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荒山上那块大石头,江云远都不知道该不该庆幸它比较坚硬。一拳下去没有飞溅出多少碎石。
因此,在大夫看过之后,没有花费太多的功夫去清除石头残渣,正骨后把流血止住,上了些药就包扎起来了。
异世界的医药学让江云远都觉着神奇。
麻药几滴滴到手上,就感觉整个右手都已经不属于他了。无论大夫在那只手上如何摆弄,鲜血四溅碎骨横飞的,各种工具叮铃哐啷地一顿整,江云远就好像事不关己一般毫无知觉。
要不是有些晕血,看着有些恶心,江云远甚至都觉着自己可以给自己动手术了。
别说,这能通过皮肤渗透的麻药后劲有些大,没过多久江云远就觉着整个人都晕晕沉沉的,坐在椅子上开始跟个傻子一样大张着嘴摇头晃脑,感叹着满世界的星星。
江父不得不扶住江云远压住他的手,才能让大夫继续治疗。
好不容易当江云远清醒过来,发现他已经回到了家,右手已经被包得跟个馒头似的,整个人瘫坐在饭桌前。
手掌这才开始刺痛起来。
由于没法握住碗筷好好吃饭,本来江母打算一勺一勺喂给江云远吃,可都长那么大了,他哪里还好意思让人喂,只能让江母帮忙洗好左手,野蛮地用手抓饭吃。
“哼,哼……”尉迟妤也趴在桌子上捂着嘴哼嗤嗤地笑。她还在生江云远的气,不想在他面前露出好脸色。笑是不可能笑的,除非忍不住。
那猪哼哼一般的笑声听得江云远很是不舒服。
让他更为不舒服的是,江父居然和尉迟妤玩着二重唱。
“哼,嗯,哼,嗯,咳咳……”
五音不全。
只有江母一脸的愁云惨雾,有尉迟妤在,江母也不好直接让江父别笑了,只得狠瞪了江父一眼,转头埋怨着江云远:“哎哟,你到底是怎么搞的。平时出去打打闹闹的也就算了,这次怎么还直接被打骨折了?”
“哎呀,妈,不是被打骨折了,是摔的!摔的!”
“这怎么摔能摔得浑身一点伤都没有,就手指骨折了呢?”
“就……我也不知道啦,反正就已经这样啦!”江云远狠狠抓了一手菜,塞到自己的嘴里,成功堵住了自己的嘴。
“哎,这孩子。”江母一口饭能叹三四口气,叹得江云远心里堵得慌。
还好江父及时地插话,安抚住了江母,“哎呀,好了好了。也没多大点事。过两天我去城里进货,顺便进一些好药回来,擦上就好了。”
异世界的武器和科技发展显然跟不上现实社会。但由于长期与异兽争斗,医药行业却发展迅猛。
尤其是异兽的骨粉、兽油,各种零部件熬制的丹药,经常会有神奇的效果。
名门大家制作的丹药,直接换取城区一套大宅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甚至听说已经有炼丹师成功炼制了长生不老药,如今已经活到200多岁了,脸上还没有一丝苍老的气息,无病无痛快赶上修仙了。
有些国家的皇帝甚至愿意用几座城池来买这炼丹师的长生不老药,也不知道卖了没有。
像是割伤扭伤之类居家旅行、打怪升级必备良药,自然满世界都是。光是同一家药铺就能卖个5种8种的不同人炼制的伤药。
便宜的几十文,贵的几十两。
价格天差地别,效用同样不可同日而语。
坏的也就一安慰剂效果。
好的轻轻往身上一抹,像面膜一般盖在身上5分钟就能慢慢把伤口直接从身上撕下来,不留一丝痕迹,还外带护肤保湿美白提亮去黑头防衰老的功效。
“那得多少钱啊?”江母当然也知道这样的伤药想要效果好,肯定不便宜,难免有些心疼。
“关心那些干啥。钱就是拿来用的,不早点治好你的宝贝儿子,你不得每天担心死?”
江父哈哈笑着,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在公然调情。
“真是的,一点都不让人省心。”江母还是忍不住,多说了两句。
江云远赶忙多塞了两口饭进嘴里,不让自己有机会接话。
这次受伤大大打乱了江云远的计划,他不仅没办法继续升级了,就连日常的生活都受到了很大的阻碍。
吃饭很难受,睡觉很难受,就连上厕所都很难受。
这是作为一个穿越者应该感受到的现实吗?
在这期间,江云远考虑了很多,觉着现在没办法继续追求极限加点了,否则打出来普攻都是七伤拳,伤敌十分,伤己七分简直太蠢。
他又重新研究了一次系统升级所给的几个属性。唯一看起来比较像是防御力的,就只有体质了。
别的不多说,下次升级先把体质加到10,试试效果再说。
说到这个江云远就一阵无奈。据大夫说,这伤筋动骨一百天,就算是筋骨不错的武者,手掌骨折至少也得三五个月才能好。
就算是把希望寄托在江父身上,他也刚从城里回来,短时间内不会再出去。无论江云远再怎么求,江父都只是哈哈笑着,直道“报应”,让江云远安心在家,好好修身养性,在手好之前不要出去闹事。
到了晚上,江云远总算忍不住了,贱兮兮地找到尉迟妤,嘿嘿笑着问说:“哎,你不是公主嘛?有没什么药能让我用一用的吗?”
尉迟妤轻蔑地瞟了一眼江云远,冷冷地说:“没有!”
“不是吧?你这将军的死活都不管啊?”
“还将军呢。要我的将军和你一样整天气我,早就拖出去斩了。”
江云远还是贱死人不偿命地怼道:“那活该你灭国。”
“滚!”
尉迟妤气得扭头就走。
江云远可不想再继续受苦受难,赶忙拦住好言相劝道:“好了好了,错了错了。你早点帮我治好,我也早点带你去复国。”
“哼,丹药是赏赐。你见过有哪个将军什么都没干,还敢死皮赖脸地上来就球赏赐的吗?就你那所作所为,谁会给你赏赐啊?”
“所作所为?我干啥了我?你不会还在为那天的事生气吧?”
尉迟妤脸上更不好了,丢下一句,“没药救了!”也不管江云远在身后怎么“哎”,气鼓鼓地就回了屋。
“真是麻烦,什么事都能生那么久的气。”江云远很是不爽,自己都低声下气了还那么不给面子,扭头也回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