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看来还真的是玩命了。
看到阿九面色凝重,慕容屿苏微微勾唇,“当然,如果没有这个胆量,我自然也是不会勉强的。”
说着,转身欲走,却被阿九拦住。
“两日之后,我定然想办法将这张请帖送到三皇子面前,但是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三皇子能答应。”
“梅二公子不妨说来听听。”
“两日之后,你所要的那个高手会出现。但是,关于她的真实身份,不管三皇子到时候能否识破,梅二都希望,你能保密,不得透露给任何人,甚至于是皇上和景一碧。”
“哦?”
什么样的人,竟然要瞒住君卿舞和景一碧。
慕容屿苏凝目瞧了一番阿九,“原因何在?”
“恕我不能回答。梅二,的确是有难言之隐。”
“罢!只要你们能将请柬送来,而那个人,能躲开我二十名护卫的截杀,别说保守一个秘密,就是十个秘密,慕容屿苏也能做到。”
“那好。”阿九起身,将那请柬放在袖中,对慕容屿苏微微笑道,“三皇子,那便两日之后相见。”
“两日后相见。”
看着他的背影,慕容屿苏忍不住提醒道,“梅二公子,别忘记了,得你亲自将请柬送到我面前。”
“我会的。”
那绿衣白领的少年,站在小桥上,回头对他微微一笑。
阳光从他身后落定,让他身形看起来极其的清瘦,发丝缀着阳光,面容清丽秀美,那笑容宛若烟花绚烂的瞬间,看得慕容屿苏微微一震。
直到那少年已消失在门口,才猛的回过神来,眉头轻蹙,目光最后落在了棋盘上。
五颗黑色的棋子连城一线,起初,他一直盯着她的棋子,只觉得她只守不攻,然而失神之际,那一粒棋子放下,自己全盘皆输。
梅二……从未听说过,君国有这么一个人。
而那君卿舞,又是什么人,竟然能这么神奇的少年为他卖命。
出了茶楼,不远处,已经看到景一碧站在人群中,目光担忧看来。在看到她身影的时候,他疾步而来,脸上有温暖而舒心的笑意。
十一,你说,若是要自由,必须要君卿舞统一六国。
我不知道,这中间有何干系,但是,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去做。
看着他走来,阿九反而停下了步子,隔着人群静静的看着他。
“我刚才看见这里埋伏了许多人。”景一碧上下看了一番她,“慕容屿苏认出你来了?”
“恩。”
她笑着点点头,“他说如果我能在两日之后的落花楼,再度将这张请柬放在他面前,他便会与我们合作。”
“就这样?”
景一碧眸色渐深。
他总觉得,慕容屿苏费这么大的心思前来寻求帮主,提出的要求不会这么简单。
“是的。”
她省略了要躲过二十个高手截杀的事情,她从来不想让十一担心,前世也是,这一世也是。
“君卿舞呢?”看到远处的马车,却没有了那个人,阿九心莫名的沉了一下。
她不是会说感谢的人,也更是不会说对不起的人。
理智告诉她,这件事情,她到底有些不对。
就比如,她珍爱十一,若是任何人毁了十一,她都会拼命。
“皇上身子有些不适,已经回宫了。”
“那也好。”她淡淡的答道,“碧公子,你带我去看五娘吧,这一次恐怕需要她的帮忙。还有。麻烦你转告君卿舞,事情办好之前,我不会回宫。”
两人上了马车,绕了几个圈,又重新换了马车,才悄然的进入了落花楼。
五娘手拿着鞭条,站在舞台上,神色严厉的指导着几个女子,“眼神……注意眼神,什么叫做柔媚?那就是柔中带媚,柔不是指的身体,还有眼神……”
阿九看着五娘,不由扑哧一笑,真觉得这个样子,像极了师姐教她如何用眼神勾引男人的情景。
听到笑声,五娘回头,便看见阿九抱着手臂,笑脸盈盈的靠在柱子边。
“哟,我说哪个主儿呢。”五娘放下鞭条,忙上来拉住阿九,“感情是这
么帅的公子,啧啧,可是想死了奴家啊。”
那日在房间与五娘畅谈一番,虽然她只作为听众,然而双方都有相见如故是感觉。
“五娘。”等上楼,俯瞰着大厅的时候,阿九开头道,“这两日恐怕需要你教我跳舞了。”
亚说所谓的千机变不仅有千般杀人的手法,有瞬间变化的技能,你还要演绎上千个绝色,不管是农妇,还是贵妃,还是妓女,你都得惟妙惟肖。
所以跳舞对他们来说,不是问题,问题是,她需要人配合,而且是很多人的配合。
慕容屿苏的话听起来很容易,将请柬递在他面前,其实堪比登天还难。
他的位置是包间,外面至少守着四个护卫,硬闯那是不可能的,而且,都认识她,只要她走近一步,都会被拦下。
甚至可能,就地丧命。
嘉宇宫
屋子里琉璃灯显得比以往要昏暗,空气中唯有沙漏清晰的声音,君卿舞靠在软榻上,发丝散落在绣枕上,脸在墨发的衬托下显得更加苍白,双眸紧闭,眉亦轻轻的凝了起来。
“咳咳……”
咳嗽声低低的传来,站在旁边的左倾忙出门,看到了右名端着药赶了过来。
药入口,他却是轻抿了一口,便将头扭到一边,示意他们将药拿下去。
“什么时辰了?”
“亥时了,皇上该休息了。”瞧他旁边还放着各地暗人送来的奏折,右名小声的劝慰道。
“恩。”似乎真有些疲惫,君卿舞仰靠在垫子上,缓缓的闭上眼睛,“梅淑妃回宫了么?”
左倾一愣,知道皇上心情不好。
这几日,他挂在嘴边的多半是梅二,梅二。
唯有生气的时候,才会严肃的称一声梅淑妃。
“刚才碧公子差人送信回宫。淑妃娘娘说,事情未办好之前,她暂时不回宫。”
“不回宫?”他赫然睁开眼,唇当即抿成一线,“她自己说的?”
“是的。”
“那她现在在哪里?谁允许了她不回宫!”心口没由的涌起一番怒意,他掀开被褥,直接坐起身来,谁料动作太大,低头剧烈咳嗽一番。
“皇上。”右名一边替君卿舞梳背,一边瞪了左倾一眼,似乎怪他多嘴,将这个话说出来了。
“在哪儿?”
君卿舞的声音显得有些不赖烦。
“落花楼。”
“她倒是反了!”君卿舞气得推开右名,“随朕出宫。朕倒要看看,谁给了她这么大的权利,想不回来就不会来。”
左倾一阵哑然,当时可是君卿舞他自己说给梅淑妃五天时间,这五天时间,她出行自由。
“皇上,这大冷的天,您别出去了。让卑职出去,将娘娘接回来吧。”
“你去?”君卿舞眸色一沉,不悦的看了一样右名,“你觉得,你去那个女人就会回来。”
那个女人,除了景一碧,何曾将别人放在了眼里。
君卿舞握紧了拳头,快步跨出了大殿。
落花楼
“看着了吗?我觉得腰要这么扭。”五娘脱掉外套,露出薄纱里衣,将左手高高放在头顶上,仔细的教着阿九,“你看,眼神要带着点羞涩,带着点纯情。”
阿九仔细的看着,目光突然五娘的手臂有一块极其不显眼的痕迹——月牙。
她的月离人?
秋墨曾说,月离人出生时变带着月牙的形状,那是神赐予他们的,但是许多人月牙出现的地方不一样。
“咚咚。”一个小丫头轻轻的走了进来,“五娘,公子在外面,说姑娘身子不好,别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