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有声音传来,带着些笑意:“你猫在这里做什么?”
被当场抓住的苏锦站直腰,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道:“没什么,就碰巧路过,额,捡,捡东西。”说完便将手里的糕点拿出来给他看。
不等云墨回答,她继续道:“那我就不打扰你的好事了,先走了,有缘再见啊。”正准备溜之大吉,却不曾想被他抓住后领,拖进了屋内,随即“嘣”的一声,门被严严实实的关上了。
只见屋内坐着厉明歌,还有另一位满面愁容的男子,有点眼熟,难道他们三个一起吗?这也太重口味了吧,另一个人似乎不太愿意啊,强抢民男!?
苏锦看见这一场景,立刻用手将眼睛挡住,她深知有些事情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你们继续,继续,我不会说出去的,一些特殊癖好嘛,懂得,懂得。”
云墨听见她乱七八糟说完一通后,真想撬开她的脑袋瓜,看看究竟在想什么。
他将苏锦的手扒拉下来后,说道:“既然你刚好撞上了这件事,那么我们现在需要你帮个忙,可以吗?”
什么!需要我帮忙?苏锦震惊了,她向来不知道这种事难道还可以让外人帮忙吗,“怎么帮?”
此时,那一脸愁容的男子从怀中拿出一样东西,开口道:“在下延华,麻烦姑娘将这封信带给丽妃宫内的一位宫女,名叫红药。”
原来是他,当日在这醉花楼一舞惊人的男子。苏锦接过信,这才想起刚才是自己误会了,随即便回答道:“好的,我一定尽力而为。”
那他们聚在一起到底是因为什么事?还有那个叫红药的姑娘又是谁?
苏锦走到一旁坐下,作出一副听故事的样子。
延华见她这个样子,勉强扯出一副笑容,说出了自己的故事。
红药正是那日在这醉花楼与他共舞的女子,原以为只是匆匆一面,可没想到的是,在一次外出办完事回家的路上再一次遇到了她,可这一次她却有了麻烦。
两个身强力壮的男子正在砸她的绣花店,那些精致无比的绣品就这样被无情的扔在地上践踏,红药看着这一切,强忍着泪水,苦苦哀求着,可她的话根本没人听,一把将她掀到一旁,甚至还加快了手上砸店的动作。
待一切结束后,店内早已是一片狼藉,两人骂骂咧咧的离开,一旁的老百姓也都围了上来,与她邻近的店铺老板对着她指指点点道:“歌姬就是歌姬,不好好的待在你该在的地方,跑出来开什么店呀,你会开吗?现在好了,发生这种事,这下谁还敢来这附近买东西啊,真是个祸害。”
红药想要反驳,可她知道,自己说的一切这些人一个字也不会信,她气极反笑,挂满泪水的脸上尽是嘲讽之意。
那些人见她如此模样,骂了句疯子,也逐渐散开了。
她坐在地上,捡起一张绣帕,那是她绣的最好的一张,两面截然不同的花样,是失传已久的双面绣艺,整整耗费了她一个月的时间,可今日它却印上了一个黑乎乎的脚印。
红药将绣帕放在胸口位置,眼中满是倔强。
而此时延华正好从一旁经过,见她一人坐在地上,以及周围破乱的景象,想着也是个可怜人,便决定帮她一帮。
走进店内,将地上的一件件绣品一一捡起整齐的放在一旁,然后向红药伸出手说道:“要我帮你吗?”
待延华看清她的样貌时才发现,她原来是醉花楼的人,只是如今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后来他才知道,红药用所有的积蓄为自己赎了身,然后开了一家绣品店,她本是苏州一位绣娘的女儿,从小跟着她的娘亲学习绣花,可在一次乞巧节,她却被人贩子拐走了。
再次醒来,便是在一辆马车上,那时年幼的她对一切未知的东西充满了害怕,可不幸中的万幸是她被卖到了教坊,而不是妓院。
本以为新的生活即将开始,却没想到这是一个新的噩梦。
那些有权有势的人看上她姣好的容貌,想要纳回去当小妾,可她不愿意,便发生了刚才的那一幕。
延华于心不忍,便将她领回了家中,原本父亲并不同意她留下,可她却说自己什么都可以去做,而巧的是,家中姑姑是宫里的丽妃娘娘,正却一个心腹丫鬟,理所当然她进了宫,身处在尔虞我诈的漩涡中心。
可她却把所有事情都完成的相当完美,而且在她与自己的联手下将之前欺负过她的人一一还了回去,更秒的是,对方根本不知道是谁做的。
就这样一来二去,延华爱上了这个聪慧冷静的女子,不久前他以拜访姑姑的名义去往宫里,借机向她说明自己的心意,可她却一口回绝了自己,还说自己从未有过这样的心思。
但是延华不相信,他能感觉到他们之间那种微妙的关系,奈何他不能在宫内待的太久,便只能灰溜溜的出了宫。
本想找九皇子厉明歌想想办法,却不知道云墨也在,再后来便发生了刚才那样的情况。
苏锦听完故事,理了理思路,发现这居然是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和以前看过的书中那些故事一模一样,可书中往往都是悲剧,让她看完后也是悲伤了好一阵子。
书中文字所描述的心路历程大多晦涩难懂,如今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摆在眼前,这怎能叫她轻易放过,人世间的情爱自是要亲眼看看的,这个忙她帮定了。
几人商量好细节后便纷纷散去,云墨则负责送苏锦回家。
提上她的大包小包,看着她没心没肺在前蹦哒的样子,他突然很想问一个问题,“你有过喜欢的人吗?”
苏锦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问道:“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我看过不少书,上面都没有说的很清楚,所以我不知道有没有过喜欢。”她挠挠头,接着说道:“那你有过喜欢的人吗?”
云墨的心忽然漏跳了一拍,但很快又恢复正常,“听说喜欢就是与一个人共度一生,虽然我也不是很了解,但如果那个人是你,我想我不会介意。”
“原来是这样啊,那要是以后咱们都没有遇到喜欢的人,便一起凑合凑合过吧,我是不会嫌弃你的。”说完拍了拍他的肩膀,有蹦蹦跳跳的往前走了。
云墨看她这样就知道她肯定还是不懂,不过,罢了,一切还早,就连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自己的心意,将来还有很多时间等着他去慢慢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