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升到第三级的第二天,右手粉碎性骨折,第五天,左手骨折……两只手都包得跟个球似的,只要再把人凃成蓝色,怕就是在cosplay机器猫了。
江云远深深地无奈,总算是理解了极端加点的问题。
一来,在游戏中没有痛觉系统,就算被打到丝血也不会有人喊疼。
二来,丝血了一瓶大红也就补满了,无需像自己这样傻乎乎地养伤。
所以总结下来就是,极端加点强的前提是建立在药物的支持之下的。没钱买药,极端加点就和残疾人没多大区别,碰一下就死。
江云远心如死灰,哪有系统经验也是隐藏属性的?现在到底是差多少升到4级也没个准数。
你说要是差得少,直接跑出去,说不定搏一搏就单车变摩托了。
但要是这经验还差得很多,万一没搏到,还一个不小心把腿也给打折了……
江云远简直不敢想。
江母坐在桌上脸色愁得像要哭,江父却捂着嘴忍住不能笑。
“你说你这造的是什么孽啊?两只手都弄成这鬼模样不想要手了吗?”
“这……我也不想的啊。又不是说我自己砸的……”
江云远说完仔细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自己砸的。
“哎,小孩子嘛,顽皮得很,有些磕磕碰碰地也很正常嘛。”
“这还能叫磕磕碰碰啊?大夫说这伤怎么也得要几个月才能好。他现在正是长个儿的时候,要是不小心骨头长歪了怎么办?要不小心落下残疾了你说咋办?不是了,你啥时候才去进货啊?早点去,早点好吧?”
“没那么夸张。大夫都说了,只要好好养,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就算是残疾了,也有灵丹妙药可以救,你急啥哟。”
“我不管,反正我就要你快点给我把药买回来。你去是不去?”
“去去去。”江父说着却完全没有动,自顾自地倒了杯茶,悠悠地喝了起来,“只不过不是现在。”
“哎。”江母埋怨地小锤了江父的背一下。
“就他这熊样,早晚得吃亏,早吃亏早好。哈哈哈。就得让他学点教训,要不等再大点,我们说话他都不会再听咯。”
“差不多了,差不多了,手都包成这样了,你还要怎么教训他啊?哎,远儿你快和你爹说说,你看他都生气了。”
江父满脸笑嘻嘻的,哪里有生气的意思。
这一看就是亲爹。
江云远知道江父心意已决,都不愿强求,直接打算开溜。
“哎,我先回屋躺着了。”
“别出去闹事了啊!”
“想闹也闹不了了。”
江云远这话说得一点都没问题。他很快就遇到了异世界十六年来最大的挑战——上厕所。
他站在厕所门口,盯着那熟悉的木桶足足看了2、3分钟。都不知道该从何开始比较好。这异世界要是有成人纸尿布,他都愿意用了……
异世界的裤子还没有发展到会用皮筋,现阶段用的还是裤带。
两指一夹一扯,松松垮垮的裤子一下就滑溜下来。
有人就要说啦,那么简单用两只手夹杂裤带一扯,裤子不也就滑溜下来了吗?
能说这话的显然都是直肠子,不是会瞻前顾后的人。
上厕所分为几步,先要解裤带,然后上厕所,最后把裤子穿好。
前两步确实没有难度,倒是这最后一步,完全无解啊,两根木杆子一般的手想要系好裤带这难度可达五颗星啊!
江云远得承认,他也是个直肠子。
“远儿啊,你还好吗?你待在厕所里都快半小时了,你没晕倒吧?”
“没有!”
“是不是吃药吃拉肚子啦?我叫大夫给你换一副药?”
“哎呀,不用啦!”
“你小心点,别腿麻了在里面摔着。”
“知道啦!”
江云远寻思着,自己不可能在厕所里一直待到手伤痊愈。四下张望着想要找个什么办法,把裤子系好。
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
最后还是双手夹着裤带,把裤子慢慢穿上,又把裤带拖到嘴边,用牙齿咬着一头,双手夹着另一头慢慢穿针引线。
裤带并不够长,江云远很勉强地弓着身子,才留出足够的裤带去拉扯。
如此磨了近十分钟,总算是勉强整理好妆容可以出门了。
美中不足的是,受伤的双手力道不足,裤子只能松松垮垮地掉着。
双手受伤的日子那叫个群山环绕,一山更比一山高。不但是上厕所,吃饭、喝药、看书、穿衣,江云远全都没办法独立完成。
就算再不情愿,再不好意思,都只得请人专门照顾。自己作为一个小少爷,有个仆从也是合情合理的。
江云远立马想到了林逸之,也算是顺水推舟帮她一把。
……
当江父把林逸之请来家里时,江云远也辨不清她眼里到底是笑意还是哀愁,那不是他所擅长的。
“叮,成功英雄救美,经验+200,人物升至4级,奖励10点能力点。”
这也算英雄救美?这系统对“美”的定义有些狭隘,但对于“救”却相当宽泛啊。
听到这么一声,江云远开心得都快要哭出来了。
立马想要把点给加上。
林逸之却在这时飘到江云远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袖,轻声质问道:“你没把那天晚上的事告诉你父母吧?”
“我没那么傻好吗?”
尉迟妤耳朵也是尖,突然惊呼道:“哇,你们两个没羞没臊的,晚上偷偷摸摸地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江云远叹息着翻着白眼,“不是,我们只说了‘晚上的事’,你去哪脑补出那么多形容词的?”
“切,没劲。”尉迟妤也同样翻着白眼走了。
林逸之扯着江云远的衣袖把人拉到了他的房间,神情有些严肃。
“你老实和我说,你是不是为了帮我,专门把自己的手弄伤的?”
“你们女生也太会想象了吧?就算再愿意帮你,我也不可能砸断自己的双手吧?做到那个地步和疯子有什么区别?”
“所以不是专门弄伤的?”
“当然不是。”
“嗯,我想也是。太疯狂了,太疯狂了。”
林逸之摇着头嘴上含笑,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厢情愿地相信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