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之间,何必每次都这样像个仇人一样?”星觉挑了挑眉:“对,我对你确实没有任何情意,接近你,确实是为了你的一件东西。”
总算承认了,也不枉我耗这多时。
“你想要什么?灵界?灵君之位?这些东西你觉得我会给你吗?就算你与我成婚,也不过是顶着灵君的空壳,你以为你能得到什么?”
星觉显得毫不在意,淡然一笑:“光是一个东海鱼族已经够麻烦了,又何必贪图你的灵界?”
“那你想要什么?”
他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灵主大人常在天界走动,消息十分灵通,关于在下的传闻,也应当是知道一点的吧?”
“跟这件事有关系吗?”
“灵主大人不妨听一听我的故事?”
合着让我与他单独谈谈,是为了给我讲故事?跟这件事八竿子打不上关系吧。。
“你若想说便说,我洗耳恭听。”
他显得十分淡然,与我讲述他的种种往事……
九万年前,正值人间初春,天帝天后大婚,东海龙王借此成为四海之首,自此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年轻气盛的东海龙王九天因为攀上与天帝这一层关系而引以为豪,同年六月,人间游玩之际结识卖花女林依依。
龙王对这林依依一见钟情,抛开身份悬殊,随即展开热烈的追求,不到半年,林依依便为龙王倾倒,相约白首不相离。
可凡人的寿命很短,短到只有几十年,龙王不忍看着心爱的妻子死于自己的眼前,便拔下自身护在心尖上的龙鳞,只为延续林依依的寿命。
次年,林依依生下一子,却传出龙王将要迎娶西海三公主婼茳的消息,林依依奋身跳入东海,只为得到龙王的答案,可龙王心意决绝,还是抛下了林依依,如约娶了西海三公主婼茳。
林依依伤心欲绝,在离着东海最近的地方盖了间茅草屋,与儿子相依为命。因为龙鳞的原因,她得以青春永驻,和更长的寿命,平平淡淡的生活了六百年。
直到某一日,一锦衣华服的女人找上门来,不分青红皂白,一掌将林依依打死,而林依依的儿子,则亲眼目睹了这一幕。
这个女人,是东海王后婼茳。
而林依依的儿子,就是如今的鱼族族长——星觉。
“所以,你是说,王后杀了你母亲?”
回忆往事,他略显忧伤:“是。”
真巧,东海王后也在而后的五万年死于非命,只留下一具枯骨,据说,被东海龙王奉在水晶殿,日日都要去看望。
不过以往听着传言,都说龙王与王后情深意切,形影不离,每日晨昏相伴,闲暇之时云游世间,直到王后身死,龙王也不愿将白骨埋葬。我一直以为这便是世间最美好的爱情。没想到原来这个龙王还是个多情种子。
哎,果然人不可貌相,传言也不辨真假,还是少听的好。
“可这件事,与你我之间的事有什么关系?”
他面无表情道:“你可先听我说完。”
林依依身死,星觉发出了声响,被婼茳发现,本来婼茳是想将星觉一并打死,却在这个时候龙王赶来救了星觉一命,自此带入东海。
星觉的身份在外人看来本来就不堂正,龙王便随意安排了个身份,入东海仅仅两万年,便胡乱找个功劳让星觉坐上鱼族族长之位,这是亏欠,也是弥补。
可星觉因为母亲之事,打从心底里抗拒这个父亲,父子相处,从来没有一张好脸色。就算有这个鱼族族长之位,星觉也是半点都不想管。
直到某日,他无意间跟着龙王去到东海一处无人知晓的密室,那冰墙之中封着的,是他想念多久的母亲。她没有任何的气息,却因为冰墙的缘故,让人看着就像她还活着一样……
那日过后,他便去了能通晓过去未来的通灵馆,由此得知了一段往事……
那年龙王本欲与林依依共度余生,可奈何自己的身份,偏偏还与天帝扯上了关系。
天族有规定,仙凡不得相恋,这让龙王陷入痛苦之中。而后,天帝知晓龙王之事,以林依依重罪之身,换龙王迎娶西海三公主婼茳,龙王不得已应允。
这,也是为什么林依依服用龙鳞逆天而行活了六百年还未受罚的原因。
直到婼茳还是一掌杀了林依依,龙王自知是自己的罪过,想尽了办法将林依依的尸身重塑,封于东海冰墙密室之中,趁着旁人午夜梦回之际,偷偷的去看她……
“所以,你告诉我这些又是为了什么?”
他长叹一声:“我想,让我的母亲重新活过来。”
我不由得一阵冷笑,不为别的,只为他这一份痴心妄想。
虽然说故事很感人,他也很可怜,可我真的不得不佩服他的想象力。
人死之后,三魂七魄离体,去往冥界忘川之河,踏过奈何桥,一碗孟婆汤了结此生,转世投胎,几度轮回。
可他那母亲不同,身为凡人,只因为龙王的龙鳞逆天而行,活了六百多年,一没什么功德,二不是什么积德行善的大善人,最主要还被灌上插足龙王家庭的罪名,她的死,照天界的话来说,当属罪有应得。
可就算这事实是被扭曲的,龙王也是逆天而行,用龙鳞私自将一个平常的凡人延寿六百多年,那凡人身死,便就不会如常人一般有三魂七魄。要复活她?别开玩笑了吧。
“我是说真的,只有灵主大人你能帮我。”
这说的就更为可笑了,要复活他那死了几万年的娘亲,简直是天方夜谭,痴心妄想。要我有什么用?
“我有什么办法?以灵换灵?可你母亲是个凡人,这也不可能啊。”
“我知道。”
莫名其妙,既然知道还说什么只有我能帮他,复活这样一个死了几万年的凡人,就算太虚神尊在世,怕也是无计可施了。
“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又说我可以帮你呢?”
他一脸淡定,将目光移到我手上的戒指,意味深长地说:“你不可以,它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