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花不是家里的老大,以前不是是,现在也不是。
偶然间,她偷听到她父母之间的谈话,谈起她还有一个哥哥,从未谋面、从未听闻过的哥哥。
李春花的哥哥在出生前夕,何华正在地里干活。虽然婆媳只有一墙之隔,可结婚就意味着分家了,吃喝都要靠自己的双手去劳动,多劳多吃,少劳少吃,没有人会去接济一个闲人,孕妇的身份并不是可以不干活的理由。
十月未到,挺着个大肚子的何华突感阵痛,差点昏厥在田地中。一旁干活的婆婆扔下锄头,叫来了接生婆。
接生婆为人接生可不是什么免费劳动,当时的硬通货就是粮食,接生婆要粮才肯为何华接生,而且张口就是好几十斤,婆婆不答应,便吵了起来,将痛苦不堪的何华晾在了一边。
再后来,就流产了,生出了一个死婴,是被接生婆扯出来的。
看何华生的是个带把的,可却死了,婆婆直接破口大骂何华“有个球用,连生个娃都不会!”“简直是个丧门星,连自己的娃都给克死了”。
何华没有反驳,只是在心中记恨上了这个个婆婆,还记恨上了那个贪婪的背万年世的接生婆。
因为自己的孙子死了,婆婆也记恨上了这个她看不顺眼的儿媳妇。
何华和李云一同将死婴埋了,碑都没有,名字都没来得及取。每逢过节都会去烧柱香,寄点纸钱,希望他在下面过得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