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一点儿也不像是苏锦会说的话,苏默弯了弯嘴角,想着要不要逗逗她,可话到嘴边却有些不忍心,朋友或许像现在这样谈心也不错,苏默看向她很认真地说道:“我没有不喜欢。”
看着那他的眼睛,里面似乎有光,但又是转瞬即逝,他应该是认真的吧,苏锦心中的石头落了地。
空气再次安静下来,就在苏默认为她快要睡着的时候,一句轻轻的声音传来:“谢谢。”
屋外没再下雪,地面的积雪也化了许多,苏锦如往常般准时起床,这一晚她睡得格外安稳。
先去厨房将药煎上,再有几日苏默的伤就能好全了,只是他的记忆,或许今日可以带他去给当归长老看看。
苏默一睁眼就看见苏锦坐在镜子前,一只手吃力地拨弄着自己的头发,对了,昨日她的手受了伤。
就在苏锦准备放弃的时候,苏默拿走了她手中的梳子,“我来吧。”
放下手中的梳子,看着刚才完成的作品,苏默不确定地问道:“是不是不太好看?”
“确实不好看。”苏锦笑了笑,认真地说道,“在你的记忆里,这应该是第一次为别人梳头,有这样的成果已经很不错了。”
说实话,这发型除了有随时会散架的风险也没什么不好的,“你先把药喝了吧,待会我带你去见个人。”
苏默看着桌上的一碗药,又看了看她的手臂,问道:“你的呢?”
“我这个外敷就行。”说着继续在一些瓶瓶罐罐里找着什么,很快便拿出一个瓷白色的小瓶子,“这个丹药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满意。”
一刻钟后,两人出现在药园外。
药园,顾名思义,种药的地方,处于涂山的后方,占有四分之一的面积,也是族内最为重视的地方。
药田外有屏障保护,未经允许,无法进入,在通往药园的唯一一条路上设有一张石桌以及一个杯子,任何人想要进入药园首先就得将自身血液滴入杯中。
若是族长或长老来访,直接将代表身份的令牌放上去便能通过。
而若是普通人,还需将来访原因及礼物放上,若药园长老对礼物满意方可进入。
苏锦将之前炼过的最好丹药及写好的原因放上,或许这丹药的品级不是最高的,但效果绝对是相同丹药比不上的,况且这已经是她能找到的最好的东西了。
离桌上东西消失约半盏茶的功夫,眼前的屏障上出现一道虚影,“原来是你这小丫头,也是,除了你这涂山可没人能炼出这样的药,进来吧。”
说完,屏障便破开了一人可过的通道。
“你跟紧我。”两人一走进通道,身后的屏障便又恢复如初,苏锦这才解释道:“这药园的主人是族中的长老之一,何当归,也就是刚才你见到的那人,我的药理便是他教的。”
再往里走,所看见的药材种类越来越多,也更加稀有。
不远处出现一座茅草屋,门口站着一位白发老人正朝他们挥着手。
这手臂应该是昨日比赛时受的伤,到现在也没好全,可想而知那翟云景下手有多重。
“小锦啊,你可是考虑好了搬来我这?”何当归拉着苏锦往屋里走,手却探上她的筋脉,嘴里念叨着,“我这东西早给你准备好了,就差你这个人了。”
还好,内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血脉之力果然强大。
“当归爷爷,这药园除了您,族长是不会允许其他人住这儿的。”苏锦被何当归拉进屋坐下。
“这小伙子怎么以前从未见过,咱涂山似乎也没有这号人物。”何当归绕着苏默上下打量着。
“这是我不久前认识的朋友,他受了伤,什么都不记得了,以我现在的能力没有把握能够治好他,所以带来您这。”苏锦站起来,朝着何当归弯腰鞠躬道:“希望您能帮帮我。”
“这是干什么呀。”何当归立刻将苏锦扶了起来,“你是我最得意的徒弟,不帮你帮谁,都跟你说了这么多遍了,怎么还这样客气。”
苏锦却不肯起来,“其实我还有一件事,关于去人间名额的事,可以给我两个名额吗?”
“两个?”何当归有些不解,却转头看向苏默,“你该不会是还想带这小子去人间吧?”
她会带上我!苏默有片刻怔愣,随即也同苏锦一样弯腰请求。
空气安静了一会儿,但很快便被打破,“罢了,反正其他人我也没有能看上眼的,就给你们了。”何当归捏了捏胡子继续说道:“既然是要两个名额,那你们自是要满足一些条件的。”
将两人扶起身后,走到一边的书架旁,从角落里拿出了一本灰扑扑的书递给苏锦,“这是人间药沦,三日后你要熟记所有内容。”
“而这个小伙子嘛,为了方便我了解他的病情,便暂时住在这儿,也好有人给我做些杂事,你可否愿意?”他看着苏默,询问着他的意见。
这似乎没有选择的余地,苏默回答道:“愿意。”
一人回到家的苏锦立刻开始阅读那本书,她原本就对药理感兴趣,更何况此书写的尽是有关人间的,自是爱不释手,不自觉便沉浸其中。
苏默此刻正忙的不可开交,时而端茶倒水,时而整理药草,甚至还会到屋顶去翻新茅草,而他却没有半点不满的情绪,这本也是之前答应好的。
直到他带着疲惫的身子躺在床上那一刻,才开始有心思想今天的事。
苏锦她现在会是在干嘛?那本书看着挺厚的,可能是在挑灯夜读,也或许这事难不倒她,如今早已睡去,本以为自己会一个人在这待一年,原来她竟也没有抛下我,苏默弯了弯嘴角,身体再也抵不住疲倦,脑袋中出现片刻她的影子,便沉沉睡去。
梦里的他感觉自己的头疼得像是快炸开了一样,原以为醒来疼痛感便会消失,可无论他用什么方法都没有效果。
枕头逐渐被汗水浸湿,床边的人眉头紧锁,大量劳作可以使人的精神与身体都进入深度睡眠状态,如此也能更好地了解他的身体状况,这也是何当归此刻出现在这的原因。
这人似乎不是我帝狐族人,观其脉象与经络,更像是天狐族,可涂山结界一向不对外族人开放,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看样子还与苏锦关系十分不错,难道他知道些什么。
一想到这,他猛地将手伸向苏默的脖颈,手指逐渐收缩,看着苏默渐渐泛红的脸,忽地又停了下来。
这件事只有族长和我知道,根本不可能会有外人了解,或许是我太过草木皆兵了,若是方才就这样将这小子了结,还不知道要怎样给苏锦丫头交代。
或许可以试试这个,何当归从随身的空间法器中拿出一个木盒子,将其中一只较小的虫子靠近苏默的手臂,那虫子像是收到指令似的直接钻进了皮肤里,随后一切如常。
臭小子,要不是看苏锦丫头对你不一般,这世上唯一的子母蛊我可舍不得下在你身上,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你若是有一点伤害她的想法,这后果不是你我能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