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在地面,不张扬也不热烈,风轻轻地吹动着,浅蓝色的窗帘随之摆动。
早自习,教室里有的在看漫画书,有的在练书法,有的在窃窃私语。
虞子衿聚精会神在看乐理课本。菁菁卓玛笑着说:
"你要不要这么拼啊?才刚开学,就这么用功!"
虞子衿不好意思地说:
"我初一才开始学这个专业,明显感觉比你们差了不止一截,压力很大。再加上我又不聪明,还有学习委员的责任在肩,我不努力不行啊。"
前排的叶馨予转过身,对着虞子衿举了举拳头:
"加油!你可以的!"
菁菁卓玛对着叶馨予的背影翻了个白眼,又瘪了下嘴:
"假!真假!"
左一鸣挨个统计器乐选学课,钢琴是必修课,菁菁卓玛自然选了小提琴。
她从五岁就学小提琴,每天练2小时以上已经十几年,她拉的《梁祝》如泣如诉,缠绵悱恻,让人赞叹不已。
叶馨予选了二胡,左一鸣自己选了架子鼓。
左一鸣问:
"虞子衿,你选修什么?"
虞子衿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不好意思地说:
"我...我还没想好,我可以过两天再报吗?"
左一鸣嬉皮笑脸地说:
"别人肯定不行,虞大美女发话了,不行也行!周末之前吧!"
虞子衿瞟了一眼教室里其他同学,其他人有的转过来看她,她脸"唰"地一下红了。
"啪"
菁菁卓玛瞪了一眼左一鸣在桌子上拍了一下。
"你别打我们子衿的主意,否则,我对你不客气!哼!"
"啊,我好怕怕啊!"
左一鸣故作害怕,似笑非笑地说。
雨后的校园显得格外幽静,虞子衿和菁菁卓玛漫步在校园的小径上。
一阵风吹来,捎来了淡淡的桂花清香,桂花的香恬淡娴雅,给人甜蜜温馨的气息。
"子衿,你之前学过乐器吗?"
菁菁卓玛瞟了虞子衿一眼,小心翼翼地问。
"学了六年古筝。"
虞子衿眼神飘忽,眼前闪过刚上初中时的一个画面。
曹碧华双手又腰,气急败坏地说:
"一个女孩子上大学有什么用?将来还不是要嫁出去的,现在还要去学艺体,你知道学费有多贵吗?"
虞朝云气得眼珠都要瞪出来了:
"子妍上大学的时候,为什么你不说女孩子不上大学?子衿必须上大学,否则以后如何谈自立?我已经给她报了补习班补文化,也给她找了古筝老师,又不要你出钱你不要再瞎叨叨了!"
"她能和子妍比吗?子妍是我们市的理科状元,她却连重点中学都考不上!"
曹碧华气急败坏地说,全然没有了教师应有素养,顿了一下,她又咬牙切齿地说,
"她还不知道羞耻,惹来那些事,哼!我的脸都让她给丢尽了!"
虞朝云两眼通红,手握拳头,青筯暴起,"啪"地一下拍在桌子上:
"你......那件事又不是子衿的错!子衿就不是你女儿吗?你再说一句试试?"
曹碧华睨了一眼虞朝云,知道自己触碰了他的底线,抬头看见推门进来的虞子衿,嘟囔了几句不敢再开口了。
虞子衿摇摇头,像是要把这些不愉快的记忆都驱走。
"你为什么喜欢古筝?"
菁菁卓玛侧着脑袋问虞子衿,她内心深处认为古筝在舞台上不够大气上档次,当然这只是她内心深处的声音。
虞子衿轻抚了一下额前的被风吹乱的几根长发,把它夹在耳后,她眼望远方,目光幽幽:
"古筝的音色澄静空灵,直抵人的灵魂。小学的时候,我第一次听那个穿着水墨画旗袍的音乐老师弹古筝的时候,我就喜欢上古筝了。”
“那筝音时而婉转低回,如潺潺的流水,述说缠绵悱恻;时而高昂呜咽,如天际飞过的孤鸿,留下婉婉叹息;又如一朵淡淡的玉兰花,静静的开放在遥远的夜空;又恰似一树紫丁香,缤纷地绽放在空谷。"
"我喜欢她那样的女子,穿着开叉的旗袍,戴着晶莹剔透的绿色玉镯,手指修长纤细,眼眸如潭水般潮湿深邃,她的眼里有诗意有远方。"
虞子衿的思绪飘向了远方。
"后来呢?"
菁菁卓玛微笑着温情地看着虞子衿。
"后来?"
虞子衿喃喃地,眼里已水光潋滟,
"她.....自杀了!"
"为什么?"
"也许是为了爱吧?!与她相恋了八年的爱人,忽然和闺蜜结婚了..."
"唉......"
菁菁卓玛不知道说什么安慰她。
"再聪明的女人也都过不了情关,爱人和好友同时背叛她,有多人能承受这个打击!”
“女人的命运总不在自己手里,一代才女张爱玲还为汉奸胡兰成意乱情迷,何况我等凡夫俗子?我觉得我这一生不会幸福,不会平平淡淡到老,然后无疾而终。我觉得我会死于非命,或者......自杀!"
"你太悲观了,我觉得命运在自己手里。"
菁菁卓玛忽然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她胸口像被灌了铅似的,堵得喘不过气来。
虞子衿说:
"我不知道,我觉得我很矛盾,有时候,很乐观,有时候,有非常悲观,我不知道生命的意义在哪里,找不到生命地意义,容易让人厌倦。"
"生命原本就是一个过程,它的意义很多啊!比如,爱情,亲情,友情......"
菁菁卓玛被虞子衿的忧郁影响,也显得有点郁郁不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