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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台前。
“浣竹,对了。”
倏而,似是想起什么,许烟雨侧身看向了正在为自己拆着发饰的浣竹。
“我让你带来的那本书籍可在?”
“在的,公主。”
许烟雨眉目间笑意多了几分,“那好,你现在去拿来吧。”
“公主……”但似乎,浣竹却似有几分不愿,
“都这般晚了,难道您还要看那书吗?而况,王爷他在这大婚之夜竟都选择丝毫不留恋地离您而去,您又何必这般为他着想?”
“浣竹,我既已嫁于他,便是这一生的了。他也既已为我夫君,你说我又怎不能为他呢?”
“好啦,快去吧。”
浣竹心中虽仍是有几分不愿,但终究还是不忍忤逆她的意思,转身向外而去。
不多时,便是带着一本书籍重新进了来。
许烟雨接过书籍,看着书封上的字眼,眉目间有的尽是温柔之色。
在得知要和他和亲之时,也便是得知了他双腿患疾的。
所以,在离开许国之前,她特地让人寻了这本在许国广为流传颇负盛名的、专门记录治疗腿疾的按摩方法的书籍。
其实她心中也自知,他贵为南承国三王爷,又怎会寻不到什么好方法。
只是,不管如何,她想,她也总归得尽一份心力。
“公主。”
浣竹眼看着自家公主付着自己的真心,而一想今日王爷的所作所为,心中郁结实在难以纾解。
便又是不免启了齿,“公主您明明在来时也有所听闻过了,王爷他性情冷凉难以猜测,您又为何要这般真心待他?”
“王爷今日的行为,不就是明摆着负了您的真心吗?这大婚之夜便离去,这让王府上上下下的人,甚至整个南承国的百姓,要如何想您?”
愈说便是愈急愈气,到后来竟是不免落了泪。
“干嘛要哭呢?”
许烟雨轻声安抚,拿出绣帕轻轻为浣竹拭了泪珠。
“浣竹,我说了,你的心意我自是懂,我又怎不知你是怕我受了委屈呢?”
“只是,我也说了,我已嫁于了他,我已是他的王妃了。难道,既都已是这般了,你还不让我以真心相待吗?”
“公主,我……”
“好啦,浣竹。我明白,你恐是怕我的真心错付给了流水,但,我想,王爷他的心也终究是肉做的是热的,不会是流水的。”
“浣竹,你记住,只要你我以真意待人,只要你我问心无愧无怨,我想,结果也便自是不会太坏的。”
“是浣竹浅识了。”
浣竹启齿着,重新开始为许烟雨拆着发簪。
“浣竹只愿,公主远从家国来到……来到这儿,便可以寻得一依靠,可以不心伤。只愿王爷能早日看到公主的真心,能早日珍惜公主。”
许烟雨眉目温柔,樱唇轻启,“会的……”
……
翌日。
一番洗漱装扮,许烟雨心知,今日是要去往宫内向皇上等人请安的。
果真,不多时,便是见南承靖被他的贴身属下凌谦推着来到了屋内。
“见过王妃。”凌谦率先向许烟雨行了一礼。
随后,便是见许烟雨和一旁的浣竹分别向轮椅上的南承靖行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