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鹤汐带着叶舟来到咖啡店吧台，她打了个响指，一名穿着制服的服务生走了过来。
“喝点什么？”
苏鹤汐微笑道：“一杯焦糖玛奇朵，谢谢。”
“您呢？”
叶舟一摸口袋，连个钢镚儿都没有，他叹口气：“来杯温开水吧……”
苏鹤汐小声提醒：“这是秘研社为调查员提供的能量站，全是免费的。”
“你不早说？”叶舟眼前一亮，正色道，“给我来只扒鸡，鸡要散养的，听音乐长大的上等长尾鸡，记得切块不要骨头；一份黑椒牛排七分熟，牛排要上好的神户牛肉去筋，不然配不上我高贵的身份；凌凌七同款Dry martini，不加柠檬不加糖，最后再来杯提拉米苏——重糖！”
苏鹤汐：“……”
服务生倒挺有修养，记下菜单后问道：“您还有其他需求吗？”
“没了。”
“好的，”服务生转身对另一位服务员道，“小郑，一杯焦糖玛奇朵，一份炸鸡牛排，一杯白酒和咖啡，三号桌。”
“知道了。”
叶舟：“……”
他撇撇嘴，委屈地对苏鹤汐道：“他们瞧不起我。”
“明明是你像极了白痴。”
“不是说免费吗？有便宜不占是混蛋啊！”
“占便宜和刁难人是两回事！”
两人斗嘴之际，苏鹤汐的通讯戒指突然传来“滴”的一声提示音，她连忙摁下戒指上的小按钮，任务备忘员的投影立马展现出来。
“苏鹤汐，这里是FP09，你的任务报告已有反馈，ASP以及AFP对现场核实完毕，灵能波动为A（鬼）级，你的言论属实，任务已标记完成并被归档至秘研社情报部，王副社长让我通知你，回去之后带上你的搭档一起去见他。”
“苏鹤汐明白。”
“了解，通话完毕。”
对方掐断通讯后，投影立刻消失了。
叶舟有些懵逼，问道：“你们刚刚说的什么ASP是啥？AFP又是啥？”
“那个啊，FP就是Forbid Person，意思是禁言者，SP是Secret Person，意思是秘闻者，前面的A代表他们的身份等级是A。禁言者是我们这帮调查员的正式名称，秘闻者则是情报员们的名称，禁言者不说出真相，秘闻者要掌握事实，这也是秘研社的行事准则。”
叶舟撇撇嘴道：“什么FP，SP的，说中文不就得了？非要放点儿洋屁，我还以为是啥呢。”
“……懒得跟你说。”
苏鹤汐摇摇头，看着叶舟，脑海里浮现出方才生死一线之际，他用血肉之躯救自己一命的身影。
这么沉重的恩情，都不知道该怎么还了，这家伙战斗的时候跟变了个人似的，手段干脆利落，毫不懈怠，处变不惊，敌人的一举一动仿佛都在他掌控中。
看来，自己又拖别人后腿了啊。
她注视对方的侧颜，吧台柔和的灯光映在他脸上，莫名有几分英气和俊美。
说起来，这个家伙的五官还是挺顺眼的……
就在这时，叶舟把嘴巴张得能塞下一只拳头，然后一口把牛排扯去了大半，黑椒汁糊的满嘴都是。
这一幕，立马让苏鹤汐捂住了双眼。
算了，我收回刚刚的话。
叶舟在边上大咧咧地狼吞虎咽，偶尔抬起头，注意到苏鹤汐面前的焦糖玛奇朵放得快要凉透了，忙提醒道：“你不喝啊？不喝干嘛还点，多浪费啊，你不知道我以前啃干馒头连矿泉水都舍不得买，都是喝路边自来水的。”
“有那么惨？你这样的异能者，怎么着都不该缺钱吧？”
“切，说明你经历的还是太少，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还被一位高手碰过瓷儿呢，虽然最后我险胜一招。”
苏鹤汐翻了个白眼：“你就吹吧，赶紧吃，吃完还得回秘研社，王教官找我们。”
“他还有脸找我们？暗号的事儿我都还没跟他算账呢，你等着！你看我等会儿见面了抽不抽他两巴掌！”
叶舟愤愤地说着，一口咬掉了剩下的一半牛排。
——
秘研社。
叶舟跟哈巴狗似的献媚：“王教官，王副社长，您看咱们这次任务完成得还不错吧？按照约定，苏鹤汐可得是C级了哟。”
苏鹤汐：“……”
你刚刚在咖啡厅可不是这样说的啊喂！你骨子里不会有舔狗的血统吧？为什么你献媚献得这么熟练啊！？
王尽忠瞥了眼叶舟，直接无视对方的存在，他审阅着任务报告，开口道：“D级人员居然处理掉了A（鬼）级妖物，苏鹤汐，你让我感到惊讶。”
苏鹤汐连忙摇头道：“不是我做的，都是叶舟……”
“都是我太坑差点害死苏队长，还好苏队长枪法如神，‘砰砰’两枪爆了那个煞笔狐狸的狗头，要不然我就归西了，功劳应该是苏队长的！”
叶舟赶紧如是说道，心说：这丫头还真是老实，到手的功劳都不要！以后有啥秘密可不能告诉她，省得她兜不住嘴。
苏鹤汐：“？？？不是，是叶舟……”
“好了，我知道了。”
王尽忠打断了她的话，正色道：“你完成了B级任务，下个月的考核就不用参加了，现在，把你的手环交给我。”
“……”
苏鹤汐犹豫一番，看向叶舟。
叶舟会意地走到一边。
王尽忠蹙了下眉：“苏鹤汐，手环。”
“可是我……”
她看了眼王尽忠，然后又把目光落到叶舟身上。
叶舟挠了挠头发，走到了另一边。
王尽忠开口催促：“苏鹤汐，你还在磨蹭什么？”
苏鹤汐嗫嚅着唇，将手环摘下在手里摩挲着，然后又双叒叕把目光投向叶舟。
叶舟左看右看，口吐芬芳：“你他妈看我干嘛？我他妈还能去哪儿啊？！”
“……”
王尽忠接过苏鹤汐的手环，他用自己的手环在上面轻轻一扫，在他扫描之后，苏鹤汐的手环从绿色变成了蓝色，这代表着从现在开始，她就是一位正儿八经的C级人员了。
苏鹤汐为了成为C级调查员，不知耗费了多少个日夜，经历过多少个过度训练而筋疲力竭的夜晚，但无论她怎么努力，在考核时都走不出自己内心的恐惧。
她无数次幻想着自己成为C级后会如何地高兴，可真等这件事成为现实后，她反而没有太多的触动，因为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叶舟给的，跟她无关。
该战胜的敌人，还是没能战胜，就这样成为C级，有什么意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