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没有理会慕容屿苏说的什么,心中才明白君卿舞来找了她,然而却被那个叫‘紫月’的人拦住了。
这么多马,难道说他出事?
心中莫名的担忧起了君卿舞,于是,转身赤脚就狂奔出了西街。
马蹄声越来越近,阿九转弯,却是看到一个男子骑马绝尘冲在最前面。
月光之下,他风姿绝世,容颜无双,那双紫瞳犹如深潭,凝着可怕的杀意,而那翻飞的狐裘皮披风,甚至白皙的脸上,还有一道道血渍。
没事?
阿九停下步子,站在仍旧结冰的街道上,撑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而唇边,笑意满足。
对方的也看到了她,眼中闪过片刻的惊讶之后,却是更加沉默的抿着唇,然后策马冲她身边掠过。
马驰过扬起的风,卷起了她的衣服和散落在空中的头发。
阿九略微一怔,心中有小小的失落,原来是不是找她的。
然就在这个时候,马蹄声又从背后响起,回头竟然看到他折了回来,然后将她一把捞上来马。
一切太过突然,甚至说那突然传来的体温和熟悉的龙涎香让她恍如梦中。
直到对方解下披风裹着了她冻得瑟瑟发抖的身子时,她才慢慢抬头,愣愣看着他的侧脸和漂亮的下颚。
感受到她的目光,君卿舞这次低头睨了她一眼,但是很快移开了眼睛,“刚才,来晚了。”
他声音很低,几乎听不到。
“你是在道歉?”
阿九挑眉,笑问道。
这个,应该是在道歉吧?
“谁给你道歉!”对方声音陡然一怒。
他腾出一只手,将披风往上扯了扯,目光瞥到她穿的极少的衣服,又恶意的干脆将她头往披风你摁了摁。
“你。”阿九抬头盯着他,发现身后的马分成了两批,从其他地方离开,而君卿舞和右名则是绕过了皇宫。
“闭上眼睛。”
头顶上声音冷冷的吩咐道,然后翻身跳下马,将她拦腰抱起。
之前被捞在马上,自己双手放在怀中倒无所谓,但是,现在腾空被人拦腰抱起,阿九心中却是莫名的恐慌。
老觉得君卿舞行为和思想也是属于劣迹斑斑型,还真怕,走着走着,对方就将她给摔地上。
想到这儿,手也不自觉地抓住了他腰间的衣服。
“别碰那儿。”
君卿舞低头瞪了阿九一样,阿九忙松开手,才想起,腰部是君卿舞的敏感处。
“搂着朕的脖子。”
尴尬些许,君卿舞清了清嗓子,“还有,闭上眼睛,否则别怪朕不客气。”
走了一会儿,便听到了暗门的声音,然后刺目的光穿透而来。
“你不会睡着了吧?”
声音依旧很冷,阿九抬眼对上君卿舞揶揄的目光,然后被对方一丢,扔到了软榻之上。
阿九朝四周看去,这才发现是他的寝宫,里面异常的温暖,空气中还洋溢着淡淡的龙涎香。
“为什么不穿鞋?”
她脚很小,都能被他整个手掌握住,阿九下意识的想抽回来,却被对方握得更紧。
他有洁癖,按理说,此时的他应该很厌恶才是。
阿九低下头,想了想,却是转移开了话题,“请帖,慕容屿苏已经接受了。”
“恩。”君卿舞淡淡的应了一声,没有她预想的那般喜悦或高兴,“秋墨明日该醒了,右名说,她情况很好。”
“谢谢。”
“这是你应得的。”
这个时候,右名端来了端草药水的银盆,恭恭敬敬的放在了阿九脚边。
“洗一下。”
他起身,然后挨着她旁边坐下来,自顾的念道,“你就不怕冷?”
阿九将脚放在水中,顿时舒服的叹了一口气。
她哪里是不怕冷啊,是冷得已经失去了知觉,从墙上跑过的时候,就觉得,这双脚不是自己的。
右名看她洗完,又换了一盆中药成分更浓的在阿九脚下,然后默默的退了下去。
还洗?
阿九看了一眼那水,心中不由暗骂——洁癖到变态,却是不得不将脚再放下去。
“这是草药,活血的。”
似乎看出了她的疑问,君卿舞说道,顺便将自己的鞋袜也脱去,然后抬脚放了进去。
“那个皇上?”
阿九一惊,忙要抬起脚,却被对方狠狠的踩住。
“这么晚了,就这么一盆水,朕不介意将就一下。”他眉尾一扬,脚下更用力的踩着她。
那晚喝醉酒的时候,他亦脱掉了鞋袜,踩在白色的狐裘上,脚分外的好看。
而现在,两人的脚叠在一起,都是雪一样的白,他的稍微长一些,但是十分的漂亮,精致好看到惊人的程度。
两人因为坐得很近,身子贴着身子,盆子不大,两人的膝盖也挤在一起。
“耳鬓厮磨,如胶似膝。”
在过去十几年的杀手生涯中,每次路过街道,看着那些牵手拥吻的情侣,她都是远远的走过。
那时候,希望的就是和十一平平安安的过日子。
从来没有想过会爱一个人,会和一个人耳鬓厮磨,如胶似漆。
耳根不知不觉的红了起来,阿九头埋得很低。
君卿舞低头看着她,刚好能看到她粉红的耳根,还有缀着光的完美侧脸,柔和的让人心动。
想到了那个站在舞台上,歌声明媚的少女,想起了她拉着他的手,唱道,“我愿将你深深的爱恋,爱恋。”
她的身份是淑妃,到底还是他君卿舞的女人,不是么?
其实,味道很不错。
“梅二。”
他喊了一声。
这是,他们的第五次接吻。
寝宫的灯慢慢暗了下来,他的吻轻轻的移到她耳根,然后含住,呢喃道,“梅二,今晚留下来。”
此时,这个少年的声音低压而魅惑,有着让人无法抗拒和拒绝的魅力。
而心底更深处,她突然想起了那个叫紫月的声音。
仿佛,在此刻重叠了起来。
袖子拂过,那一竖排的琉璃灯自然的暗了下来。
阿九身子一僵,惊慌的睁开眼,对上了他带着笑意的漂亮紫瞳。
“是不是?”他又咬了一口,霸道的问道,然后双手扣住了她的腰肢,用力的将她固定住。
难道他记得?
阿九浑身一个激灵,下意识的想要躲开,然而对方似乎照料到了她有这一招,当即狠狠的嵌入更深,带着侵略。
“是吗?”他尾音挑起,无限的邪魅,和刚才是生涩完全不同。
阿九惊慌的想起,那晚,他在她耳边得意的说道,我可是看过书的。
他该不会是,此时要将他所看过的,都用在她身上?
“那晚,我是醉了。”他勾唇一笑。
但是,那种感觉,却是无法忘记。
然而,这个女人,却是在他醒来之后,逃之夭夭,甚至,完全忽视了这件事。
最可恨的是,竟然为了隐瞒他,竟然毁灭了证据和作案现场。
他悠记得,在马车里,她第一次不敢正视他的眼睛。心中有鬼吧。
往日她的高傲倔强,却在那一刻,多了一分从未见过的羞涩,一如现在一般。
“回答我。”
“梅二,你不肯说么?”
一时间,这突然暴风雨的掠夺,竟然她有些惊慌失措。
他将她抱起来,浑身猛然一颤,她亦毫不示弱,放在他腰间,当即听到他唇边溢出一丝低哼。
从什么时候开始?从封妃大殿上,他浮光掠影,仿佛跨越千年而来。
是他说,淑妃,你别而忘记了,现在你是朕的女人。
还是在海棠殿,他冒着与太后决裂彻底闹翻的危险,将她救出来的时候。
还是,那次醉酒之后?
而现在呢?
君卿舞一脸餍足的睡在旁边,一手揽着她的要,一手绕着她的头发,唇边还有隐隐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