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被作为神女的预选人之一,舒灵是第一个到那个院子里去的,院子很大,大到足以容纳十个丞相府。
在哪之后她就没见过任何一个人,桌上每天都会有吃的,不管她吃掉多少,第二天还是会一样不少的出现在那个地方。
直到出现第二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小女孩,无聊的她终于有了玩伴,但院子里的东西没有丝毫变化。
后来人变得越来越多,她意识到食物不够了,住所也不够了。
她们开始争吵,抢夺,甚至大打出手,本以为会有人出来阻止她们,但事实是并没有。
有些大胆且有实力的人开始肆无忌惮的欺压别人,她们开始拉帮结派,抢夺地盘,这个院子成了一片无法之地,若是想要活下来,必须得靠自己。
舒灵不愿屈居人下,也不想时时刻刻担忧下面的人会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背后捅自己一刀,自从她在这遇到的第一个人在一次食物争夺中被人杀害后,她向来是独来独往。
刚开始那几天没得到过食物,她想逃出去,但每当她离开这院子半寸,全身就如蚂蚁啃噬般疼痛,直到晕过去,醒来之后依旧在那个院子里。
在尝试几次都是这般后,她放弃了,为了得到食物,她会去抢落单的人的食物,那人打不过她,会求饶,而她自己也没有想赶尽杀绝的想法,可几天后她便会遭到一顿毒打。
自那以后她学乖了,既然要抢,那便不要手下留情。
她在院子角落里的一处布满灰尘的书房中找到了一本书,上面记载着各种巫蛊之术,这地方估计没人会走到这里来所以才没被发现吧,舒灵这样想着,毕竟她是在茅房后的一片竹林里找到的它,于是这里变成了她的藏身之所。
每当自己饿得不行之后便会出去抢,为了永绝后患她学会了杀人,在这种地方,没有一个人手里是干净的。
虽然每天都有人死,但人数却从未减少过,并且那些人的尸体会在第二天莫名其妙的消失,而这些事对于沉迷蛊术的舒灵变得不那么明显。
有时会有一两个人无意闯入竹林,她会把她们抓来实验自己的蛊术,这样的生活持续到她看完这里所有的书,她已经记不清自己杀了多少人了。
她离开竹林,想要将这院子里的每一个地方都去一次。
直到十五岁,她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舒灵依旧会去抢食物,但每次抢完之后她会给那人种蛊,只要自己想,那人随时都会死去。
就这样又过了一年,这院子里除了领头的那几位,几乎都中了她的蛊。
又是一天的清晨,几大实力开始了每日必有的食物之争。
这一天,所有人都聚集在了这里,舒灵藏身在房梁上看着下面的一切,就在今天,这群聒噪的人都会消失不见。
下方的几人进行着永远一样的开场白,争抢的原因也永远相同。
就在这场战争结束后,舒灵发动了蛊术。
看着身旁的人一个个不明原因的倒下,她们有些慌了,皆警惕的看着对方。
此时舒灵从房梁上跳了下来,看着几人说道:“是你们自己了结了,还是我帮你们了结。”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当着我们的面出现。”一人叫嚣道,刚才耗费了大半精力,虽然我一人或许不能将她怎样,但只要合我们几人之力定能打败她。
舒灵冷笑一声,说道:“为何不敢。”几枚银针飞出,那些人瞬间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到死都没想到结局会是这样。
结束这一切,偌大的院子又只剩她一人,她将所有尸体移到一个露天广场,她要亲眼看看这些尸体是如何消失的,若是一两个别人或许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移走,可这么多尸体,她不相信会有人能够做到。
一夜过去了,眼前没有任何异样发生,天空逐渐泛起了鱼肚白,就在舒灵双眼忍不住想要闭上双眼时,接下来的一幕却让她瞬间清醒了过来。
尸体堆开始如风沙般逐渐消散,舒灵震惊的呆坐在地上一动不动,这些难道都不是真的人吗,否则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而此时周围的环境开始变化,不再是那个熟悉的院子,取而代之的是一间会客厅,周围坐满了部落里长老级别的人物。
负责有关神女事宜的长老开口道:“大长老,此乃新挑选出的神女舒灵,相较与以往的几位,她是最快从幻境中出来的人,可谓资质过人。”
舒灵还未来得及从刚才的话语中读出些什么,一段苍老的声音传来,“那便是她了吧,不过幻境内的蛊术不能当真,以防使用错误,我的消除她关于那些蛊术的记忆。”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大长老,很是普通,没有任何一点特别,除了他的声音,看着他向自己走来的身影,脑袋像是要炸裂般疼痛,她明白了自己这十几年所遭遇的一切全是假的,她大笑着,眼角却滑出了一滴泪。
自那以后,她成为了神女,她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有多么出众的领导才能,直到坐上这个位置才发现有诸多事情往往不是一个神女能够决定的。
她知道了大长老与其他长老关系不睦,也了解了大长老并非部落中人,更清楚了其他长老对于大长老的那些所作所为,而大长老却从未戳穿过他们。
她向来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她不想有人天天在她耳边用那些请求,威胁的语气念叨,她受够了,所以她按照要求做了。
后来,长老们皆因上了年纪自然死亡,她也算松了口气但大长老依旧是她头上悬着的一把利剑。
直到遇见了苏锦几人,本以为他们会像寻常闯入的人一样死于神兽的口中,可没想到他们能折腾出这么多花样,连大长老这么厉害的人都因此死亡。
她没有告诉苏锦认她做妹妹的原因其实是因为她很像自己在幻境中遇到的第一个人,那般单纯,不谙世事,干净的像一张白纸。
她想一直守护这样的苏锦。
仰头喝下最后一杯酒,摸了摸苏锦红扑扑的脸蛋,最终没能将这句话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