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二次成亲1
江湖上传言，兰荆草最后在众人面前被烧毁了。连一粒种子都没留下。
唐芷儿不晓得那位嗜毒如命的白脸鬼当时什么心情，她只是很清楚，他要回来的。
果然，轩辕浩回来得很快，唐芷儿刚听到传闻的第二天，轩辕浩便急匆匆地进了家门。并未与唐芷儿打招呼，直接进了屋，由怀里掏出一粒种子，小心翼翼地种进花盆中。
唐芷儿随后跟着走了进来，“公子，你种的该不会是兰荆草的种子吧？”
“它是。”轩辕浩神情很愉快地看着花盆，那眸光像似一位父亲在慈爱地注视着他唯一疼爱的孩子。
唐芷儿道：“恭喜公子得偿所愿。可是我听说兰荆草不是全部被烧毁了吗？”
“这么稀罕的宝贝，怎么能毁呢？”
唐芷儿不以为然地，只有你会把毒当成宝贝，“公子，多日不见，公子好似瘦了些。”
“是吗？”轩辕浩回头看她一眼，心情好似很好的样子。
唐芷儿笑了笑，“公子，谢谢你救出我娘，我们母女……”
轩辕浩突然道：“令堂并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吧！”
唐芷儿愣在那里。
轩辕浩又道：“令堂呢？”
“我娘亲在休息。”
轩辕浩点了点头，“你先出去吧！”
“公子……”
“还有什么事儿？”
“我娘，并不清楚我们之前的事儿，所以你能否保密？”
轩辕浩冷哼一声，蓦地看到墙角边多了一张小床，皱眉，“怎么回事？”
唐芷儿道：“这些天我跟娘一直住在卧房，这里这张床是给公子准备的。”
轩辕浩淡淡地说：“所以你鸠占鹊巢。”
唐芷儿道：“公子，我这也不是不得已。”
轩辕浩道：“晚饭之前恢复原样，至于令堂的住处，可以先安置在西厢那间屋子里。”
“那屋子太小，放置的全是草药，怎么睡人？”草药也就罢了，大部分还都是带有巨毒的。
轩辕浩看她一眼，突然笑了，“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我说过的话，不想再说第二遍。去烧水，侍候我沐浴。”
唐芷儿为难地说：“烧水可以，可是……公子，我娘并不知道我，我已经……”
轩辕浩冷冷地说：“不关我事儿。”
“公子……”唐芷儿眼露哀求之色。
“快去。”
唐芷儿咬牙，见撒娇无用，只得收起眼中的哀怨，静静地说：“公子做事儿何必这么绝。”
轩辕浩抬头见她还未走，笑了，“你倒打一靶的本事越来越大了。别忘了，当初我可没有一丝一毫的强迫你。”
唐芷儿道：“我明白，我只是希望公子能宽限一些日子，等我告之我的娘亲，我……”
轩辕浩道：“我走了一个月，你有一个月的时间告诉令堂。”
“请公子再容我一些时间。”
轩辕浩道：“等你想到办法怎么逃离吗？”
“公子的意思，我不明白。”
“不，你很明白，现在滚出去。”
“公子，难道你不想要唐家五式了吗？”
轩辕浩好笑地看着她，“你拿得出来吗？你用唐家五式骗我救出令堂，我还没找你算账呢！竟然又敢提出来。”
“我没有骗你。”
轩辕浩道：“我给令堂把过脉，精神长期受到压抑，劳损过度，记忆已经不好了，即使当初是过目不忘，但如今，只怕也记不住什么了。”
唐芷儿道：“我娘记不住，可是我能。”
“嗯？”轩辕浩挑了一下眉。
“唐家五式我看过，我可以一字不漏地背下来。”
轩辕浩面色冷了下来，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冷笑了一下，“一定是另有条件了。”
唐芷儿道：“第一，给我娘解药，让她双腿恢复如常。第二，放我们母女离开。”
轩辕浩突然道：“不装了。”
唐芷儿默默地说。
轩辕浩道：“你现在的眼神都不一样。”嘲讽地说，“那个前些日子说要跟我们一辈子的女人哪去了？嗯？”
“公子，我在等你答复。”
“唐家五式是我们上次交易里的内容，所以你的条件我不答应。至于令堂的腿，如果你表现好，我会考虑。离开吗？不可能，你要离开，除非你死了。”
“公子，我娘身体不好，若她知道了，只怕……若我娘有个三长两短，那我也不在乎什么了，公子想要唐家五式，只能自己去唐家取了。”
轩辕浩突然愤怒地抬手一个巴掌扇了上去。
“出去。”
唐芷儿转身便走。
吃晚饭的时候，老夫人很高兴。轩辕公子话虽然不多，但还算客气。又是她们母女的救命恩人。
吃罢晚饭，唐芷儿端下去收拾，轩辕浩丝毫没有起来的意思，一副要留下来跟老夫人聊天的架势。
唐芷儿端了一壶茶上来，临下去时，忧心忡忡地看了轩辕浩一眼。
唐芷儿收拾妥当回来地，轩辕浩已经不在了，见娘脸色平和，微微松了口气，“娘，晚了，我服侍你睡吧！”
老夫人点了点头，“好。”
先服侍娘净了脸，又端来一盆洗脚水，蹲下身，亲自给娘洗脚。
“芷儿啊！既然轩辕公子对你有意，你就跟了他吧！”
唐芷儿眉头微皱，“娘，你说什么呢！”
老夫人叹了口气，有些不舍地看着唐芷儿，“儿啊！他都已经跟我说了。也赔了罪，认了错，况且他又是我们母女的恩人。”
“娘，你越说我越迷糊了，他跟你说什么了？”
老夫人道：“傻孩子，还能是什么，你都已经是他的人了。这点娘不怪你们，我当初刚认识你爹时，也有情不自禁的时候。”微微笑，“这孩子虽然不是相貌堂堂，但能将娘救出来，而不被人怀疑，也非等闲了了。不算委屈你。”
“娘，这辈子我不要男人，我只跟你在一起。”
“又说傻话，我们母女俩将来也要有个依靠啊！身边没有男人不行的。”
“娘，靠自己，我们一样行。”说着，把娘的脚擦干，抬到床上，“娘，你先睡。”
侍候娘躺下，唐芷儿转身出了屋，来到轩辕浩的房间，并未敲门，直接推门走了进去，脸色不善地说：“公子好有心机。”
轩辕浩皱眉，“这是最好的安排，我以为你该感谢我，还是你心里一直想离开？”
“那又如何？我是唐家的五小姐，凭什么给你为奴为婢？”
轩辕浩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我会娶你。”
“不稀罕。”
轩辕浩的怒火，又腾地蹿了上来。
唐芷儿倔强地说：“打啊，要么就毒死我。啊……”
一把被轩辕浩按到了墙上，看着那张阴沉的脸，唐芷儿眼中露出怯意，“你……”
轩辕浩猛然低头吻上了唐芷儿。唐芷儿大怒，“滚开……”
轩辕浩眼里昌着火，“我不介意被令堂听到。”
唐芷儿立即噤了声。一阵天旋地转，唐芷儿发现，她被轩辕浩放到了那张小床上……
唐芷儿突然间惊醒，坐了起来，一看外面，天已经亮了。遭了，便要穿衣下去，被身侧的轩辕浩拽住，“干什么？”
唐芷儿又气又怒，“我娘，我一夜没回去，她一定……”
轩辕浩道：“令堂不是已经知道了。”
唐芷儿气得打掉轩辕浩的手，“躲开，别碰我。”穿上衣服，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轩辕浩没有起身，只是静静凝视着枕头上的一根发丝，慢慢地捡起来，凑到鼻尖闻了闻。然后举在眼前看了又看，这根头发丝是唐芷儿的。他没有嫌恶，没有厌恶，甚至有一些怜惜。
轩辕浩不甘愿地颓然躺下，深深地叹了口气。
吃早饭的时候，老夫人突然道：“你们早日成亲吧！”
唐芷儿不甘愿地说：“娘……”
“成亲吧！这样娘的心事也了了。”
轩辕浩没意见，于是按着老夫人的吩咐，找人合了八字，算了日子，婚期定在了两个月后。
老夫人在喝了轩辕浩配的草药后，腿在逐渐地恢复，直夸轩辕浩的医术了得。每当此时，唐芷儿都是一副有气不能言的样子。
轩辕浩仍然是一副冷冰冰的鬼样子，话很少，整天埋头侍弄着他的那些毒花毒草。只有在老夫人面前，稍稍变得客气些。
偏偏老夫人还喜欢他这样的，劝唐芷儿道：“这孩子不油嘴滑舌，也不花心。不嫖不赌挺不错了。傻孩子，我们不是嫁世家公子的命，如果你爹还活着，那当然……唉！别不甘心了，女人长得太美了，也并非好事，还好，他能护住你，娘也放心。”
唐芷儿只能无奈地叹气。
唐芷儿将茶壶端到后院，沉着脸，“娘让我给你送点水。”
正在侍弄草药的轩辕浩抬起头，“放一边吧！”
唐芷儿将饭菜放到边上，转身要走，却又折了回来，“公子，你能不能将两块地分远一些啊？这块地种的菜是要来吃的，而你这块，吃了会死人的。不然小心哪天我采错了，毒死你。”
轩辕浩突然一笑，唐芷儿又被震住了，“公子，你还是冷着脸看起来比较正常。”
“嗯？”
唐芷儿一指头顶的太阳说道：“就像一只鬼竟然明晃晃地站在太阳下，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轩辕浩脸冷了下来。
唐芷儿转身就走。
被轩辕浩一把拽住胳膊，“干吗？”
“坐下，陪我喝些水。”
唐芷儿胳膊被拽得生痛，只能陪他坐下。
“就这么不甘心嫁我？”
唐芷儿低头，沉默了一会儿，“不是，论理，你对我们母女的确有恩，虽然是建立在交易上。可是我，我……说实话，我有些怕你。怕你的毒。”
轩辕浩眼神一黯，看向别处。过了一会儿，“伯母在做什么？”
唐芷儿道：“聊天，跟邻居。”
轩辕浩眉头一皱，“进院子了？”
唐芷儿没好气地道：“就知道你会赚脏，告诉你，不但进院子了，还被娘请进了屋。”
轩辕浩瞪了唐芷儿一眼，由怀里拿出一粒药丸递给唐芷儿，“去，放到茶水里，给来人喝了。”
“为什么？”
“你不想邻居出门就七巧流血而死，就快些去。”
唐芷儿抓起药丸，站起就走，突然间又停下脚步，转头，眼中带着深深的哀愁，“知道我为什么怕你的毒吗？这就是原因，我现在甚至不敢出门与人接触，我怕我身上带着连我都不知道的毒，我怕无意间会害了别人。”
唐芷儿衣服洗净，一转身，见娘亲正坐在屋檐下做鞋，“娘，怎么不歇着，又不是没有穿的，而且我们有银子，需要的话可以去城里买啊！”
“傻丫头，买的怎么能有自己做的鞋穿起来舒服，我先给他做一双，然后再给你做。”
“娘，用不着。”
老夫人笑，“反正娘闲着也没事儿，就当是打发时间了。”
唐芷儿抢过老夫人手里的鞋，“娘，我来做吧！”
老夫人笑，“那你让娘做什么？”
唐芷儿笑，“娘在旁边看着我做。等着，我给你倒杯水。”
唐芷儿做得认真，不过这活可绝不是认真就能做好的，要熟练才行，“娘，你看我做……”一抬头，却见娘已经闭上了眼睛，睡着了。小心翼翼地将娘抱起，放到屋内的床上躺好。这才轻手轻腿地退回来，重新坐到屋檐下，拿起针线继续做了起来。
突然察觉光线被人挡住，一抬头，“公子，有事？”闻着他一身刺鼻的药味，应该是熬药去了。
“你在做什么？”轩辕浩问。
“做鞋。”
看着旁边已经做好一只的鞋样，“给我的？”
唐芷儿沉默了一下，“嗯。”
轩辕浩拿起，穿到脚上，皱眉，“有些大了。”
“是吗？垫上鞋垫就好了。”
轩辕浩将鞋脱下还给唐芷儿，“做小一些，我喜欢正好的。”
唐芷儿沉默了一会儿，才轻轻嗯了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