舅舅说我该有个大胖小子了,银儿……送我个大胖小子吧,好不好?”钟离弦这话说得没毛病,还一脸认真单纯。
还好不好,这事是简单说一个好字儿就能解决的么!银卿张着嘴看着他,他都怀疑这家伙是不是装傻啊!可看了半天除了他眼里的纯真和无辜外她看不出别的端疑。“你……知不知道你舅舅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你知道这大胖小子是怎么得的么?”
钟离弦摇摇头。
奶个腿,那感情好啊,这就好办了,“行,我就送你个大胖小子,不过,得到了泰州城才给你。”阴笑着,她很聪明的啊,伸手揽过一脸懵懂的美人,靠在了他的腿上,“现在我来给你说说昨晚的事。”
钟离弦平放了双腿,让她能更加舒服地躺着。
“那是一个杀手组织,人数应该很多,杀手多是死士,死士你懂不?就是为了达成任务不惜牺牲自己的人,用的武器是一种类似镰刀的兵刃,兵刃的一端栓着铁链,杀伤性很大……”
钟离弦认真的听她说着,听到镰刀兵刃时突然张大了眼睛,瞳孔散大,好像被什么东西定住,有一瞬间的呆木,银卿感到了他腿部的僵硬,抬起头看他,以为他听怕了,笑着摸着他的下巴:“害怕了?四哥昨晚来得及时已经把那些人消灭了,离了京应该就没有事,舅舅和皇上都派了人保护我们的,等到了下一个小镇,我们就为你的生日庆祝一番。”
钟离弦默然,以手覆上了她的手,点点头。
银卿感觉他似乎藏了些什么秘密,但她没有问,他或许只是担心她呢……
马车在郊外的林里飞驰着,两纵黑影在林中的树枝上腾跃着,他们的手里拽着类似镰刀的兵刃,兵刃的一端栓着铁链,擦着风呜呜作响。
镰月弯刀。
在太阳落山之际他们终于赶到了下一个小镇,镇里的七品芝麻官早闻声赶来迎接,他们就暂时住进了官宅内。
洗了澡,银卿换了衣服出来,命令换水给王爷沐浴,然后她准备去厨房给钟离弦一个惊喜,走在官宅的走廊上,迎面走来一个女人,那人虽低着头,但银卿总觉得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在他们擦身而过之际,那女人轻声说道:“教主在后院要见你。”
教主?净坛教的教主!?
猛地银卿意识到她忘了做一件事,她忘了去查十四年前那个进宫的女孩,叫什么来着的?她连名字都忘了……万一那教主问起来,她该怎么答……
一步三犹豫地移到了后院,果然就看见了那个全身散发着幽冷的可怕的男人。
“小四姑娘好久不见……”净笑了笑,妖瞳满是流光妖冶,“想不到小四姑娘的来头还真是不小,是当朝的赫赫有名的银卿公主。”
“哪里哪里。”银卿有意与他隔了些距离,“只不过就是个名号而已,谈不上赫赫有名。”明明知道她是银卿公主,还一见面还叫她小四?分明就是刻意嘲笑她!
“那公主可有帮在下查到?”净慢慢的走到她跟前,满眼玩味的看着她抬起她的下巴。
果然,问题是这次回来事情一堆,她根本就没有查,怎么答……“呵呵,我肯定查了,一入宫就查了,只不过……”歪着头想着说辞,手指交叉地捏搓着。
“公主你想说什么?想好了再说,不急……”净依旧玩味的凝视着她,笑意不变,然而却越来越冷。
“宫里的人一般八年就能出宫了,你找的是十四年前的人,连档书都可能被销毁了,不过……”银卿慢慢镇定了下来,“我将能查的都查了一遍,你要找的那个人好像早就出宫了。”
“出宫了?”净惊讶地皱起了眉头。
“虽是注明的放出了宫,可宫里的阴暗之面谁人又能知道,她是安全出宫还是被人秘密处死的,事隔这么多年谁又能搞得清楚!”
“你是指……”
“我问你,你找的那个人自从进了宫可有看见她出来过?你在外面找了这么多年,可有打听到半点消息?”
净眼睛的妖冶更加闪烁不定。
“说不定她早就被害死了。”
喀嚓——一株月季的茎秆被手掌的劲风硬生生平滑地削断了,净收起左臂,阴霾地道:“你说她死了?”
“不不不,我只是说可能性很大。”银卿在心底暗暗吐了舌头,她胡诌一通也不知道他信了多少,万一杀人灭口怎么办?“净教主,死不死咱们待会儿再说,现在我有件事想要先问你,你不是派了人在暗中保护我的么?”
“没错。”净收起刚才的阴霾,转身看着她。
“那……太后大寿那日,你的人可看见什么?”
“没有。”净淡淡地道。
银卿心里升起的希望又刹那破灭了。
“不过……我的人发现你们的身后有两批人跟着。”净对着地上的那半截月季枝干展开了手掌。
“两批人?”一批是皇帝的,一批是李运海的,那晚李运海的人被人杀了,但是皇上的人也没有踪影……难道……
“不错,我的人来报说那两批人没有要伤害你的……”话未说完净脸上闪过一丝狠戾……
唰——
净吸起地上的那半枝月季断截以掩耳不及迅雷的速度向空中投了去。
一声闷哼声响起——一个黑影坠落了下来,心口被月季刺穿了一个洞,趴在地上就断了气。
银卿顿时惊抽了一口气,这黑衣人手里抓着的是镰月弯刀!这些杀手还不放过她么!
净右手隔空一抓,吸住那镰月弯刀就像另一边直挥了过去,然后拽住那几乎要断落的铁链,用劲一拉,又一个黑衣人被贯穿了右臂硬扯了下来。
净眼疾手快地一掌打开了那人手上的兵刃:“说,谁派你们来的,不说就废了你的右臂。”话刚落就活生生地撕下了他的右臂,拔出那血淋淋的弯刀再次刺入那人的右腿,“再不说连你的右腿也保不住。”呲的人肉撕裂的钝声临风而起,一条腿就被甩在了墙上,血喷了一地。“你不说你的耳朵可保不住了,我不会让你很快死去的,你的身体会慢慢地一点点的分开,你慢慢地体会吧。”蓦地一只耳朵就从那人的头上撕离了。
银卿从没见过这种杀人的方式,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明明是威胁别人却不留丝毫的余隙让人去考虑,让人在疼痛恐惧心惊慢慢地体会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