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陷入了沉思,丝雨也陷入了沉思。
总感觉梦魇的行为有一些不合理的地方。
“最让我疑惑的还是为什么梦魇没有转移到我的身上。”丝雨望着我说。
这是一个问题。我的推断看似合理,但是缺了什么呢?
四周开始寂静,我开始思考,丝雨也开始思考。我们都不说话。
“咚咚咚。”四周寂静让心跳的声音变得异常大,我感觉到自己脖子上的血管在激烈的跳动着。
没错,是血,是血。
“是血。”我激动地对丝雨说。
“什么血?”
“我的血和她不一样。”我缓了缓继续说,“她的血是跳动的粘稠的,而我的还是正常的。我感觉梦魇需要通过介质才能转移,血液就是一个最好的介质,梦魇通过吸收恐惧成长,但是无法让血液改变性质。能让血液改变性质的只有疲劳。”
“疲劳?”
“是的,通过让人精神受到压力,积累起来,让血液渐渐失去活力,再找机会转移。”
“为什么要转移?”
“我还不清楚,可能是一个人无法培养出足够的恐惧能量,也可能是被动的状态形成了转移机制,总之我现在和之前的女人差距就是坚持的时间和血的差异。”
丝雨似懂非懂。
“我决定闭眼了,只要我的血液没有转化,梦魇也不会转移。我可要休息一下了。”
“等等。”就在我要闭眼之前丝雨拦住了我。
“怎么了?”我已经觉得眼睛要睁不开了。
“肯定也有人按你这么做过,但是没成功。”
我已经控制不住意识了。迷迷糊糊中听到了丝雨的话就闭上了眼睛。
“啊!”我又随着尖叫睁开了眼睛,面前的是丝雨,眼睛看着我,扶着我的肩膀。我似乎还没有倒下去。
“你这样不行的。”丝雨对我说。“这样你根本坚持不到法师过来,梦魇就要出来了。”
我恍然大悟,是的,随着梦魇力量的增大,时间的流逝的差距会越来越大,我将在反复昏迷与清醒中让梦魇到达一个可怕的力量,直至来到现实世界。
“那我就坚持住不醒来就好了。”
“那你可能要克服自己所有的恐惧不被梦魇吞噬。”丝雨对我说。
我笑了笑:“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吗?”
丝雨也无奈的笑了笑。
我们找了一个房间,尽量舒适,又找了一些东西帮忙将我固定起来以免伤到自己。
“闭上眼睛吧。”丝雨的声音传过来。
黑,极致的黑,黑到周围的空间几乎都凝固了。我伸出手向前摸索。
恐惧被吞噬的那一刹那我将苏醒,要避免产生恐惧,我警告自己。
这里的时间初步估计是10比1,还有11个小时,相当于我要接近5天的时间在这里面。这里随时有我害怕的东西发生。
我继续向前摸索。
胳膊好像不能前进了,我被束缚住了,身子开始渐渐不能动弹。
我被困住了不能出来。就好像一个人在那里被绑住了一样。
突然冰凉的感觉从脚脖子那边蔓延上来,蔓延到了我的小腿,再往上走到了大腿,慢慢往上,我不禁开始紧张,但是浑身无法动弹。
冰凉的感觉是水,水渐渐地淹没到了我的胸口。
“这都是幻觉,都是幻觉。”我不断的告诫自己。
然而不一会儿水就盖住了我的嘴巴和鼻子,我不敢呼吸,眼睛最终也被盖住了。我就是一个溺水的人,但却无法挣扎获救。
“哇。”我张开嘴被灌了一大口水,紧接着又是一记重拳击打在我身上。
我渐渐意识昏迷。
我没有害怕,没有恐惧,但是意识接近昏迷。
可是梦中会再有梦嘛?
并不会,将我淹没的水像潮水一样瞬间在我身边退去,我大口哇哇地吐出了水。
四周的黑暗似乎也少了很多。
我喘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