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木刀法的精髓,在于面对任何形式的攻击,都会有最合理的应对刀势。
白牙短刀说短其实也不短,最精妙的是它既能当刀用也能当剑用。
提、格、击、刺、点、搅、压、劈、截、挂、斩、抹、削、挑、撩、拖、磕、震…各种各样的出刀方式组成的刀势,在断刃手中炼的更加纯熟了,在面对攻击时,会自然的用最合理的一招去应对,用最省力却又最有效的招式对敌人造成杀伤。
面对面的砂隐村忍者使用的是他们独有的术,边上还有傀儡助阵,可谓诡异莫测,然而太过繁琐的术法便越是不够简单直接,在发力上便不够酣畅淋漓,速度和威力有很大不足,最为关键的是,越为繁琐便越难掌握。
而断刃就简单多了,不管对方的进攻如何,用哪种诡异的方式进攻,他只管一刀斩去,却也不是莽撞的挥刀,实则粗中有细,面对对方的傀儡封锁,在他突进的时候,都至少有五六种不同的应对手段,也会给自己留下后路。
随着前排普通忍者的不断倒下,后面站着的那几个大人物也亮起了各式兵器,一名忍者出击,和他的傀儡术一起,带走了账面上最强的战力,剔骨。
压力便再一次加大,断刃白牙短刀上的查克拉薄刃再一次暴涨,无奈抛去了那些较为繁复的刀法,加大了查克拉输出,一时间,白牙在他的手里,硬生生的多了些凌厉决杀的味道。
在此截杀木叶忍者的那几名上忍,他们所得到的消息里,有木叶忍者潜入了一个很神秘的地方,带走了很重要的情报,上面下了死命令截杀。
因为消息的传递总要快一些,所以他们才能在风之国边境截到这群忍者,有关入侵的忍者有效信息并不充分,只知道带有猫脸面具,所以应该是暗部没错,他们才没有对明面上的木叶村忍者痛下杀手,就是为了钓出更大的鱼。
现在看来,这几个大鱼是钓上来了,却也不好下口。
断刃的脸色凝重,手中的短刀毫无怜惜的切过前方一人的咽喉。
那人才刚刚挥起一柄斩马刀,喉咙里空气和鲜血的骤然失去,让这人骤然无法呼吸,连惨嚎都无法叫出便往前栽倒。
自此,已有五人在他的身周倒下。
只是这种剧烈的战斗,对断刃此时的修为和身体而言,都是沉重的负担,查克拉消耗很重。
他的呼吸已经沉重起来。
他前方的空地里,骤然出现两道白光,一瞬间,他的双脚猛地一顿,再次反响发力,瘦小的身体如闪电般从两人的包围圈中脱离,脱离前顺带还甩出去了两道电弧,电弧在前方一人的身体穿过,在那人的腰侧切开了一条巨大的创口,谁料砰的一声白烟出现,却原来只是影分身。
断刃持以守势,刚才偷袭的两人也没有急着发动进攻,相互看了一眼,前面那人发出一阵干枯的笑声。
“小鬼,你的刀让我想起了一个人,这样会让你死得更快,你知不知道!”
话音未落,前面那个砂隐村忍者的整个身体瞬间前倾,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一道光芒亮起,噗噗噗噗连响,无数根苦无已经飞速扔来,有的被断刃格挡掉,有的被躲开,立刻还有土遁砂石如同箭矢般狠狠刺来。
“雷遁,雷法千针……”断刃大喝一声,以攻对攻,还是有密如箭矢的砂石擦过他的身体,带出四五团血雾。
顷刻间就被击退,断刃的面色变得异常苍白,双脚有些难以挪动,虽然中忍和上忍间没有服饰的差异,但就感觉而言,断刃明白,他面前是两个实打实的砂隐村上忍。
他曾经同样跟两个雾隐村的上忍交过手,可上一次是在夜里,雾隐村上忍也相对较弱,才给了他一点机会,现在不一样,现在光天化日之下,又是在荒漠空地,现在属于实打实的硬拼,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呵呵,让一个小鬼挡在我面前,还真有点不适应呢,这两个砂隐村的忍者,分给我一个吧。”幸好,背后受保护的阿凯三人,其中带队上忍在休息了一会之后有了一丝战力,他自言自语的站了起来。
随即,他带走了其中一个。
战局中,剔骨和那个带队上忍分别带走了一个,战局拉的很开,他们忙着应付自己的对手,根本没有余力帮忙,虎贲同样面对一个难缠的对手,因为土遁的厚重才有一点招架之力,落败看起来也只是时间问题,流云和阿凯还有另外一个,他们三人背靠背组成防守之势,也只剩堪堪招架之力。
所以,摆在断刃面前的局势很简单,他需要用最短的速度杀死面前的敌人。
却就在断刃腰板挺直,电弧在短刀上暴涨的时候,他便感觉到了异样,对面这名砂隐村上忍眼睛里开始散发出狂热气息,他掏出两个卷轴,一个封印术法解封,立刻又有两个傀儡从卷轴里冒出来,这两个傀儡一个高大,拿着一柄两人高的太刀,足有手长的白刃,太阳下反射的冷光耀耀生辉,另外一个则拿着匕首,形同刺客。
断刃的身体微微僵硬,他明白,他想要快速杀敌敌人的想法,也是敌人所想,真正拼命级别的战斗终于要开始了。
对面砂隐村上忍已经开始移动,三个傀儡一个飞上天,一个消失不见,一个在空地上朝这边杀来,断刃深吸了一口气,也没有设法逃跑,因为面对一个已经到了上忍层面的高手,逃跑只会让他死得更快。
最先到达的是那个消失的傀儡,也就是那匕首的那个,空洞的眼眶中似乎藏着一个眼神,这个眼神非常平静和肃杀,一股凶残的杀气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
——就好像是真人一样!
风之国砂隐村的傀儡之术,绝不是几个操线木偶那般简单。
“瞬身,游水。”一声轻嗤,断刃的气息还算稳定,看上去呆呆的站在原地不动,然后却在匕首临身的一刹那瞬间移动消失,而后那柄太刀横斩过来,他的频率仿佛一模一样,只是简简单单的一纵一跳,然而他的身影却越来越快,就在太刀斩杀的时候,他的双脚已经完全脱离了地面,整个人往前飘飞了过来。
断刃的右手微动,一股澎湃的雷属性查克拉从他的体内涌出,撑得他的整截衣袖都似要炸裂开来,下一瞬间,天地间的元素能量也活跃沸腾,一片薄薄的刀光,却是从他的袖间飘飘悠悠的伸出。
轻描淡写,仿佛不食烟火,却又迅捷猛疾。
那个砂隐村的忍者也不是等闲之辈,虽然断刃瞬身术非常不错,他也操控着三个傀儡在不经意间展开了对断刃的合围,犹如密不透风的墙,将断刃牢牢锁定在一个空间,那些个傀儡里,不知藏了多少机括,各式各样的暗器都有,往往还从一些奇怪的地方射出,比如断刃刚刚躲过去的傀儡手肘发射的竹箭,以及眼睛里透出的缠有引爆符的苦无。
随着傀儡鼻孔里散出一些淡淡的黄烟,断刃的眼睛却是骤然眯起,有毒,毒物扩散的面积太大,对于偏向体术的忍者来讲,是个很麻烦的事。
同时,一股凛冽的冷意从他的心底深处涌起,他的双足一错,整个身体以尽可能快的速度往前瞬身而去,与此同时,将忍具包里的所有刃具不断扔出,企图为自己创造一点空间。
断刃的查克拉往外散开,由无数丝电弧组成一个雷电圆球,内里蕴含有恐怖的气息,顷刻间他将雷球抛出去,瞬间形成一个直径丈许的恐怖雷团。
“雷遁,雷龙珠……”
这是断刃模仿螺旋丸的术,将电弧压缩成球,但查克拉的属性变化太难了,达不到螺旋丸那种程度的浓缩,同时,这也是个不完美的术,雷电太过狂躁,对人体伤害很大,简单的电弧都难以支撑更别提这种压缩版的了,所以只有在压缩到一定程度后不得已将雷球抛出,这样一来雷球轨迹容易暴露,不容易砸到人,而且雷珠在离手之后也会迅速消散,威力递减。
——没有哪一个术是绝对完美的!
又因为雷珠离手消散的过程,在空中会留下一道长长的尾须,就跟遨游九天的神龙一样,所以断刃为这个新的忍术起名叫雷龙珠。
这个术并不完美,放在这里却能用一用,傀儡虽然厉害,但反应能力较忍者还是差了一些。
轰的一声爆响。
雷龙珠在前面的空间里爆炸,荒漠空地上翻起一层层的土灰,沙砾土块横飞,无数流散的电弧在空气里飞出了数尺的距离,又奇异的完全消失。
断刃微微闭上了眼睛,他的整个人在崩裂的荒漠中倒飞一段距离,白牙归鞘,两手结印,在这一瞬间忽然消失。
余烟散去,砂隐村上忍身上的袍子瞬间出现无数个焦黑的孔洞,脸上也出现了数个焦痕,他的那个最为魁梧也最是行动不便的傀儡已经废了,索性还剩两个,也足够用了,断刃这一招的威力超出了他的预估,但同样的也会消耗大量查克拉,而他并没有收到实质性的伤害,所以胜利的天平其实是在朝他这一方倾斜。
有个小问题在于他暂时失去了断刃的位置。
然而他的脸上却是没有任何惊恐的表情,这里是荒漠,并没有太多可以藏身的地方,所以他只要稍微等一会就可以了。
“土遁,心中斩之术。”一个轻飘飘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该死!”砂隐村上忍心中一禀,他竟然忽略了地下,也许是刚才的一招规模太大,让整个荒漠平地就跟翻新了一遍似的,太多砂砾土块的移动,才让他疏忽了对环境的判断。
同时,他也在心中纳闷,心中斩首这种术只适合低级别的战斗使用,一个忍者在土里移动的过程很明显,会被别人捕捉到路径,从而轻易躲掉,他虽然迟疑了一下,反应也有点慢,但他同样可以躲。
砂隐村上忍纵身一跃,躲过了从土里伸出来的手臂。
你以为断刃就这样结束了?肤浅,他使用土遁心中斩首之术,只是为了拉近和敌人的距离,包括前面用的威力巨大的雷龙珠,只是为了虚张声势。
一切的一切,还在于他手中的白牙。
砂隐村上忍纵身在空中,却又在下一个瞬间狠狠向下坠落,他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在空中根本无法接力,他将直接面对断刃的短刀。
在下面的地上,断刃残忍一笑:“旗木刀法·破风…”
瞬间,惊人的气势彰显,在空中下坠的砂隐村上忍只能勉强在面前凝结一面土质盾牌。
近了,更近了,就算由下至上,断刃的速度逐渐加快已经超越了下坠的势头,他手中的白牙,散发着惊人的波动。
咚的一声闷响,查克拉碰撞爆裂开来。
数十块青石顿时崩裂,土遁盾牌炸了开来,一声沉闷的声音响起,断刃已与那人擦肩而过。
落在地上,断刃双手撑地,白牙落在一边,已无再战之力。
砂隐村上忍还站在地上,只是忽然连退十余步,一截长到断裂的伤口出现在他的肋部。
“噗”的一声,一口鲜血从他的口中涌出。
胜负已分,或者说生死已分。
临死前,砂隐村上忍眼中露出很多种复杂情绪,挫败感让这名砂隐村上忍再度捏了一个术印。
断刃没有动作,他已经失去了再战之力,破风本就是向死而生的招式,以他现在的水平,只能勉强使用一两次。
他之前还和敌人交战了很久,查克拉耗损严重。
一声爆炸声传来,那个砂隐村上忍最后掐的术印,竟然是让傀儡爆炸,包括损坏躺在地上的那个,三个傀儡爆炸的力量,在空地上翻起更深的波动。
一个傀儡离断刃其实并不远。
断刃依旧没有动作,他只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身体蜷缩,用后背面对傀儡的爆炸。
哄的一声,他被推出一段距离,后背已是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