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开心。”陈柚义正言辞,“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会失败呢?”
殷澈瞥了他一眼,丧气道:“因为我不是个美人。”
顿了顿,陈柚掀开被子惊坐起来,“你对他使美人计?”
“对啊。”殷澈睨着他。
陈柚如鲤鱼打挺跳下床,如同在翻看一块烤肉盘上的猪五花那样翻看殷澈,火急火燎地问道:“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面无表情地盯了陈柚两秒,殷澈叹气:“弟弟,您能认真听我在说什么吗?”她努力挤出微笑,“我说,我的美人计失败了,那您动一动您那都是水的脑袋,依照这句话的意思,他能对我做什么呢?”
“哦。”陈柚瞬间冷静下来,尴尬地眨巴眨巴眼睛,刚要回床上躺着,又突然转过身,把住殷澈的肩膀,“那你呢?你有没有对他做什么?”
殷澈半歪着头,目光澄澈:“没有。什么都没有做成。”
“你还想做什么啊?”因情绪激动,陈柚晃起殷澈的肩膀。
在被晃成脑震荡之前,殷澈攥住陈柚的手腕,“我说,弟弟,你要谋杀吗?”
“哦。”陈柚瞬间收回手,可殷澈还在因惯性往后仰,在她往后栽下去之前,陈柚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拉进了怀里。
然后,场面静默了。
良久,贴着陈柚胸膛的殷澈开口:“可以松开我了吗?”
陈柚这才小心翼翼地放开她,遂摸着后脑勺憨笑:“不好意思。”
“我觉得你这样就很过分了。”殷澈语重心长地教导,“占我便宜都占到我家来了。”
“这不是……嘿嘿……”陈柚干笑两声,后退一大步,退回到床边。“巧了吗?”想到什么,他又补充道:“再说了,我是受邀来的。”
“哦。”殷澈淡漠应道,手一挥,“我要去洗澡了,你自便吧。”
“对了,”陈柚再次叫住她,“还有一件事。”
见陈柚正经起来,殷澈挑眉:“什么事?”
“阿衡想你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再去看望他?”
“阿衡……”殷澈重复,声音不自觉降了下去,再问:“你去看他了?”
陈柚点头。
“他最近怎么样?还好吗?有没有发病啊?”
陈柚若有所思:“他的状态还好,就是想见你。”
“我最近比较忙,明天可以去看他。”殷澈沉重答道。
“嗯,我明天和你一起去。”
没看陈柚,殷澈推开浴室的门,“可以。”
殷衡,她的弟弟,和她拥有同一个母亲,却至今没有找到父亲是谁。
当热水从头顶上灌下来,殷澈思绪繁多,关于顾远野,关于母亲,关于哥哥。每个人都出于不同的原因而渐行渐远,他们本可以亲密,到头来只剩下无尽的冷漠。
是这个世界的错吗?还是他们的错呢?
殷澈叹息一声:反正不是我的错。
……
虽然只隔了短短的两周时间,可再见到殷衡,殷澈的心情同之前迥然不同。她不愿多想,也不愿迁怒于殷衡。殷衡会做一辈子的小朋友,而殷澈,要慢慢学着成长。
抵达医院,一见到殷澈,殷衡就如一只见了主人的幼犬,跑得费力,却是奋不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