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去吧。”
呼…
魔界能有这么大事儿?算了算了,也没我什么事儿,还是回家吧。
在这天界也是常年的无聊,以前,还能有昭阳姐姐作伴,如今只有那些对我毕恭毕敬的仆婢,我方才明白,话不投机半句多这句话的意思,哎,难呐…
嗯?前面那个黄衣女子好生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待她走近一些,方才看清,原是那个自己恶心到骨子里的女子…
在天族她好歹有个冰美人的称号,眼角的亮片将她一双杏眼衬出一丝清冷。
这个不可一世的霜雪之神银霜,冲着自己微微一笑。
呵…太久没见她,都快忘了她长什么样子了…
我本想逃开,却还是被她叫住:“落落…”
看来,还是免不得说上两句话。
“呵,原来是银霜仙子,多年不见,越发的漂亮了。”
银霜,是天帝从北荒战场救下的孤女,见她着实可怜,便将她收留,封了个霜雪之神。
想当年,我与她的感情倒是挺好,自小也算一起长大,可数万年前,她打碎至宝幻影,却将罪责嫁祸于我,只因幻影是太虚神尊留下的宝物,我不得不自请受罚。
虽然没受什么大罪过,却也蹲了七日的天牢,只因银霜是天帝带回来的,给这个面子,我没同她多计较,已经是仁至义尽。
要说不恨她,那可真不像我叶落的作风。
“落落,你还在恨我…”
“呵,你说笑了,我与你这几万年来未有交集,何来的恨?”
我正想离开,她却抓住了我的手腕,我用力甩开,丢去一个愤怒的眼神:“银霜仙子,我叶落好歹也是一界之主,岂容得你这般放肆?”
“落落…”
“好了,今日我不同你计较,日后,若见了我,还是要三跪九叩,你若愿意绕道而行,那我也不阻拦。”
六界平等早在太虚神尊在位之时便已说明,我这一界之主当是与天帝伯伯平起平坐的,只是自小在天宫长大,与谁都混的熟,便也不太在意什么礼数。
可银霜嘛,我倒真想同她计较计较。
“落落,你真的不愿原谅我?”
她这话说的倒是奇怪,我这一生还没有黑点,唯一的一次,都是她赐予的,原谅?呵…
“银霜仙子哪里的话?我说了,你我之间并无交集,谈不上什么原谅不原谅…”
她没有再多说,也终于可以离开,多见一副她的嘴脸,倒是越发觉着恶心了…
没想到那个夙尧走的那么快,我也没耽搁多久啊…
“喵~”
“阿狸~”
还别说,就是阿狸在我怀中能让我平静下来。
“小阿狸,是不是想我了?你那主人总摆着一张臭脸,你一定觉得很无趣吧?”
都说背后说人坏话,很容易让人听见,这不,我话音刚落,夙尧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直接给我来了句:“它有没有觉着无趣我不知道,可落儿你在这清冷的幻灵殿,就不觉得无趣?”
我打了个冷颤,缓过神来:“额…你这话说的,如今你来了,与我日日作伴,怎么会觉得无趣呢?”
他慢慢凑了过来,低声轻语:“你真的这样想?”
该死,我莫名其妙说这话干什么…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嘛…
“额…我…”
这时阿狸突然从我身上跳了下去,也给了他能抱住我的机会。
他趁机拉近了距离,连呼吸的声音都能听见。
“我来天界,是为了你…”
听完他这句话,更加控制不住心跳,眼看就要乱了阵脚,这时,传来苏妜的声音:“我…来得不是时候…”
这时,他也终于松开了手,却将我置入尴尬之地。
“咳咳…妜儿,发生什么事了?”
“额…刚刚,银霜仙子送来一个冰雕…”
又是她,刚刚我说的还不明白?
看苏妜手中的冰雕,雕的是四叶花,又让我想起了一桩往事。
那时,与她之间还没有那桩事隔着…
四叶花生长在极北冰寒之地,其花呈雪白色,因其能够在极寒之地自由生长,因此,被灌上能够调节运势的虚名。
而少时的我,却也信了这荒唐的传言,在她银霜的蛊惑下,还是没能忍住好奇,与她一同去了极北冰寒之地。
冰寒之地,常年大雪,她以为我不知道,那日大雪封山,而四叶花生长在冰寒之地的悬崖峭壁,峭壁下困住的,是上古凶兽九头蛟,我毅然决定下去,她在崖顶,拉着唯一能护住我的缚仙绳,在我摘下那一刻,她松开了绳子,还好这缚仙绳跟随我多年,通灵性,勾住崖顶的冰柱,没有让我掉下去。
可当我上去时,她送来句:“吓死我了,刚刚我手冻得没了知觉,对不起啊落落…”
纵使当时已经发现了,我却还是原谅了她,如今她送来这四叶花的冰雕,倒是更加的可笑了。
我随手拿起,往地上一摔,这一下子,有些重了,四叶花顿时四分五裂,将苏妜也给吓着了。
“妜儿,叫几个人打扫了,给银霜仙子送回去。”
“好…”
“对了,替我转告她,我的缚仙绳,很通灵性。”
苏妜显得有些疑惑:“这是……”
“你告诉她,她自然就明白了。”
“嗯…”
哎,也该回房好好休息了,也正好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回头一看,夙尧一直盯着我。
“额…可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他浅笑道:“只是,从未见你对人如此淡漠…”
我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如今你是见着了?”
他不语,我不由得发问:“你…不想知道?”
“你做事,即有你的道理,我不问,是因为我知道,你不想说…”
怎么他看起来,比我还了解我自己一样。
“咳…”这时,苏妜带的几个仆婢也来打扫,我顺势说了句:“那个,我有些累了,就先去休息了,夙尧君自便。”
只一门之隔,我却自然了许多。
在这个人面前,怎么感觉自己就像是透明人,我心中所想,他都知道。
这时,又传来一阵头痛,这毛病,持续了五百年,每隔一年发作一次,脑中还会出现一些似曾相识的画面,怎么想,也想不出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