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鲁海波坐在家中思考起人生来,但一想到彭盼盼,不由得暗骂自已“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下可好了,娶了个母夜叉,难道要真的和《水浒传》里的张青那样,乐呵呵地在“十字坡”开起包子店吗?这种生活实在太难熬了,虽然因此叔叔给他解除了不少的禁锢,但用自由换来的这些,不值得啊。
在他还在沉思当中,彭盼盼一日三请安来了,她每天就是要早中晚和鲁海波厮混在一块,一是要看住他,不让他沾花惹草;二来,顺便培养培养感情。
“海波啊,你在这里哦,我找了你半天,嘻嘻。”。
彭盼盼娇滴滴地用假声呼唤着他,鲁海波却觉得阴风阵阵,不寒而栗,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他暗骂道:“见鬼,怎么比平时提早来了一个小时,来不及想出对策了。”。
他只能转过身,强颜欢笑道:“盼盼你来了,唉,彭叔身体不好,你不能老往我这跑,得帮帮他,给他分担些工作,知道吗?”。
彭盼盼道:“不用啦,我爹的身体壮实得很呢,现在正在健身房锻炼,我一起床马上赶来找你,有没有想我?嘻嘻。”。
“我呸,想你个大头鬼。”,鲁海波想得都快振翅高飞。他只能对彭盼盼道:“妹子,我们孤男寡女,一个未婚,一个未嫁,要掌握些分寸,免得别人说我们的闲话,对我叔叔和彭叔影响不好。”。
彭盼盼杏眼怒睁,双手叉腰,对着门口囔囔道:“是哪个,你告诉我,我去撕烂他的嘴,我们可是有父母之命的,又是世交,谁要是在你面前或者我身后嚼舌头,我立马叫他好看!”。转而立刻又用妩媚姿态贴近鲁海波,温柔地抚摸他的肩膀道:“知不知道,我今天那么早来找你有什么事,你猜猜?”。
鲁海波忍住厌恶道:“你整天比我还游手好闲,我怎么猜得出呢,别猜了,告诉我吧,今天你有什么节目?”,鲁海波想等她讲出来,再找个借口将她拒绝,然后请神出门,今天就算避过一劫。
彭盼盼不知是计,她双手托腮,坐到鲁海波前面,悠悠地道:“我听人讲了,附近有座庙很灵验,我想找你一块去合一合八字,算一算将来。不过你放心,那里的命理师很厉害的,能够帮人修补命运,就算我俩哪里相冲相克,他也会有回天之力,好嘛,陪人家一块去吧?”。
鲁海波叹道:“陪你去也可以,但今天不行,我约了个朋友谈事情,下次吧,不然你就带着我的八字自已去,反正这种事,用不着俩个人一定要都在场。”。
彭盼盼不依道:“这怎么行呢,你把你朋友推了,今天陪我去,这种事关系到我们的未来,不能马虎的。”。
此刻,鲍世明刚好来找鲁海波,他也是凑巧路过他家门口,心血来潮,想不少时候没见到老同学了,听说谈了个女朋友,还是彭叔的女儿,得去恭喜恭喜他才行,于是就径直寻到他的房间。
鲁海波见着鲍世明,有如捞着一根救命稻草,苦海中见着明灯,他立刻站起来对鲍世明道:“你怎么这时候才来,我都等很久,走,走,走,别耽误了时间。”。
鲍世明一脸茫然,没和鲁海波约什么事啊,他怎么了,又看到鲁海波背后坐在一个胖女人,海波同学对着他挤眉弄眼的,一下子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他道:“哦,对不起,今天起得晚,哈哈,原谅一下吧。”。
“聪明”,鲁海波用身体挡在,给鲍世明比了个大拇指赞他的配合默契,鲁海波头也不回,拉着鲍世明一边往外走,一边道:“盼盼,你自个去吧,我有事,等我回来后再去找你。”。然后不再理会屋里彭盼盼顿足跳脚,喊他的声音,把鲍世明塞进车里,一冒烟飞快逃离。
砸开金锁走蛟龙,摇头摆尾入海去。摆脱彭盼盼“魔掌”后的鲁海波重新获得久违的自由,他在车上把俩人的手机全关闭了,一口气把车开到海边,直到前车轮半浸泡在浪花里。
打开车门,他奔跑出来,踩踏着波涛,双手高举,仰天长啸。鲍世明看到他这般狂态毕露,有些为他担心,喊了他几声,他才转过头来,笑着道:“不好意思,最近憋坏了。”。鲍世明才放下心来。
等听完他的经历后,鲍世明直摇头,表示爱莫能助,鲁海波也不指望能从其他人那得到什么实质性的帮助,只是想找个人说一说而已。他道:“如今是恢复了一些权限,但问题变得很严峻,我需要趁此期间为自已准备一条后路,免得再次遭到制裁而陷入困境,你们能帮我的,是吧?”。
看来,鲁海波是被他叔叔雷霆制裁搞怕了,想找个隐秘的渠道,做个安乐窝,省得到时手足无措,连抗争的机会都没有。
鲍世明忧心地道:“这样好吗?怎么说,那也是你叔叔啊,你这样做似乎不太对哦,有什么事和他直接谈就好了,你们关起门来一家人,谈什么都可以,犯不着想如此下策啊,我们这样帮你,说不过去,会被人指责的。”。
鲁海波用可怜兮兮的目光看着鲍世明,看着觉得晃眼,无奈之下道:“我认识一个投资家,他或许有办法能帮到你,如果你想利用公司的渠道夹带私货,这和那个韩经理以前做的事没差别,被查出来,不仅是你,连我们都会被开除的。”。
鲁海波拊掌叫好道:“嗯,你能够不徇私情,并且点明我一条出路,难得,难得,有你这样的朋友,是我的荣幸。”。
鲁海波对鲍世明道:“说干就干,走吧,你给你那个朋友打个电话,我们现在就去拜访他,咨询一下。”。
鲍世明拨打着电话,走到堤岸等候鲁海波把车开来,他道:“还好,我那个朋友刚好有空,走吧,我来开车。”。
鲍世明随后与鲁海波换了座位,直接开车到一间证劵公司附近的茶楼,领着鲁海波到包厢找着那位正在泡茶的朋友,那人三十多岁左右,头发微秃,体态发福,他是鲍世明卖房子时认识的,鲍世明介绍鲁海波与他认识,他问了鲁海波投资额后,皱着眉头道:“你的钱太少了,对不起,我这个就是快人快语,不想浪费时间。”。
俩人表示理解后,那人接着道:“我们实行的是会员制,波哥,你的金额达不到门槛要求,但我可以把我们的回报率告知一二,期望下次你准备好了,能有合作机会。”。
鲁海波问明了投资额至少需要达到的规模,然后了解到他们的投资风格是比银行利率和一般债券利息高,但比私人“刀口舔血”般炒股回报率低一档次,可相对应地风险也低很多。
和那人分手后,鲁海波同鲍世明回到车内,鲁海波想了想道:“看来我得去拉几个和我一块才可以凑足入门费,鲍世明你投了没?”。
鲍世明道:“我哪有那么多钱啊,再说,我和你相加还差一部分。哦,有了,看龙哥有没有不就行了。”。
“嗯,好主意,走。”,还是鲍世明打电话,鲁海波开车,俩人很快在“黑龙”的办公室堵住了他。
“黑龙”屏退左右,问明俩人来意道:“不是我不帮你们,你们需要的金额,不错,我是有,可不想投资金融方面。”。二人听龙哥这么一说,觉得“黑龙”可能有新的想法,便向他诚心诚意请教。
“黑龙”见俩人是兄弟,也不相瞒,他道:“你们委托他人投资金融业,算一算,回报率是多少,还不是在个位数打转,升双位数就已风险很大了,我劝你们也别投了,倒不如和我一块脚踏实地,双位数是常态,按月季年结算。”。
还有这么好的事,鲁海波和鲍世明自然感兴趣,他俩听“黑龙”说明道:“万变不离其宗,你搞来搞去,还不是离不开实业,既然如此,我们就从原始地段开始赚取,何必去和人玩泡沫呢?再则说了,成功的金融家和成功的实业家相比,你俩就可以明白是多少比多少,这个道理,还搞不明白吗?”。
嗯,龙哥说的有道理啊,成功的金融家和成功的实业家数量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鲁海波抱着病急乱投医心态道:“那么龙哥你有什么路子,带一带兄弟吧。”。
“黑龙”撇了他俩一眼道:“目前我还在考虑当中,一有把握就告诉你们。”。鲁海波可等不及了,他道:“什么时候才有把握,说出来的,我可是等不及了。”。
经不起海波的软磨硬缠,“黑龙”把他的打算告诉了鲁海波和鲍世明,他道:“记得我收的那俩人吗?”。
鲍世明点点头,鲁海波听不明白,待问清,他也笑道:“是这俩人啊,在你领导下改邪归正了,恭喜你啊,做了一件善事。但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黑龙”嘿嘿一笑道:“关系可大了,我正准备遣返他俩,你们来了,干脆就告诉你俩,这俩人虽然看似一无是处,可在我眼中是件宝贝哦。”。
听“黑龙”一说,俩人更是云里雾里摸不着方向,孙南和刘华这俩个在村里混不下去的混混,有什么价值让“黑龙”视为珍宝,难道要他俩再重操旧业去敲诈勒索村民,鲁海波想到这里,满脸坏笑地指着“黑龙”道:“哈哈,龙哥你变了,竟然想搞这个。”。
“黑龙”严肃地道:“你想到哪去了,我会是这种人吗?”。
“黑龙”把他的计划原原本本托盘而出,鲍世明和鲁海波不禁拍案叫绝,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在“黑龙”那慎密的头脑里,这个计划可行度很高,当即鲁海波和鲍世明请求入伙。
通过秘密筹划,准备,鲁海波将自个的私房钱和偷偷典卖掉的奢侈品折现的资金入了“黑龙”计划当中,鲍世明也不甘人后,将准备投于金融界的资金也拨付给“黑龙”,三兄弟全指望能够凭借此开凿出一座“金矿”,充满了期待。
有投资便就有回报,鲁海波在每天一大早睁开眼睛,就很清楚账面上又增加了多少利润,高兴地连续把赚得的利润毫无例外地再滚进他们构建的“资金池”里,静静地,慢慢地,已汇成一片“大海”。
望着希望的太阳升起,鲁海波已不再惧怕他叔叔的强力制裁,因为他有属于自已的“避风港”,一个辽阔的“港湾”,只要再假以时日,他将会在自已的“王国”高歌猛进,到那时,任何人全阻拦不住他。
但他还是不敢过于声张,保持着低调,免得被他叔叔“识破”,从而采取措施将他的计划扼杀在摇篮当中,因此,他仍然忍气吞声地故意被彭盼盼纠缠着,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可怜相。
鲁海波叔叔和彭叔,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以为这次鲁海波总算老实下来了,俩位老友成亲家指日可待,甚至谈笑间都毫不避讳地以亲家相称呼。彭盼盼更是起劲,一天二十四小时几乎黏着鲁海波,每天都有崭新的花样玩甜蜜,在外人面前秀恩爱,鲁海波虽然牙恨得痒痒的,但他还是忍受下来。
知道内情的“黑龙”和鲍世明看得触目惊心,不仅为彭盼盼担心,而且害怕鲁海波已扭曲了性格,最后他的“大爆发”不知会怎样?哦,风云诡谲,战云密布,“黑龙”后悔起来了,想阻止这场被“诅咒”的联姻,可惜他却无能为力,只能期许上天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