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战营这边还以为被发现了,全都屏住呼吸,准备后撤。
“哈哈哈,羯族果然是美女之族,比汉人女子更让人热血喷张,怪不得高干哥哥不愿意跟我出来打猎,天天呆在暖房之中与那两个羯族女子寻乐。”说话间,一个身材高大,长相俊俏,一身裘装的年轻男子从谷口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群劲装甲士。
“公主快回,我们来挡住这些无赖子。”一个中年羯族女人跳出水潭,边穿衣服边喊,其他女人也马上围拢其一个女子。
本来裘衣男子被眼前白花花一片晃得眼晕,没有特别注意哪一个女子,现在公主被围在当中,却一下子让他看了清楚。
“真乃天人也,相比甄姬别有风味呀。”这男子眼睛发直,竟是看呆了。
趁着男子发愣,水潭里的女子们纷纷穿好了衣服,护着公主就要离开,却被那群甲士堵住了去路。
“不可无礼”裘衣男子喝住手下,施了一礼:“在下冀州袁熙,搅扰各位了。”
“哦,原来是袁二公子。”一个中年妇女算是有点见识,知道袁熙名头:“还请袁二公子让开道路,让我们回去。”
袁熙挥挥手,让甲士让开道路,一行妇人慌忙离开此地。袁熙见她们走远,问身边随从:“这里离羯族部落还有多远?”
“不远,也就几里地。”一个随从回话。
“走,前面带路去羯族部落。”
特战营学员爬在大石后面隐忍不动,直到所有人都离开了,才慢慢退回树林里,继续自己的探索。
那群羯族妇人前脚刚回到部落,这边袁熙带着甲士后脚就跟了过来。得到消息的羯族首领马利克赶紧率人出来迎接。
“袁二公子来我部落是为何事?”马利克谦恭的询问。
“没有啥事,我是出来狩猎路过你们部落。”
马利克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来找事的就行,冀州袁氏实在是惹不起呀。
“听说你家公主还未婚配?”袁熙斜眼看了马利克一眼。
“我大女儿已经嫁给匈奴左贤王,二女儿嫁给了高干高将军,三女儿还未出嫁。”马利克老实回答。
“如此甚好,我娶你三女儿如何?”袁熙一脸正色。
“每年我族供奉你们十位美女,牛羊无数,首领只剩下一个女儿,身边已无其他子女陪伴。袁二公子有甄姬那样的绝世美人,再娶我族三公主是不是有些不合适?”陪座的一个羯族人说。
袁熙瞟了那人一眼,并不与他答话,而是看着马利克。
“公子,小人只有这么三个女儿,已经嫁出去两个,只想身边留一个养老送终,还请公子海涵。”马利克诺诺的说。
“我家公子何等身份,莫说娶你一个女儿,就是娶你全族可婚女子也无不可,你老汉莫要不知好歹。”袁熙身边甲士鼻孔朝天的说。
他这一番话惹得周边羯族男人们都露出怒色,紧握双拳。
“呵呵”袁熙轻笑一声:“首领,我袁熙名声也不算坏,不会强迫你们。只是今天一见三公主心中爱慕不已,如果你答应这门婚事,今后可以免除你羯族的各项供奉。”
这边男人们还在争论,那边端茶送水的妇人已经偷偷跑去找三公主,告诉她袁熙想要娶她的消息。
乌古图娜不过是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子,面对这种事情也是不知所措,虽然已经到嫁人的年龄,嫁给谁却不是自己能做主的。
“三公主,我们羯族是个小部落,虽然有匈奴庇护,但现在匈奴都奉汉庭为主,冀州袁氏又是这北方最为强大的汉人诸侯,如果不答应恐怕会对部落不利。”一旁乌古图娜的奶娘低声说。
“可是,特力马发誓要娶我,我也发誓要嫁给特力马。”乌古图娜满脸的悲伤。
“特力马是个好孩子,但我们太弱小,你父亲应该会答应这门婚事,毕竟与整个部落的安危相比,特力马只能委屈他了。”
羯族人确实太过弱小,从被匈奴征服,被迫迁居到这个地方,命运从来都不掌握在自己手上,美貌的女子不是被献给匈奴贵族,就是被献给汉人贵族,导致自己人口越来越少,数百年下来弄的自己不过一万多人,实在是没有与其他势力相争的实力,在夹缝中苦苦挣扎过活。
在袁熙的威逼利诱,软磨硬泡之下,马利克最终还是同意了袁熙的要求,把乌古图娜许配给他,至少以后给汉人的那些东西被免除了,这对羯族部落来讲也算是一笔不小的节省。外面是欢庆的族人,屋内是袁熙对乌古图娜的征伐,即使乌古图娜像死鱼一样躺在那里,袁熙依然兴致高昂。
东面二三十里的地方,特力马带着十几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羯族青年正在山洞里休息,这次狩猎收获不错,明天就可以返回部落,这次回去一定要向马利克首领提亲,他躺在草丛中,心里幻想着与乌古图娜未来美好的生活。
“特力马哥哥,特力马哥哥。”一个少年跌跌撞撞跑进山洞,身上被树枝挂破了衣服,头上跌倒磕出了几个大包,想来他一路找过来应该很辛苦。
就着篝火,特力马看清楚来的是小兀立。
“怎么了,小兀立。”
小兀立抱着特力马哇哇大哭,上气不接下气,半晌才说出话来。
“马利克首领把乌古图娜姐姐许配给了冀州袁氏的二公子,他们今晚已经成亲了。”
“什么?”特力马猛然站起来,眼中冒火。
啊--------,啊--------,特力马悲愤的喊着。
其他人被惊醒,也纷纷站立起来,让小兀立把事情说清楚。
特力马听清楚来龙去脉,这就要返回部落,一定要手刃那个袁熙,夺妻之恨不能不报。有人抱住暴怒的特力马,劝他先冷静下来,大家商量商量再说。
“木已成舟,即使现在返回部落也得不到马利克首领和其他人的支持,只能在他们返回的路上找机会把乌古图娜解救出来。”年纪最大的石勒黑说。
这群小青年觉得石勒黑说的有道理,便聚在一起商量在哪个地方设伏。
第二天,操劳了一晚上的袁熙并不觉得累,告别了马利克,带上乌古图娜志得意满的返回并州。
特战营学员班准备返程,他们这次深入到离并州城只有几十里的地方,地图已经绘制完成,大小道路、险峻要地一一标注清楚。
突然,教官停下脚步,举手示意大家安静,他竖起耳朵听了听,然后一挥手,队伍分成两个纵队,从左右分别小心的潜伏前进。
野猪峡里的野猪早就跑了没影,袁熙的队伍被伏击,山上推下的大石头砸死砸伤了十来个甲士。右边树林里不时有简陋的弓箭射出,不过对于身披重甲的部下来说杀伤力有限,有队伍已经带领一部分甲士深入树林寻找射箭的人,剩下的围拢在袁熙的车旁举盾防护,耳听着树林里传出喊杀声。
左边林子里又有弓箭射出,很准,便刻之间袁熙的甲士又有几人倒地。
“杀了汉狗,解救公主。”特力马趁着石勒黑在右边树林吸引了部分甲士,袁熙身边护卫甲士只剩下二三十个,凭着热血上头的勇猛,带着自己的同伴从左边林子里杀了出来。
“文丑,杀了他们。”袁熙大怒,马利克你这个卑鄙蛮夷,竟然敢派人伏击我,待我返回并州率领大军灭了你们羯族。
一个高大甲士举刀领着十名甲士迎上特力马,正是河北名将文丑,他一刀一个,片刻间砍杀几名羯族青年。羯族青年纵然是有一腔的勇猛热血,但碰到文丑却没有丝毫的办法,被甲士围在中间,或死或伤。特力马在文丑面前也不过支撑了十来个回合,被文丑一个回手刀刀背拍在大腿上,特力马腿一软,单膝跪地,一旁甲士长矛举起就要扎下去。
“住手,放过他,不然我就死在这里。”乌古图娜不知什么时候从车里钻了出来,手上一把小匕首抵住自己的咽喉,满脸悲伤看着特力马。
袁熙看着被押到车前宁死不跪的特力马,小心翼翼的从乌古图娜手里拿下小匕首,把她搂在怀里,戏谑的看着她。
“亲我一口,我便放了他。”
“汉狗,我杀了你。”特力马血目喷张,却被甲士制住不能动弹。
“只要你放了他,我什么都答应你。”乌古图娜泪流满面的说。
“敢伏击我哪里会轻易放了他,不过我的小美人哀求我是可以考虑一下的。”说完,袁熙搂过乌古图娜的脸,狠狠的吻在她的唇上。
啊-------,特力马奋力挣脱出自己的右臂,从袖中甩出一把铁锥,直飞袁熙,但被文丑挥刀劈落在地。
“还敢造次,死罪可免,活罪不饶,去了他右臂。”袁熙大怒。
教官带领特战学员到野猪峡的时候,袁熙的队伍已经离开,地上躺着死伤的羯族青年,特力马已经失血过多昏迷过去,石勒黑在树林里兜兜转转一圈返回来,抱着特力马大哭不止。
教官放出几个人去警戒,一边让人医治受伤的羯族青年,石勒黑见来的这群人没有恶意,站起来道谢。
搞清楚缘由的教官沉思了片刻,对石勒黑说:“你们不能回部落,袁氏如果追究下来,怕是部落还要将你们交出去,生死难料,不如跟我们回自治区还能保全性命。”
石勒黑阴沉不定,不知道自治区是什么鬼,这些人是什么干活。
“大个子,我们自治区可没有什么种族歧视,汉人、匈奴人、羌人都一样的地位。”野利大红看出石勒黑的担心。
石勒黑咬咬牙,都这般光景了还能坏到哪里去,点头同意。众人把死去的羯族青年掩埋好,弄出简易的担架,抬上受伤的人向上党而去。
返回并州的袁熙要求高干点起兵马,要找马利克算账,得知消息的二公主赶了过来跪求袁熙、高干,这事绝不会是父亲的命令,只能是特力马自己的决定,跟部落无关。面对两位美女梨花带雨的哭求,袁熙、高干派去使者,要求羯族部落必须交出伏击自己的人。
马利克接到使者带来的命令,却找不到特力马等人的踪迹,只好带上礼物跟着使者一同返回并州向袁熙赔罪,请求宽恕,最终躲过被灭族的劫难。
特力马昏迷了几天总算是醒了过来,捡回一条命,摸着空空如也的袖筒,发誓一定要消灭河北袁氏,然后与剩下的几名羯族青年抱头痛哭,请求同伴们的原谅,是自己让他们白白送了性命。
姜北列拉返回了上郡,迎接他的不是族人的安慰,而是参狼羌的紧闭城门,参狼胡力站在城头之上,让人高呼,姜北列拉滚回你的祖地,今后北羌要以我参狼羌为尊。
姜北列拉眼望城楼,看看自己身边这一二百号人,一口血喷了出来,伸手抹了一把,对着城楼上的参狼胡力大骂,最终只能悻悻的离开。
北羌已经变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