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岩骑上崭新的小摩托,这车还是托刘圆圆打点打点在他家车市场上低价购买的,主要是便宜,性能不错,就是上坡有些费劲,当然苏信也赞助了一部分,说是给他成年礼。
即使带着头盔,还裹着围巾,带着手套,风呼呼地挂,打在脸上啪啪地响,真疼。这天气真特么太冷了,属于南方独有那种阴冷,撞过来的风让人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明明不过一夜之间,别墅的院子里全都是各色各样的山茶花,红得像火团一样簇拥着,白的,粉的,黄的相隔着,开了满园都是花。安岩被眼前的花海给惊艳到了,虽然是初冬,由于这边地理位置有花绽放也不稀奇,稀奇的是这花开得像是阳春三月来了似的。
作为直男,安岩只想说漂亮是漂亮,但不怎么喜欢。他停好了车,安岩按了门铃,苏信没见着,倒是见到了昨天的美女,今儿个打扮得倒没有昨天花枝招展,一身暖色调的居家服,整个人小巧玲珑,邻家女孩的甜美风格,还围着围裙。
“你怎么这么早啊!”荼蘼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还不到八点,大清早的,天这么冷就往这儿跑。
“早啊!姐。”安岩笑了笑,被堵在门口了。怀里有东西动了动,黑猫弹出了头来,睡眼惺忪地撇了眼堵在门口的人。
“让开,你堵门干什么?”黑猫毫不客气地对眼前堵门地女人,一身浓郁地花香味,有些熏人。
“死猫,一会给你下点毒,毒死你。”荼蘼没有再堵门口,有一股焦味传了过来。
安岩指了指里面,说:“姐,厨房好像有东西糊了。”
“啊,啊,都怪你,我的鸡蛋!”荼蘼一溜烟跑回了厨房,没一会一颗焦黑色的煎蛋被装到了餐盘里面,除了买来的面包块是好的,牛奶是好的。
坐在餐桌前,苏信怎么都没有办法对着面前那颗煎蛋下手,他拿着叉子左右为难地看了眼面前的黑猫,立马有了主意。黑猫无意中看了眼自己的主人,麻溜地叼走了自己的猫盘。
“苏信,你尝尝看,绝对比上一年好。”声音里面充满了期待,黑猫心里想还好这女人每年都会折磨苏信,为自己的胃逃过一劫无比庆幸。
“家里有阿姨,以后不要进厨房了,好吗?”苏信就着牛奶吃着面包说。那颗孤零零的煎蛋被钟点工收走的时候,莫名其妙还被荼蘼瞪了一眼,钟点工阿姨说这女孩子真的好奇怪,不过是雇主的朋友也不好说啥。
用过早餐,苏信便上楼,走到旋转楼阁的时候,捡起昨天被荼蘼随手扔在地毯上的档案。他摩擦了一会,刚刚那孩子像个无头苍蝇一般在一楼地毯式搜查,一会摇头一会谈起,档案怎么会移动到这里了。
档案是会自动回到原来自己的位置,即便把它扔出去了也会像长了手脚,第二天又会出现在它原本待的地方。难道说,是安岩。他可以移动这个房子的所有东西,那么也可以送走我?苏信不敢下太多的猜测,他已经习惯一个人住在这里了,不能有期待。他只是孤单一个人,不是孤独。
“你在找这个吗?”苏信扬了下手中的档案本说道。
“什么?”安岩从一堆被他翻得乱七八糟的档案里抬起了头,仰着头,不明所以。
“你看看这个是不是你要找的东西。”苏信把档案从楼梯上扔了下来,直接命中了安岩的头。
“我靠!痛耶!”摸着被砸到的头打算和苏信理论,这人早就溜之大吉了。
翻过档案的正面,上面写着“杨小琴”,找到了,也就不和他计较了,安岩恨恨地想。
然而,档案袋里面,只有一张空白地纸张。
难道昨晚她说了谎,她说谎地目的到底是什么?
“今天不是周一吗?你难道不用上课吗?”荼蘼看着这孩子在那里自言自语好一会了,看了一下日历今天不是周一,上学不会迟到吗?
“啊,对哦今天是周一,我先走了。”如梦初醒,死定了这次肯定会迟到了。安岩刚坐上了小摩托,那只黑猫就跳了上来,霸道无理地要求:“带上我。”
“我是去上学,而且学校不让带猫进去地。”
“我不管,我就要你带我去学校。”
“那你别后悔。”
学校。
果然小摩托的魅力就是可以穿梭自由,没一会就赶到了学校,踩着铃声,踏进了教室,安岩校服外套里还揣着一只猫。
“你今儿怎么这么晚?”刘圆圆低声问。
“你怀里的是什么东西?”坐下来,安岩的肚子前面鼓了一块。安岩拉下校服拉链,黑猫露出了头,看着眼前的营养不良,瘦不拉几的孩子。它认得这不就是安岩的死党兼同学,打了个哈欠,扭过头继续呼呼大睡。
“这不是那谁的猫吗?”刘圆圆认出了这是苏信别墅养的那只黑猫,安岩没和他吐槽这个猫蛮横无理。今天一见,名不虚传。
一根粉笔头精准地砸到了刘圆圆的头一声痛呼。
“谁?胆敢暗算老子?”刘圆圆站了起来,全班同学都安静地齐刷刷地转过头看着后排地他们。
“是我!你有意见?”站在讲台上的彪哥推了推他那厚重的黑色眼镜框。
“报告老师,不敢。”
“你两个嘀嘀咕咕地说什么呢?上课不好好听讲,这都高三了,还想不想上大学了,你知不知道高考一分可以打败一个省的考生?”
“是,老师。”
“你们两个给我出去,罚站。”
走廊上,刘圆圆和安岩大眼瞪小眼对看着,彪哥即使喜欢罚站,还要扎马步。扎马步没多久,安岩感觉肚子前面真的好重,那猫居然抓得那么紧,这都没有掉下来。
两人对看了一眼,心领神会,最后选择了逃课。趁着彪哥讲得正起劲,两人正好就坐在后门口的位置,撩了书包就跑了。
趁着门卫不注意,骑着小摩托溜了。
“圆圆,我听粥铺老板说学校后山挖出了一具碎尸是吗?”
“就前几天,学校不是要建足球场吗。我爸还投资了一大笔钱进去,施工的第二天就挖到了,警察都来了,消息都封锁了,没想到还是被传了出去了。我爸和我说是十几年前失踪的本校的学生,是个女孩子,叫什么名字我倒是没问。不过我爸说了那地方很邪门。”
“怎么个邪门了?”
“本来那一块是不用挖的,但是那开挖掘机的工人像是被鬼蒙了眼似的,非开着挖掘机跑去挖,就把这具尸首挖出来了,据说那哥们现在受了惊吓还在医院躺着,真的把胆子都给吓破了。”
“那前几天你怎么没和我说。”
“你那几天都失魂落魄的,不就是你的女神转学了没有告诉你,你就一蹶不振,我和胖子叫你去上网你都不去。青春嘛,不失恋怎么能算得上青春。”
“说得你好像成功谈过恋爱似的。”
“同是天涯沦落人何必互相捅刀子?”
安岩骑着车载着刘圆圆饶了一圈学校外面的车道,终于来到了学校的后山。施工队已经暂停了施工,还拉起了警戒线。
“下车吧!”
“你带我来后山干什么?”刘圆圆看着面前的荒山,那些数目什么的都被挖空了,地上全是红色的泥土。
“去找真相。”安岩神秘一笑,这笑容让刘圆圆心里毛毛的,这里好歹曾经死了一个人啊。早知道也把胖子叫来了。
“这么大,怎么知道是从那里挖出来尸体的?”
“你没看到就只有一个地方拉了警戒线吗?”
“你真聪明!”刘圆圆对着安岩竖起了拇指,是你太傻了好吗?少年。那么警匪片没少看,没见过猪跑总吃过猪肉吧。
安岩把猫从怀里拎了出来,抱在了手上,刘圆圆准备伸手撸一撸猫,那猫突然对着他张了嘴,像是警告一般,
刘圆圆怂得缩回了伸到一半的手,挠了挠头发,打哈哈道:“那啥,我们走吧!”
新挖出来的泥土,踩在上面松松软软的,安岩想她应该是想要帮她回到这个地方寻找她丢失魂魄的地方,可是为什么她不来。
黑猫示意他放下来,跳到了地上,不一会就跑没影了。安岩连那句你要去哪里还没说出来,这猫就不见了。这地方真这么邪门吗?
“要不,我们回去吧!”刘圆圆扯了扯安岩的衣服袖子,他爸可是说过让他别来这块凑热闹的。
“来都来了,去看看。”
警戒线下面其实就是一个坑,位置不算深,大概一米多高左右,要不是挖出来那些凌乱的碎骨头,没有头骨,估计也就是被当作动物的骸骨填埋了吧!这时候,安岩似乎想起了什么,他拿出了档案,取出来那张空白的纸张,原本在别墅里面空白的纸张慢慢显现出来了字这个发现让他觉得吃惊和震撼,难道说一直以来苏信都是用他们的灵魂在记录?
“你拿着这张白纸干什么?”刘圆圆不解地看着他手上拿着的那张白纸,像是要把纸看穿了,一张白纸有什么好看的。
“你说这是什么?”难道他看不见之上有字吗?安岩反问道。
“不就是一张白纸嘛。”
这时,黑猫回来了,伸手挠了一下安岩,指了指摩托车,示意他该回去了。
“走吧!我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