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外派出去的族人,都纷纷回来了。
莫顿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族人回答道:“一切都是按照少族长吩咐的做,那十个部落都答应了。”
莫顿点点头,早就料到他们会答应。这十个部落与黑炎部落一样都是受到了征粮十万斤这条律令,如果未能缴纳够,部落里的男性全部派上战场。
这十个部落都是莫顿精挑细选最有能力购买的,虽然都是小型部落,但是确实要比黑炎部落富裕上一些。
有着风岭兽人的制约,黑土部落的粮食运不出去。现在是买的找不着卖的,如今莫顿打通这条商路,哪怕是高出两倍的价格,他们咬牙也会凑出来。
否则,后果就是被抓上战场,到时候损失的就不是那些金币了。这些部落族长,一个比一个人精,自然不会做这种赔本的买卖。
“好,你们辛苦了,先去休息吧!山德鲁队长、汉特跟我走,接下来就让我们好好会一会黑土族长。”
莫顿三人再次来到大厅里,他知道接下来将会进行一场艰难的谈判,关乎黑炎部落生死的谈判。
黑土族长端坐在首座,一副得逞的样子,笑道:“怎么你们想好了?”
莫顿决定先发制人,抢过谈判的主导权。
他说道:“黑土族长,明人不说暗话。我早就打探清楚了,黑土部落粮食滞销的危机不是一天两天了,再这样下去,我很怀疑你们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
看着对方言之凿凿的自信,黑土族长明白了,对方并不是在诈唬自己,是真的知道黑土部落目前的困境。
不由眯着眼睛,迸发出危险的眼神:“你这是在威胁我吗?要知道这里不是黑炎部落,容不得你撒野。”
黑土族长脸色变得阴沉如水,浑身散发出一股无形的强大气场压向莫顿,让人感觉紧张而又压抑。
莫顿毫不在意,大大方方坐下来,散发出一股由内而外的自信,无形中化解了被施加的压迫。
“当然不是,我非常希望能与你合作,毕竟现在能帮你们把粮食卖出去的估计只有我了。”
黑土族长冷哼一声:“年轻人,大话可不是随便说的。要知道黑土部落外出的路有两条:一条是风岭,已经被那些肮脏的兽人占领,连曙光城的商人都不再走这条路。另一条则是魔兽森林,随处都有魔兽袭击的可能,相比风岭兽人的威胁,那更是十死无生。黑土部落的粮食就连曙光城的商贩都束手无策,就凭你能有什么本事?”
莫顿从容地拿出誓言契约,示意给他看:“这是一份风岭商路代理权,上面有豺狼人酋长的誓言,今后将由黑炎部落全权代理这条商路。”
黑土族长讶然不已:“风岭商路代理权,难道说你重新打通了这条商路?”
莫顿点点头,笑而不语。
“你是怎么做到的?多少商人想要重新打通,不是被杀就是被赶走。”
莫顿笑道:“哈哈,这就不是黑土族长该操心的了。”
黑土族长对视一笑:“哦,我懂,我懂,商业机密嘛。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我承认之前小看你了,你的确有资格。”
“族长过奖了。”
黑土族长接着问道:“不过,你们不是没有金币买粮食吗?再者说了,即便你们能运出去又卖给谁呢?”
“黑土族长果然心细如发,晚辈实在打心眼里佩服。”莫顿先是恭维了一番,才接着说道,“你放心买家我已经找好了。”
“具体说说你的计划吧!”
“这正是我接下来要与你商量的,要与你合作粮食借贷,需要先从你这里借上一百万斤粮食......”
黑土族长直接打断了他,扯着嗓子喊道:“你没有搞错吧?什么也没有付出就想白白得到我的粮食。我告诉你,这件事没得商量,你想都不要想。”
莫顿上前一步:“黑土族长,你看这样如何,我加上5%的利息,事成之后一次性付清。”
5%的利息?那就是说借贷一百万斤粮食,光利息就高达5万斤粮食,折合下来五百枚金币。
要知道十枚金币就够一个人一年的开销,这样下来可以养活五十口人。
说实话,黑土族长心动了,之前是愁得卖不出去,眼下黑炎部落上赶着要买,而且还愿意付利息。
等等,对方说的也太轻松了,黑土族长突然警惕起来起来。话是这么说,万一出了问题怎么办,凡事都得做最坏的打算。
黑土族长口风有些松动了,不过还是抱有戒心:“不是我不相信你,实在是这件事太重要了,我需要再考虑考虑。”
“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莫顿腹诽,继续说道,“为了让族长放心,我愿意与你签订誓言契约,以黑炎部落二分之一的土地作为抵押。”
山德鲁和汉特听到后吃惊不已,试图极力劝阻,都被莫顿狠狠制止了。
黑土族长也被莫顿这大胆的行为震惊了,土地是部落生存之根本,他这是在拿部落的未来做赌注。
莫顿继续向黑土族长分析道:“你看,粮食放在仓库里至少有一年了吧,与其烂在仓库里,不如让它发挥更大的价值。其实我们都一样,面临着生存下去的困境。我想提醒你的是,有时候需要我们大胆一些,尝试进行一些改变,说不定就能生存下去。危机与机遇并存,至于是哪一个全在你一念之间。”
黑土族长最终放下戒备的眼神,颇感有些无奈,部落目前的现状或许真如莫顿所说,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危机与机遇并存,黑土族长低头思索这句话,先是站起来,又坐下去,又站起来,来来回回走了两步,举棋不定。
这是一个冒险的行为,最后终于下定决心,拍案说道:“好,我相信你,答应借给你粮食。”
第二天天一亮,一车车粮食从仓库里被运出来,一支满载着一百万斤粮食的商队,从黑土部落鱼贯而出,一个接着一个排着长蛇队伍,仿佛看不到尾,浩浩荡荡驶向风岭。
看着仓库的余粮很快清空,黑土族长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下了。
现在是又喜又愁,喜的是堆积了一年多的粮食终于卖出去了,度过了眼前的危机,对族人有了交代。愁的是尽管如此,仍然不够莫顿所需要的数量,刚刚莫顿又追加了十万斤粮食,要在短短三天内准备好,说是给黑炎部落准备的。
于是号召全部落的男女老少全部出动,甚至连他也加入了生产队伍当中,每个人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这三天来,莫顿被当做尊贵的大金主,有幸观察黑土族人是如何通过魔法将粮食产出来。
黑土族人端坐在地上进行冥想,周身散发着一层看不见的魔法能量荡漾在土壤里,紧接着从土壤里钻出一株幼苗,以可见的速度不断增长。
莫顿恍惚间感觉这名族人与黑土地融为一体后,连呼吸都变得绵长,幼苗不断增长。
到了午时,已经有半人高了;到下午时分,开始成熟,果然结下一百斤的粮食;到日落时分,开始枯萎化作虚无,仿佛过完了一生,一个生命轮回。
冥冥中感觉有什么被点拨,莫顿的灵魂泛起一丝丝涟漪,很快又消失不见。
另一边,山德鲁队长负责带队运粮,虽然与豺狼人部落确立了合作关系,但是对于风岭其他兽人部落还是不放心,尤其是上次穿越风岭时遭遇的阻拦,让他不得不防。
山德鲁队长向大家嘱咐道:“通过风岭时,一定要报上我们的名号黑炎部落,是豺狼人部落沃夫酋长的合作伙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