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夜爵一手干脆揽着容恩的腰,将她按在椅子上,“别废话,快将她伤口处理下。”
欲要阻拦的护士见他一脸凶相,只得求救地望向医生。
“把……把袖子掳起来。”年过半百的医生可不想在退休前得罪什么人,护士上前想帮忙,却被容恩用力抓住了手,“这是什么医院?”
“仁爱医院啊。”白衣护士见她这么执着地提问,随口答道。
“仁爱医院……”容恩低下头,嘴里急促地重复,护士将她的袖子拉高,简单的想要将伤口处理。
“不要!”却不想,她竟然腾地一下站起来,挥开护士的手,力道之大,竟将桌上的档案都推倒在了地上。
转身时,脚踝崴了下,容恩一手扶着墙壁,冲向门口,却被身后的长臂勒住纤腰,南夜爵的声音已经抑制不住愤怒,“你闹什么!”
“放开我!”容恩动弹不得,只能挥动双手表示反抗,“我不要留在这,放开我……”
医护人员各个面面相觑,面对南夜爵不敢多言,只能默默捡起地上的档案。
刺鼻的味道,灼人眼球的白色,一张张形形色色哀戚的脸,这就是医院……
容恩神色崩溃,柔顺的长发如今乱成一团,她两手使劲掰着南夜爵的手腕,“不要……我不要在这。”
南夜爵大步来到医生办公桌前,将容恩随手甩过去,她猝不及防跌向前,小腹撞上尖锐的桌角,疼的当时就瘫倒在地。
“你死在这也没人管你!”容恩的‘胡闹’已经超出他的忍耐底线。
事实上,他没有太多的忍耐力。
南夜爵旋身欲要离开,刚走到门口,手就被抓住,他顿住步子,侧过身,只见容恩一手按着小腹蹲在地上,脸上的晶莹,分不清是汗还是泪,“不要走……”
心,莫名的,似乎软了下。
容恩的双眼承载了太多已逝的伤,纤长的五指紧紧拉住南夜爵的小拇指,生怕他将她扔在这个梦魇一样的地方,她仰着脸,脸上呈现的,是那种他从未见过的怯弱。
这样的反常,背后定然藏着什么故事。
南夜爵转过身,另一只手将她的拳头包入掌心,“我们去别家医院。”
他拉着容恩起身,她疼的直不起腰,身子却不由自主靠向南夜爵,在此刻,他的臂弯能遮挡一切,能让她躲开那些挥之不去的回忆。
“好,去别的医院。”跟着他的话,容恩认真急切地重复一遍。
男人的眼睛不着痕迹轻眯起,她在意的,果然是这家医院。
拦腰将她抱起来,容恩一手抓着他的领口,生怕南夜爵反悔,直到外面的冷风窜入脑中,她手上的力道这才松懈些,筋疲力尽地靠在男人胸前,南夜爵走了没几步,低下头的时候,才发现她已经闭上眼,睡着了。
车子驶入暗夜,南夜爵这次没有选择就近,而是回家直接找来私人医生。
“皮外伤,没多大事。”徐谦仔细将容恩手臂的擦伤处理好,南夜爵掀起她的上衣,露出小腹处一大滩淤青,“我早和你说过,女人不是这么玩的,变态的游戏伤身体。”
南夜爵坐在床沿,见容恩睡得正熟,“这是撞伤,你眼睛长头顶去了?”
徐谦大手压在容恩淤青的地方,轻轻按下去,睡梦中,她依旧忘不了痛,双腿无意识曲起来,紧闭的唇嘤咛出声,“嗯……”
模糊的尾音纠缠着几分暧昧的余味,南夜爵喉结轻滚下,起身来到酒柜处,“她没事吧?”
“还好伤的只是表面。”徐谦在容恩患处涂上药膏,“她淋了雨,等下给她吃几片药,不然的话也许会发烧。”
南夜爵拉开黑色窗帘,一条腿轻屈坐在窗台上,“把药留下,你走吧。”
徐谦看时间不早,容恩也没事,对着南夜爵吩咐几句后就走了。
容恩睡相很乖,身体缩在黑白相间的被子内,只露出一个脑袋,地上,散乱地扔着她之前的衣服,被雨水浸泡那么久,肯定是不能穿了。
黑夜,暧昧的气息缠绕上来,微凉的手触上有些发烫的皮肤,令人想要近一步靠过去,男人的手开始钻入她睡衣,逐渐肆意。
身体也觉得重了许多,像是被什么给压着,双手双脚都动不了。
一具暖和的身体,触到另一具因沐浴后而凉爽的身子,赤。裸的毫无遮拦地拥抱,舒服的令两人同时舒展了眉头。
南夜爵一摸容恩的前额,发现她有些发烧,可美人在怀,他早就将徐谦的话抛之脑后,脖子上的两手像美人蛇似的越绕越紧,这种陌生而窒息的情。欲令容恩脸颊酡红,只能扭动身体,想以此宣泄出来。
房间内,伸手不见五指,隐约,只有浓重的呼吸声。
进入她身体的时候,不比上次,突来的紧。窒令南夜爵放在容恩腰上的手陡然紧握,白皙的肌肤,立即呈现一片淤青,这种欢愉,他向来不顾及对方的感受,自己身心舒畅就好。
容恩吃痛,小腹猛地收缩,并将下半身弓了起来。
玩了这么多年的女人,居然被这若有若无的诱。惑弄的差点控制不住,容恩始终闭着眼睛,可动作完全不像第一次那么僵硬被动,她紧紧地贴向身上的男人,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表情,可南夜爵想象得出,那必定是一张沉迷而明艳的脸。
“越……”
无意识的,容恩嘴里便冒出这么个名字,阎越,在她的思维中已经有了习惯。
亲密的契合突然被打破,连吐出来的气息,都变得阴冷危险,健硕的胸膛压着身下的娇小,心与心的地方,甚至还紧密相连。
南夜爵将两手撑在容恩身侧,前额的短发发梢上,薄汗顺着滑落,滴在容恩胸前。
一夜,睡得有些朦胧。
容恩醒来的时候,只觉头痛欲裂,身上忽冷忽热,难受极了。
眼睛睁开,立即就有刺眼的阳光透射过来,她伸手去挡,才发现面前的窗帘被拉开,透过玻璃窗,甚至还能看见楼下花园内正在清扫的佣人。
肩膀处,凉飕飕的,她低下头一看,这才意识到自己竟光。裸。着身体,在窗台上睡了一夜。
这个角度,若是楼下的佣人随意一抬头,都能看见她这副模样。
容恩来不及多想,赶快起身离开,却不料整个人不听使唤般直接从窗台上栽了下来,咚地摔在坚硬的地板上。
视线吃力地抬起,KINGSIZE的大床上,男人睡相慵懒,趴在枕头上的侧脸如雕刻般俊美,被子仅遮住腰部以下,他四肢摊开,大摇大摆占了整个床。
容恩面颊潮红,呼出的气息烫的吓人,全身无力,肯定是发高烧了。她望向四周,这儿来过一次,却记忆犹新。
见男人闭着眼睛,容恩用手摸到那些脏污的衣服,掏了半天,却都找不到自己的手机。
“喂。”
就在她四处张望的时候,南夜爵已撑起脑袋望向她,“是不是找这个?”
他一手从枕头下面摸出容恩的手机,放在掌心中来回摇晃几下。
容恩想起她彻夜未归,妈妈肯定急坏了,“还给我。”
南夜爵将手机放在胸前,并伸出食指朝容恩勾了勾,“自己过来拿。”
她拿起脏衣服,想要披上。
“穿上这些衣服的话,就直接从这出去。”
容恩愣了下,望着他不屑的眼神,忽然背过身,边将衣服往身上套,边向外走出去。
南夜爵脸色骤变,掀开被子露出精壮的身子,几步就拉着容恩将她拽到床上,“你这女人什么破脾气!”
来不及扣好的纹胸被男人三下五除二剥干净后扔掉,“脏死了!”
容恩栽在柔软的床上,竟半天起不来,脸就闷在床单里面,南夜爵将她翻过身,这才见她面色涨红,嘴唇干裂,“你怎么了?”
头重脚轻,躺在床上就不想起来,容恩强打起精神,“没什么,几点了?我要去上班了。”
南夜爵想起她受冻了大半夜,徐谦吩咐的药片也没有喂,这会肯定发烧了,一摸额头,果然烫手,“不用去了,我已经替你请好假。”
“那我回家。”
“你可以试试。”南夜爵将被子盖到她肩膀处,并用手掖了掖,“你若乖乖呆在这,今天就算你请假,你要回家的话,我就让人事部算你旷工,再在工作能力上算计你一笔,就能开除你了。”
他脸上在笑,可口气,却不像玩笑。
容恩脸上露出吃惊的神色,这样的话,竟是堂堂爵式总裁说出来的?
算计?
她嘴角笑的凄婉,就几秒,便恢复,“手机给我。”
南夜爵将小巧的手机放在掌心把玩,看着屏幕上几十个未接电话,“你妈妈那边,我来说,就说你昨晚睡在我这。”
手上一空,容恩秀气的眉头皱的很难抹开,她转过身,拨通家里电话。
“喂?妈,嗯,对不起,昨晚公司连夜加班,我们在会议室不让带手机……”容恩话语声戛然而止,手机里传来容妈妈的声音,“恩恩,怎么了,怎么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