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正是端木家的族长,端木横!
一声怒喝,百里之外便能震人心神,动人心魄!由此可见,端木横的实力是多大强大,怕是已经窥视到了化灵境的些许奥妙了,在这震州大荒之中怕是无出其二了。
那黑红魔云几息间便到达了祭祀台上方,只见有一人矗立在云端直上,黑色龙铠蔽体,余下一双锐眼,不怒自威,俯视着众人,如若神灵审视。
“我端木一家人丁稀少,但却不代表我们弱于他人!”
“是谁,要逐我孙儿出去?!”
端木横真如其名,霸道蛮横,连声道喝,硬是震慑住全场,惊得在场之人不敢大声呼气,生怕触了他的气,成了出气筒。
“火图厉,是不是你小子做的?!”见在场之人无敢说话,端木横便将矛头指向火图厉,大有一言不合便开打的意思。
要知道,自从成为一族之长,火图厉还没有被称呼过全名呢,这是对他的不敬。然而也只有端木横这辈分乃至修为高了他一截的人,方能如此不客气。
“哼,横老爷子,休要诬陷我,你家孙儿是自己选择的,我可没有干预。”火图厉脸色凝重,他没有想到端木横居然如此神速,似乎打乱了他的计划,“别人惧怕你,我可是不怕,大不了便是一战。”
“哈哈哈!”端木横狂笑,犹如魔吼,震得众人耳膜发疼,“老夫通神之时,你尚且在襁褓嘤嘤哭啼呢,你还没有实力与我一战。”
说罢,端木横自魔云上鱼跃而下,如流星坠地,他一步一步向前走去,龙铠喀喀作响,如刀兵交加,他却不曾理会火图厉,径直朝着端木迈步而去。
端木内心诧异,他看不出老爷子的实力几何,虽然与老爷子相处时日不多,但却也清楚他的脾性,直言直语。
“我的乖孙儿,厉小子所说是否是真的?”端木横语气柔和,一改刚才的霸道。
“是的,爷爷。”端木如实答道,他虽怀疑火图厉做了手脚,但怕若回答不是,端木横可能会把火图族一地掀翻了,为避免节外生枝,只得如此。
而且他十多年未曾真正离开过部落,想借此机会离开部落,自己一个人去大荒,乃至荒外历练,见识更广阔的世界。
但是,听到这句话的厉族长脸色却阴沉了,端木横居然在这么多人面前称呼他为小子,着实让他颜面有失,“哼。”
“为什么要这样做?是不是有人逼你的?告诉爷爷,我替你出气。”端木横数年前痛失儿子与儿媳,在部落中却难以发泄,最后一气之下便是去了边荒,整日厮杀凶兽,以解失去亲人之忧伤。
几年下来,端木横蓄积了一身杀死,谈吐间尽显霸道本色,现如今,又逢孙儿遭受他人,他此刻只想将幕后之人揪出来,一泄多年淤积心中之愤。
“爷爷,这是我自己选的,我想离开部落去历练一番,这不关厉族长的事。”
“历练?这是好事,可也不至于要与部落脱离啊?”端木横亲耳听到端木这样说,愣了神,黑色龙铠忽然爆发出一阵灵气波动,怒道,“厉族长?是你小子搞鬼?!”
“休要胡说,我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情?难道我闲来无事要与一个小孩子计较么?”火图厉强压怒气,虽然他不怕端木横,但是在这里与他打斗却也非常不利,取胜的机会也不大。
“没有便是最好的,我只有这么一个孙儿,我是看不得他受一点委屈。”端木横似另有所指。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是回家吧。”
“可是,端木少子已经被逐出部落了啊?”祭祀长老不知好歹。
“怎么了?你有意见?”端木横回头一瞥,眼中寒光闪烁,“我孙儿是被逐出部落,不是逐出端木族。”
“这……”祭祀长老语扼,只有传法长老笑依旧嘻嘻地上前一把把他拉回去。
端木横说罢,拉着端木二人便是离开了,祭祀台附近的人也渐渐地离开了,看来端木横的强势实在是难以抵抗,没有人敢反驳他。
老爷子仰天长啸,散去黑色龙铠,露出了真容,虽然六十多岁,但是岁月却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多少痕迹,剑眉悬睛,长发披散,几许白丝飘落,他唤出一条灵龙,宛若神龙再生,羽翼蔽日!他的灵力深厚更是令一旁的火图厉咂舌,暗自庆幸没有跟他对打。
“起!”端木横带起二人一跃而上,灵龙呼啸盘旋便朝着端木族飞去,通神境强者尽显其雄浑实力。
横老爷子回到族中后,木叔便是吩咐下人准备宴席,为归来的两人接风洗尘,一时间,全族上下喜气洋洋,众人来来往往忙着准备饭菜,如逢新年。
大屋内,仅有端木族数位核心人物在场,他们在商酌着几件事情,其中便是有端木的去留。
“你这小子,什么不好,怎么就放弃了这机会呢?要知道,你这样正是顺了火图厉他们的意思。”端木横一改刚才护犊子的形象,责怪起端木。
“如今继续留在部落也是不行的了,先不说有人说闲话,破了部落规定也是难以在这里立足了,而且你也不能与本部落神灵共鸣,还不如到外面寻找机缘。”
“火图厉如此行事,怕是背后还有人支撑着他们,可是我却发现不了一丝端倪,来者不善,恐怕我们也是早已被盯上了。”
“可是我们这穷山僻壤有什么值得别人窥视呢?真是奇怪。”
听着端木横族长的娓娓道来,众人一时间也是满头雾水,难以给予意见。
“爷爷说的不错,如今的我是不能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
“为避免夜长梦多,正中那暗中人之意,我还是早日收拾行李离去好。”
“傻孙儿,我不是有意赶你,只是这真的棘手。”端木横叹气,为这困境忧愁。
“既然如此,我们不如来一个顺水推舟,迎合火图族长的计谋,送端木离开。”端木流说道,“但是我们暗中派人保护端木,确保没有人在暗中谋害端木便好。”
“此人必须是我们的亲信,并且实力非凡,确保能应对有一定实力的敌人,更重要的是!”
“这个人没有被其他人见过!”
“但是这人是谁?”众人左思右想,却没有想到有谁符合条件,端木流实力强大,但显然,他做事张扬,十里八乡内瞎子都认识他了,更不用说是藏在背后的人了。
“有了,老爷,我看端木多此人便是很适合!”木叔说道,“此人虽然是随姓小族,但他有一女端木灵儿,正在族内跟随小少爷学习。”
“不说他是否是真的对端木家死心塌地,但是我们可以以他女儿作为人质,安排他暗中保护少爷,乃至做少爷的贴心护卫。”
“至于他的族人,我们多加善待便好了。若有机会,让小少爷将端木灵儿那个,生米煮成熟饭也未尝不可。”
“这样,便由不得他不对端木一族死心塌地了。”
端木横听着木叔的一番解释,虽然是点头首肯,但脸色凝重,“端木多此人随我在外战斗多年,曾救我儿端木清一命,如此对待,怕是多少也有点不妥……”
端木听着老爷子和木叔的对话,一阵头大,被安排得明明白白,如今只要老爷子点头,这一切便会实行,但除了这一办法他也是没有其他解决方案。
“老爷,不容三思。”
“好吧,就如此行事。”端木横长叹了一口气,“换端木多进来吧,我还是要问一下他的意愿。”
木叔闻言,便转身出门,不多时,他便领着一身穿兽皮大衣,外貌粗犷的中年人进来,此人正是端木多。
“多族长,老头我有一事相求,不知你能否答应我?”端木横难得放下身份,主动求起他人。
“横老爷子尽管吩咐,我端木多没有不敢遵从的!”端木多大笑,豪爽直言。
“如此甚好,”横老爷子喜上眉梢,“我孙儿端木将要离去部落,在外一人,我怕有所不便,难以照顾到他,所以希望有一心腹能一路上照看他。”
“哈哈,我以为是什么事情呢,原来是保护小少爷啊,这事我答应了。”端木多爽快地答应了,“我早就在部落里待腻了,身子骨都生锈了,好久不曾提刀了。”
“老爷子不当我是外人,诚好,但我怕我不在部落时,我女儿和我的族人会……”
“小事一桩。”
“那好,小少爷什么时候启程我便什么时候动身!”
“好好好!难得今日如此高兴,我们便去喝个痛快!木叔,去将我的陈年佳酿抬出来,我今日要让大家尽兴,不醉不归。”
“再给你们两个人践行!”
听到这句话,端木眉毛一挑,脸色变幻,老爷子的美酒已经被他糟蹋地只剩不到一半,等下被他发觉该如何是好?
众人哈哈大笑,只有端木一人站在原地,他要开溜了,但却被端木流一把抓住,拖了出去。
屋外早已摆好了宴席,只等几位家主就坐便可以开始了。
端木横对着族人畅言几句之后,就吩咐宴席开始。
端木无精打采地夹着桌上的山珍佳肴,见到对面坐着的端木多正拉着他的女儿在低声私语。端木灵儿瞥见端木,眼光躲闪,漂移不定,双颊渐红。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端木横大吼道,“臭小子!喝光了我的酒!”引得众人哈哈大笑,而端木也脸色尴尬,全然没有离别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