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尘不知道萧晟究竟是怎么了,竟然接连七日未曾上朝,也不肯放她离去。
那七日的日子几乎可以用糜烂二字来形容,除了用膳与歇息,几乎便只剩下日日夜夜的欢好与缠绵。
她日日被他折腾,早已疲累不堪,身子一再的承受不住,甚至有几次在他身下晕了过去。然而他细心的给她上药,又准备了许多上好的吃食给她补充体力,方才勉强支撑过来。
他似乎也不管宫中朝中的人将会如何看待,仿佛即便将自己推上昏君的位置也在所不惜。
但其实,她知道他不是昏君。
那几日,两个人其实都是昼夜不分,晨昏颠倒,轻尘很多次从床榻上醒过来,都不知时日。而也有很多次,她一睁眼看到的便是他挑灯批阅奏折的情景,也不知道是不是朝中的事情很棘手,总之,他的眉头永远是紧拧着。
也只有抬头来看她的时候,那皱着的眉头才会舒展开来,嘴角也会挂上淡淡的笑容。
不过无论他是不是昏君,她这个祸水的名号却是当定了。
轻尘出神的想着,然而不过片刻,却又被他缠了上来,只觉得苦不堪言,微微挣开他,淡淡道:“很累。”
他没有强迫,只是将她拥进怀中,让她躺在自己的胸膛之上,心里都是满足。
“我七天没见过丢丢了……”因为疲倦,轻尘的声音很低,甚至还显得有些模糊。她只觉得他奇怪,自己不肯出宫便罢了,让丢丢过来给她看看,又有何不可?可他偏偏是不许人入,也不许人出,当真是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然而轻尘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想什么,不多时便又睡了过去。
皇帝看着她的睡颜,悄然印上她的唇,纠缠了良久之后,方才又松开来,满足的叹息。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竟然就这样不知餍足,尘封了七年的情~欲竟然爆发得这样彻底。前些日子身体分明还不是很好,可是在这件事情上竟丝毫未体现出来,反而让她一次又一次的受不住。
肌肤相切的温度,让他差点再度沉醉,然而他去还是记起了什么,小心翼翼的将轻尘放下,自己披衣走了出去。
外间,吴永连正急得团团转,又苦于不敢进去打扰,一见他出来,忙的迎上前去:“皇上。”
皇帝眸色暗沉,往殿外看了一眼:“他还在那里?”
吴永连苦着脸:“现在不在了,早上那会儿的时候,晕了过去,被抬回了雍阳宫。”
闻言,皇帝顿时变了脸色:“晕过去了?”
没有打扰轻尘,匆忙之间梳洗了,他换了身衣服便急急的赶往雍阳宫。
彼时,萧霖正高烧不退,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形容憔悴,脸色更是苍白如鬼魅。
皇帝又心痛,又动怒,一转头将所有的火都撒在了御医身上:“一群废物!朕养你们是做什么的?赶紧将惠王医治好,不然的话,提头来见!”
一群御医唯唯诺诺的答应着,磕头认错,又引得他大发了一通脾气,方才仔仔细细的为萧霖诊断起来,不多时回报给皇帝:“皇上,王爷感染了风寒,没有及时医治,此时已经转化为肺炎。”
皇帝脸部蓦地一僵。他知道肺炎这个病可大可小,若要医好并非难事,可若是医不好,那极有可能会送了性命。
一想到这里,皇帝禁不住再次勃然大怒:“通通给朕守在这里,惠王一日不醒,尔等一日不许离开!”
他一直在那里守到晚上,萧霖的烧终于才退了一点点,他悬了一整天的心方才平静了片刻,想起还在承乾宫中的轻尘,思量了片刻还是决定先回去看看。
然而回了承乾宫中,却见一众宫女已经在打扫寝宫,而轻尘却不知去向。一众宫女见了他,都忙的跪下请安,他脑中倏地一片空白:“她呢?”
“回皇上,娘娘起身后,便由吴公公护送着回了惠清宫。”
原来是回了惠清宫,他竟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挥手让宫女们退下,自己一个人坐在那里,脑中胡乱的想着一些事,却怎么也理不出头绪来。
萧霖,这个孩子,他究竟该拿他怎么办?而与轻尘,虽说经了这么几日的缠绵悱恻,两人却从未谈及任何有关过去和未来的事情。
于过去,或许是两人都不想再提起曾经的伤痛,而于未来,却是因为什么?
没有肯定的过去,自然不会有肯定的未来。
甚至连她会不会留下来,他都没有开口问过。
这几日虽然已经亲密至此,可她多半处于半推半就的状态,他分明可以察觉得到她内心的挣扎,只是装作不知,只希望彼此能多一些空间与希望。
如今,她不在这里了,他那一颗充斥了满足的心才终于可以静下心来想这些事情,越想,心里却越空。
他在床榻上休息了片刻,然而少了她,却只觉得怎么也睡不着,索性起身,摆驾惠清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