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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铜盘测试

四百多年前,圣祖带着他的信徒在奥丁大陆播种着名为“原灵”的希望。

某一天,他听说在北方存在着一个任何人踏入都会被冰雪冻结的地方。

于是心存好奇的圣祖带着他的追随者们踏入了这个禁地。

——《奥丁大陆·原灵起源》

.

五年后

原灵师协会五金币一节的入门课上,教员夏空正在滔滔不绝。

“想要成为原灵师必须掌握的四项基本功:感知、想象、具现、操控,今天我们来讲讲第二项——想象。现在大家闭上眼,想象指尖的原灵在跳动。”

看到学生们都听话的闭上眼,夏空教员的视线满意的扫过每个学生的脸庞,直到路过某个红发少女的时候,看到她小鸡啄米似地点着头。

“绯朵·克莱尔,你给我睁开眼,我让你闭眼不是让你睡觉。”

夏空教员使出无能狂怒。

“克莱尔同学你再这样下去,你的推荐信永远也写不完了。”

夏空教员使出致命嘲讽。

听到推荐信三个字,绯朵“切”了一声睁开眼睛,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小火球就顺着地面蹦蹦哒哒的向夏空那边跃去。

“绯朵。”阿瑟看见绯朵恶作剧,拉了一下她的袖子。

嘘,绯朵示意阿瑟安静看戏。

正在使用诲人不倦技能的夏空教员忽略了从他的脚面上猛然向上窜起的小火球。

当他感到凉飕飕的时候,他的袍子的下摆已经被小火苗烧开了一条裂缝,白花花的大腿侧露在外面,性感极了。

“绯朵·克莱尔,看我今天打不打死你?”

夏空教员彻底狂躁化。

绯朵挑衅,“有本事你来啊?”

面对熟悉的追赶画面,阿瑟在内的其他五名同学熟练的收好了书本,看来今天又是一节室外演练课了。

.

傍晚,夏空别别扭扭的穿着缝好的袍子走在回家的路上。

刚到小巷口,他就听到了一声熟悉的“教员先生。”

他认命的走进巷子里,巷子深处的红发少女浑身湿漉漉的倚靠在墙上戏谑的瞅着他。

看到绯朵的造型,夏空教员决定先发制人,“我不会赔偿的,是你先烧了我的袍子,你向原灵师协会投诉也是没有用的,老师教育学生很正常。”

说着,像给自己打气一眼,夏空又重复了一遍:“没错,很正常。”

“如果你是说你差点用水球把我淹死这件事情,放心,我不会举报的。”

绯朵温和的笑着。

夏空警惕,“那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们来谈谈推荐信的事吧。”

绯朵的神色是夏空从未见过的认真,

“两年前你来到梵赛镇当教员,本着就近原则我报名成为了你的学生,第一年你没有给我推荐信,导致我不能参加斯坦夏恩学院的入学考试。本来我是想换教员的,但是附近城镇的教员竟然没有人愿意接收我。”

绯朵说到了这里顿了一下,她观察夏空的反应后又接着说:“后来我让阿瑟去打听,他们说有个圆脸的小矮子给了他们一大笔钱让他们不要接收绯朵·克莱尔当学生,教员先生,你说这个小矮子是谁呢?”

圆脸小矮子夏空心虚的咽了一口唾沫,干干巴巴地回答:“我怎么知道?”

“那我们先不纠结圆脸小矮子的事,单说第二年你又没给我推荐信,能告诉我什么原因吗?教、员、先、生。”

夏空昂起胸膛回应,“当然是因为你不好好学习,不过关啊。我们教员可是受原灵师协会特聘帮斯坦夏恩学院筛选学生的,我必须对我的工作认真负责。”

绯朵冷笑一声,“不要说谎,是因为洛吧。”

正准备阐述教学责任感顺便历数绯朵恶习的夏空教员脑子梗住了。

“不要一脸惊讶嘛,早就猜出来你是洛的人了,本来想随着你们,可惜斯坦夏恩学院不招收十二岁以上的学生。虽然也有很多其他方式可以入学,但是那些方式因为危险我的父亲和母亲一定不会同意的,所以你们就打着把我拖过年龄不得已报考其他学校的算盘,对吧?”

绯朵轻描淡写的说着夏空搞的小手段,最后两个字吐气轻轻的却压的夏空抬不起头。

“我...我”夏空我了个半天没有结果,然后用蚊子般大小的声音嘟囔了句:对不起。

不愧是只能使用无能狂怒的夏空教员呀。

“我接受你的道歉,毕竟我平时也报复了不少嘛。”绯朵指了指夏空的袍子,酝酿了一下然后露出了少女专属的甜甜笑容,嗲声嗲气说:“所以,夏空哥哥你就给我推荐信嘛。”

很想但是不能,想着叶洛三令五申的话,夏空为难起来。

夏空可以继续犹豫,但是绯朵等不了了,离斯坦夏恩学院今年的入学测试只剩三天。

错过这次就再也不能入学的绯朵决定拿出杀手锏,“你和洛说,如果她再拦着我,我就带着母亲去学院找她。”

“啊!”不知道因果关系的夏空有些呆愣。

“总之,你和我现在去做铜盘测试,我拿到铜盘测试的证明后就出发,你则把我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达给洛,看她让不让你给我写推荐信?”

说完绯朵就拉着放弃挣扎的夏空进了原灵师协会在梵赛城的支部。

说是支部,其实只有夏空一个人。

毕竟作为东厄尼亚联邦来说,梵赛镇是一个很边缘的地方,就连成为城镇这回事也是因为克莱尔庄园源石开采贸易的繁荣。

梵赛镇的一部分人是来自西厄尼亚联邦战争的难民,他们逃亡到梵赛镇正逢克莱尔庄园招聘开采工人,因此他们才在这里扎下了根。

.

绯朵在屋内利落的翻出盘测试所需要的物件。

早在她七岁的时候就进行过好几次铜盘测试,对这些东西她轻车熟路。

不过因为斯坦夏恩学院对于他们这种推荐生的要求是带有原灵师协会印章的测试证明,她之前的测试不能作数。

说穿了,不过是继高昂的学前辅导费之后原灵师协会的又一挣钱方式罢了。

“准备好了。”绯朵将东西有条不紊地摆在桌子上,掐出一个小火球烤着银针。

“你干嘛?”夏空不解。

“谁知道你这些东西多久没用过了,我消毒。”

绯朵在原灵上是很有天分的,不是所谓的“天才”,而是靠着努力和练习打磨出来的精准操控能力。

想到这里,夏空脑补出绯朵两年来起早贪黑兢兢业业的练习,但是自己却自私的一再将努力的孩子拒之门外的画面,由衷的感到羞愧。

“好了。”绯朵用银针扎破自己的食指将血滴入铜盘的中心处。

铜盘直径有一米,中心内陷,有十二道凹槽从中心延伸到边缘,代表着原灵的十二元素系统:光明、黑暗、泥土、水源、植木、疾风、雷电、烈火、声音、幻觉、空间、时间。

如果你具备某一系统的天赋的话,你的血滴就会顺着凹槽向上滚动,直到进入边缘上镶嵌着该元素源石的图腾里面。

从铜盘测试中不仅能够看出一个人所属的元素系统,还有他的潜力,违反水往低处走的原理,当你的血珠越快达到图腾就代表着你的元素亲和力越强大,你以后能够使用的原灵就越多。

当然,奥丁大陆也有双系统的原灵师,不过双系统的原灵师都会有一个主系统,在铜盘测试中主系统会占据优势,最终血珠向主系统移动得出结果。

小屋内,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两个人围着一个大盘,气氛尴尬。

夏空指着以极其缓慢以至于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向火元素系统攀爬的小血珠提议到,“要不咱们先吃个饭,回来再看它有没有滚到?”

“不要。”绯朵痛苦的捂住脸,形象灰飞烟灭。

“你上一次测试用了多久?”夏空问。

“两小时。”

“那你挺厉害的。”

夏空内心碎碎念:原来绯朵·克莱尔同学你是如此的努力,上课睡觉也是因为晚上练习的太辛苦了吧,为了维持住自己在朋友面前的尊严,只能假装自己是叛逆的学生,真的是太让人感动了。

夏空教员俨然忘了两年多以来他是如何被捉弄的,以至于作死的好奇心在蠢蠢欲动。

“我问个问题,你操控小火球不是因为方便偷袭而是因为你只能变出这么大的对吗?”

夏空一口气说完问题根本不给绯朵拒绝的余地,食指和拇指还比划着米粒大小的距离强调着“小”。

绯朵想了半天,终于艰难地吐出一个字“对”。

绯朵:解释起来实在太麻烦,直接说对好了。

.

这是漫长的一个半小时,长到绯朵的衣服晾干,长到夏空吃完正餐又补了个甜点。

终于!

小血珠到达了指定位置,绯朵迅速抽出准备好的证明和印章递到夏空面前。

夏空吐掉嘴里的苹果核,签了字,盖了章。

“老大真的会答应我给你开介绍信?”夏空将证明递给绯朵。

“真的,真的。”

绯朵拍着胸脯保证的后掀起门帘向夏空挥手,“夏空教员,再见了。”

她走出原灵师协会支部,阿瑟已经在外面驾着马车等候她多时了。

“绯朵,拿到了?”

“嗯。”绯朵用力的点点头,两个孩子欢呼起来。

绯朵利落地跃上马车,大喊:“向世界第一原灵师出发。”

谁知道梦想能不能实现?

但要志怀高远。

教导绯朵这句话的克莱尔先生此时在书房看着绯朵留下的“爸爸,我去参加斯坦夏恩入学考试了,勿念”陷入沉思。

他深切怀疑等到莉莉回来发现宝贝闺女离家出走,说不定想体验一把中年丧偶。

啊~

苦痛和绝望淹没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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