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令牌在晓暮青光中散发着金灿灿的光芒,那金色至精至纯,光彩夺目,一看就是仙门之物,若不是身份高贵者,断然不会有此物件。
血殇宗主眼视之,顿时悲怆之情再添几分,苍老的面容更显苍老,双手颤抖的朝着怨落的双手靠近,他的手指触碰到那金色令牌之时,犹如身体过电一般,立刻颤抖。嘴角抽搐,悲痛万分的说道:“这位少年,难道白衣少主,真的消亡了吗?”
怨落眼见血殇宗主如此悲痛,自然也要迎合气氛,便露出更加悲伤的面容,不得不说,怨落的表演着实精彩,如果不是他那精纯的表演,那怨落也活不到今天。
他动容伤怀,让血殇宗主更加的悲伤,但作为一宗之主,他不得不收敛心绪,对着那个接引怨落进山门的弟子说道:“好生安顿这位少年。”
说罢转身朝着身后大殿走去,大殿宏伟,高耸入云,红墙黄瓦,更显庄重,若不是在仙门当中地位显赫,朝天宗也不能有如此宏伟的建筑,而他们显赫的地位,多半来自血域点苍派的庇护。而现在血域点苍派的倾覆,让血殇宗主很是忧虑。
既然在仙门当中,沉浸百年,倾巢之覆,安有完卵的道理他怎会不懂?站在大殿当中,血殇宗主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来回走动,身边站了数人也是满脸忧虑,此时血殇宗主,不断的用右手捶打着自己的左手心,不住的念叨:“怎么办?怎么办?这些该如何是好?我朝天宗该如何是好?”
他的话说完,陡然停顿,扫视了众人一眼,那站立的众人便立刻低下头来,此时血殇宗主也是气氛,没好气的用手指着众人,不悦的说道:“你们,你们,怎么一道危急关头,都像个哑巴?平时主意不是挺多的吗?你们倒是说话呀,说话呀。”
他的话说完之后,在场的一个面容消瘦,颧骨高凸,发髻后梳,满天银发的老者赶紧拱手说道:“师尊,弟子倒有一个主意。”
一听到有主意,那血殇宗主,犹如溺水之人,突然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赶紧催促:“赤灵子,平时就属你主意最多,赶快说来听听。”
血殇宗主开口,其他人也把目光落在赤灵子身上,那赤灵子伸手抚摸了一下自己雪白的长胡子,然后说道:“师尊,这百仙盟和血域点苍派既日无怨往日无仇的,这突然发动袭击,这中间必有蹊跷。”
他这话一出口,血殇宗主焦急的说道:“蹊跷,我当然知道有蹊跷,昔日血域点苍派作为百仙盟首座,大小门派避之不及,这突然发动袭击,自然有不可说的秘密,可是我们毫无准备,怎知这之中有何蹊跷?何况即使知道蹊跷,那我们又该如何自处?百仙盟既然已经覆灭了血域点苍派,那我朝天宗难道能独善其身不成?”
他的话让所有人点头称是,尤其是那赤灵子赶紧回话:“师尊莫急,师尊的担忧赤灵子又何尝不知?既然我们皆知道有蹊跷,那我们不妨先冷静的分析一下,俗话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既然今日之事已然发生,那就代表着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行动。
不过话说回来,血域点苍派一向霸道,在百仙盟中一直以盟主自居,早就有大小门派心中不甘,所以今日之事虽事发突然,但也情有可原,以我之计,不如我们立刻向百仙盟呈上降表,弟子以为,百仙盟不会是非不分。”
赤灵子说完,其他几人便小声议论起来,在他们之中一个面色白皙,鹤发童颜之人开口说道:“赤灵子,我朝天宗历来是血域点苍派的附属,百仙盟既然已经覆灭了,那百仙盟又怎么能放过我们?俗话说斩草除根,我想不日百仙盟就会打过来,虽然我们归降了,但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这个白皙面庞的人说完,很快得到了其他诸人的认同,本来沉寂的大殿上立刻热闹起来,有人赞同赤灵子,有人赞成那白皙面庞之人,吵吵闹闹的,很是聒噪。
这一吵一闹,让本就心烦的血殇宗主,更加心烦,他大喝道:“够了,那你们倒是拿出个办法出来呀,赤霄子,既然你不同意赤灵子的办法,那你说,你有什么办法?”
话题落在赤霄子身上,可白面皮的赤霄子却没了主意,把目光瞟向赤灵子,赤灵子立刻接过话题,朗声说道:“师尊,诸位,不管我们投不投降,最终接过只有一个,那就是我们必须要投降,百仙盟有多强大,诸位应该知道,血域点苍派有多强大,你们更应该知道。
仙门百家中,我朝天宗地位如何,实力如何,诸位难道心里没数吗?若是百仙盟打过来,我们能否支撑半日?你们说,如今我们投降,百仙盟断然没有理由将我朝天宗灭宗,等到有朝一日,我朝天宗也能出一个如白衣少主这般,天赋异禀的弟子,说不定能带着我们朝天宗走向强大。
而现在我们拒不投降,顶着压力,即使这一次我们能在百仙盟的围剿下苟延残喘,那结局也是元气大伤,俗语云,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与其硬拼,不如暂时投降,我相信天道有轮回,那百仙盟就不是一块,毫无破绽的钢铁。”
他的话说完,立刻引来了赤霄子及众人的反对:“赤灵子,你其心可诛,想我朝天宗,也是千年宗派,在百仙盟中也是赫赫有名的存在,此时你让我们投降百仙盟,那我朝天宗的地位变回沦落到,末流宗派之列,任何仙门皆可驱使,到那时不光没有资质优越的弟子前来投奔。
甚至还会让所有仙门嘲笑,既然是修仙门派,怎么能放弃名誉地位与不顾,只顾着像条狗一般的活着?与其沦落到末流流派,我赤霄子另可和百仙盟大战一场,就算元神俱灭,也不会沦落成为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