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平时神秘莫测的剔骨被那个叛忍杀死,断刃三人齐齐心颤,都无法抑制地生出强烈逃走的欲望。
然而那些在他们周围包围过来的雷之国忍者和武士,绝不会让他们这么轻易逃走,想起这群木叶村暗部已经有一个人死在了这里,他们咬着牙,发出最狠厉的吼叫:“杀,包围过去,他们绝对没有力气了!”
是的,战斗到这个时候,不光力气没了,查克拉也即将消耗殆尽。
厉吼回荡在山崖下,很诡异的是,听到包围过去这几个字,敢于动手的人却很少,那些鼓起勇气嚎叫着冲杀过来的人,大部分都是头脑简单的武士——雷之国民风尚武,不管是诸侯还是商人,都会带很多保镖打手,时常要考虑武力均衡,知道什么是审时度势,知道什么叫不必要的牺牲。
或许,就是这一丝丝的迟疑,让断刃他们有了一点喘息的机会。
虎贲素来平静的语气有了变化,他看着面前高高的土流城壁墙体,深深皱起的眉毛从未落下,摇了摇头,对断刃说了句:“我需要十秒钟时间。”
“好!”
断刃知道现在自己该做什么,他原本是可以率先逃走的,立起的土流城壁虽然宽阔,但绝对可以竖直跑上去,只是上面的地界会有什么麻烦他们不知道,断刃相信自己的瞬身术,不管上面是什么陷阱麻烦他都有机会躲开,但虎贲和流云不一定……奇怪就奇怪在这里,在一见到这个土流城壁的时候,他第一反应并不是自己一个人求生,而是要和三十七组的人共进共退,就在这一刹那,他忽然想到这些,眼中不由闪过一抹异色。
话不多说,敌人已经杀了上来,断刃立刻挡在虎贲和流云面前,杀戮又一次绽放,断刃手中那个短窄又单薄的白牙嗡嗡作响,以极恐怖的速度做着极其高深的动作,将面前的敌人通通杀了个干净!
就在此刻,虎贲身上闪现淡蓝色荧光,身上的伤痕血痂忽然痊愈,他的皮肤上出现一些奇怪的纹路,然后就见庞大的土流城壁哗哗作响,然后犹如被刀砍了一下似的,列成了两半。
土层之下,心细的断刃竟然发现一道道树木根须的痕迹,那一根根树木根须,看起来像是刚从土里翻出来的,却又流转有淡淡的灰色流影,刚才能将土流城壁撑开,靠的就是这些强劲的根须。
断刃并不认识这些根须和术式,但并不妨碍他联想,这样的手段,似乎和木遁有关!
他深深看了虎贲一眼。
根须中的淡灰流影消失不见,一切就好像没发生过一样。
虎贲脸色苍白,颤抖指着土流城壁裂成两段形成的路径,低沉喊道:“快,快走!”
断刃则是平静看着前方,低沉对流云道:“流云,你带着虎贲先走,我来殿后!”
流云则像是疯了般癫狂尖叫道:“要走一起走…”
最终僵持了很长时间,没有结果,流云和虎贲都不肯走,无奈,三人才相互扶持着往土层断崖处奔驰。
……
……
“这一次的中忍考试,你会去看吗?”
“当然是去…去…去不了啊,你应该听说了,暗部很忙的,哪有时间去看中忍考试,中忍考试,那不就是小孩子的把戏?”
断刃飞驰着,身后追赶的忍者距离他们并不算远,他既要时刻提防后面喷射来的忍术,还要时刻为虎贲和流云挡一挡,就算是这样,他竟然还会想起了先前在旗木宅里和卡卡西的那番对话。
想了想,忽然觉的还蛮有意思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土流城壁前的那场战斗中,敌人虽然杀死了剔骨,但也被剔骨的忍术打到,现在他正在后面紧紧跟着,虽然不确定他伤势具体到那种程度,看样子却不太好,不过就算这样,也不能掉以轻心,那个级别的强者,不确保会不会爆发出哪些惊人的手段。
他还没有放弃追踪,就说明他还有杀意。
忽然间,侧面又出现很多组合忍术,敌方忍者拼命留下断刃三人,似乎长距离的逃脱战消耗了他们的耐心,让一群木叶暗部从雷之国的土地上逃走,是很丢脸的。
断刃被逼速度停滞,回身看着在夜色中杀来的敌人,这里的月色似乎格外明朗,仿佛要见证最后的这一场杀戮,断刃摇摇头,忽然笑了,再一次缓缓抽出腰间的白牙,清清楚楚一个字一个字念道。
“我还要去看卡卡西的中忍考试。”
“我怎么可能死在这种地方……”
他飞速杀了过去,夜色中,只剩下一道雪亮的光影。
……
……
千手橙水说过,精神层面的修炼,如果你没有特殊的血继限界,那将是一件很难很难的事,还不如去研究研究如何实现个人意志的堆砌。
个人意志,诸如坚韧、信仰、意念等等……
断刃忽然有种玄之又玄的感觉,他似乎,变强了一些。
场面上的忍者或武士没有一个是断刃的对手,这里并不是云隐村,这些忍者和武士也不是隶属于长肃的私人财产,他们只是那一座城里的保镖,又或者是流浪忍者什么的,相互之间的配合就自然差的要命。
长肃又一次动手了,他需要证明自己的实力,还有让这群轻视他的木叶暗部付出代价。
“风遁·龙卷飓风。”
空气中好像有什么东西沸腾了,气流蒸腾,缓缓汇聚在冲入飓风之中,而后,长肃的身影消失,断刃认真看着这幅画面,盯着敌人的一举一动,盯着他消失的地方,盯着他移动的轨迹,当他看到一丝来龙去脉的时候,眼睛骤然明亮。
对方,虽然变换了多个方位,毫无例外却是冲着自己来的。
断刃的手要握白牙,自然无法再捏术印,他没有退却,双脚如钉子般坚固扎在地面,就在长肃风切快要淹没他的时候,他的双腿一震,身体猛地向前倾斜,双手合力握住白牙,携着全身的力量,猛然虎跃!
“旗木刀法·破风。”
感受着迎面扑来的劲风,断刃没有退缩,眼中流露着嗜血的意味。
看着举刀在前搏命一击的暗部少年,长肃眼中泛起怜悯与嘲讽混杂的神情,同样的,他也没有退缩,迎了上去。
场间破风之声大作,倒卷出的气流夹杂着碎石沙砾迷了很多人的眼,深沉夜色下有被某种力量撕碎的声音,连时间仿佛变得慢了很多。
这威势,竟好像比刚才土流城壁前的拼杀更强劲。
狠厉刀光和凝练之际的风刃在空中对撞、摩擦,谁都不让一步,刹那间,属于断刃的雪亮刀光暗淡了很多,这时候,他的刀距离敌人的脖颈还有一个手臂长的距离,破风一往无前的气势却弱了。
破风这一招的精髓便是一往无前,断刃全力释放,根本没了回转的余地,他的刀没有斩断敌人的脖子,就会被敌人斩断,就是如此。
那一道风刃距离断刃的脖子已经不足一尺,犀利的前锋甚至割破了断刃的喉咙皮肤。
无论如何使用全力,断刃的悍勇始终败给了实力的差距,他的刀可能就差一丝丝,这一丝丝却如天崭般难以触及,这一次赌博,输掉的是他的性命。
下一刻,断刃本应该死了,但他没有死。
一截树枝从后面飞速延伸过来,极为自然地在断刃腰部裹了两圈,瞬间发力,将断刃朝后拖了一段距离,神乎其神,要知道,这是断刃的全力一刀,里面包含有旗木刀法破风之势,就算现在气势弱了,从顶峰急速下滑,可要破解这势头也需要强大的力量。
这是虎贲的术。
拉着断刃的树枝徒然一用力,裹在里面的断刃有些变形,他喷出一口血,他的身体被拉着后退,脱离了长肃的风刃,在极短的时间里做出这么强劲的动作,即便的坚实的树枝也在刹那间内拱起然后撕裂,树皮崩坏露出里面的一截黑色的木心。
敌人并没有就这样放过断刃的意思,风刃一边旋转,一边骤然扩大,裹挟着无尽威势,朝着断刃狠厉一击。
风刃的速度很快,比断刃被朝后拽离的速度还要快,却在下一刻发生了非常难以想像的变化。
就着空气中刚刚喷出的鲜血,断刃又一次挥刀,短刀斩在血迹里,断刃彻底榨干身体里的最后一丝查克拉。
“旗木刀法·禁断!”
一声轻描淡写的声音响起,就像是睡梦中的一声呓语。
锋利无匹的风刃像是陷入了一片沼泽,速度变化,逐渐安静,逐渐消融……
天地之间的能量似乎有根线断了。
长肃表情骤然一变,发现自己居然感应不到自己的术,这种诧异的感觉让他很难受,他硬生生停下了前进的步伐。
那一道用尽全力凝结的风刃离断刃的脖子隐隐只有一根头发丝的距离,可这样的一个距离,也是如同天崭一般。
虎贲嘶吼声响彻山峡,他的嘴里喷出大片大片的血,拉着断刃夺命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