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蠢乎乎的小丫头居然愣了半会神，用她那黑白分明、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盯着自己看了半天，才慢半拍的应了句：“哦。”
虽然毓秀知道莫离大概又是在用眼睛“吃豆腐”了，不过她的这次“色”，却恰如第一次的“色”一样，恰好“色”到了他的心坎里，“色”得他心肝一颤，整个心脏就好像飘在云端了。
原来被人“色眯眯”的盯着看，也是这么令人享受的一件事！我好像还是第一次知道。
毓秀在莫离那自带小漩涡的秋水剪瞳里，“失智”了那么一个闪念的时间，才硬起心肠转身向门外走去，不管身后的莫离手忙脚乱的在找什么卖房登记的材料。
看到女孩从中介门店那儿走出来，毓秀欠起身子打开了副驾驶的门，示意她坐了进来。
“嘭”的一声，车门关上，毓秀才意识到，自己这好像是第一次跟她单独在这么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呆着，他骤然绷紧了身子坐直了。
如果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还好，一旦意识到了，毓秀就总有一种忍不住的冲动，想要转头去看看莫离，看看就坐在自己身旁的女孩。
毓秀似乎感觉到了女孩的眼光在自己脸上逡巡，这个“色女”的目光就在自己身上舔舐……他终于转过了头去。
莫离慌乱的掩饰没能逃得过毓秀的眼睛，他心情突然放松了很多，缓解紧张的方法就是找到一个比自己还紧张的人。
原来她的鼻尖有那么一点上翘，嗯，还有，好精致白皙的下颌角……
“咳咳，离哥，你产证拿倒了。”
“嗯，拿到了。”
“你产证拿倒了，拿反了！”毓秀心底觉得有些好笑，蠢萌的女孩。
女孩慌乱摆正自己手中的产证。
而一丝似有若无的熟悉的味道忽然传至鼻端，仿佛穿越千年之久的竹叶青的酒香，仿佛沉郁浓重的徽墨的墨香，毓秀愣怔恍惚了起来。
“呃，毓先生，这套户名刘翠萍的位于佘山的房子上个月才买进的，您确定要卖吗？”女孩的声音仿佛从另一个世界传过来，亦真亦幻。
毓秀的回应则似乎隔了一个次元的时空：“嗯，什么鬼？”
“刘翠萍，佘山羽庭的房子，真的要卖吗？”莫离柔柔缓缓地再问了一遍。
不，不是竹叶青，不是徽墨香，是果子，嫁衣果的香味，是至灵香带来的幻觉！
明白过来的毓秀猛地清醒，看来是自己一大早的时候，看也没看就随手拿了一本错误的产证，他一把抢过去，“拿错了。”
嫁衣果的香气把毓秀游离在暧昧边缘的神思拉回了现实当中，他不再看一眼身边徒做嫁衣滋养果子的莫离，皱着眉头把她赶出了自己的车子。
回到公司，毓秀没忘记吩咐小黄给莫离传真一份产证复印件。
今天切身感受到了嫁衣果的香味，才让毓秀彻底意识到嫁衣果已经找到了，那么接下来的很多事情，是不是要开始提上日程了？
“替我准备一下，明天去S城。”毓秀放开座机上的通话键，鼻端似乎又有熟悉的千年竹叶青以及陈年徽墨的香气在萦绕，原本坚毅的眉头渐渐松了开来，眼神变得有些迷离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