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何曾庆这么说,苏淼淼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儿,好像是钻进了别人已经布好了的套,十分让人不舒服。
这时候,只见葛晴霜双眼含着泪水,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赵捕头,不瞒你说,昨天那火,我知道是谁放的。”
”何家娘子,这都出了命案了,你还有什么好瞒着的,你就大胆的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说出来,出了什么事情,我赵胆大给你兜着。“赵胆大话落,给了葛晴霜一个让其放心的神色。
葛晴霜本来面上还有些为难之色,可一听赵胆大这么说,便咬咬牙道:“赵捕头,这件事情还要从昨天下午说起,这不马上就要过年了吗?我家成皓吵着闹着要放炮竹,我就带着他到县里的集市上买了些回来,到了村头的时候,正巧瞧见张家妇人的儿子正在跟她闹,那张家妇人的相公在她儿子很小的时候就不在了,我觉得她可怜,就让他儿子跟成皓一起玩我买回来的炮竹,怎奈我儿子胆子小,不敢放那炮竹,所以我就让他儿子拿着我买来的炮竹去放,我就带着成皓一路上跟着她们,不知不觉她儿子放炮竹到了我家附近,当时我就看见有个炮竹钻入了我家院子,当时我刚巧也没带我家的钥匙,张家妇人怕我数落她,便赶紧带着儿子走了,可我回过头来,却已经发现我家的火已经越来越大了,当时我以为我家里门锁着,肯定又没有人,又害怕曾庆回来打骂我,所以我就拉着成皓害怕的躲了起来。“
事情的经过原来是这个样子,看来这件事情葛晴霜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也只能从之张家妇人的嘴里证实了。
这个葛晴霜,把放火的事情推得个一干二净,没准她早就计划着把这放火的罪名嫁祸给那张家妇人,可怜那张妇人跟他儿子,做了替罪羔羊,苏淼淼不信,若是何曾庆家院子里头那柴火堆上没有做手脚,那火为何会蔓延的那么快?
只不过,若是那柴火堆上真的做了手脚,院子被烧成了那个样子,这个时候的技术水平根本是检测不出来的,看来要想让二人现行,就不能再在这件事情上做文章。
现在在柏溪村人的眼里,这何曾庆可是冲入火里救母的大孝子,现在苏淼淼手上没有证据,所有的一切全凭猜测官府那边是不能交代的。
“好,你说的这情况,我现在就去张家妇人那里问问,可要是你话里有半分的虚假,到时候这牢狱之灾可是免不了的。”这可是牵扯到人命,若那张家妇人的儿子,真的就是何家放火的真凶,那李先生的死,可就要算在他的头上了。
赵胆大离开的时候,苏淼淼跟着他一起,向着看到张家妇人那里,能否有其他的发现。
张家妇人就住在柏溪村最后边的那一条街上,这条街因着不是柏溪村的主街,平日里也甚少有人来,每家每户门口都多多少少有些杂乱,这条街上住着的人,都是柏溪村生活不太好的,有时候全靠着罗里正像文兴县申请的资助生活。
这张家妇人家里头就她自己还拉扯着一个五岁的儿子,她家的门很是破旧,赵大胆在门口敲了一敲,在外头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家里头有任何的反应。
这可就怪了?难道这张家妇人还能畏罪潜逃不成?
想到此,赵胆大给身后的两个小捕快使了个眼色,两个小捕快撸起了袖子,对着门框就是狠狠一踹,那门框本就破旧,禁不住两个小捕快这么一踹,立时裂成了两半。
赵胆大带着两个小捕快,踩在两片门板上进了院子。
这张家家徒四壁,一共只有两间用土坯砌成的小屋。
没有了门,那风肆无忌惮的吹进了院子,吹得那屋门前的破旧门帘子,啪啪的响。
苏淼淼眼尖,一眼就看见了那屋里头,蓬头垢面抱着自己儿子缩在角落里的妇人。
那女子看起来精神都已经有些不太正常了,等赵胆大他们进去之后,那张家妇人将怀里的孩子抱的更紧:“你们别过来,别过来,别过来!”
赵胆大皱皱眉头,屋子里到处都很破败,张家妇人的手上还有脸上都生着冻疮,那桌子上还放着半个发了毛的干馒头。
之前苏淼淼听罗铭锋说,柏溪村确实还有几户十分贫困的人家,她原本想着,等桃花源建成之后,先考虑让给这些较为贫困的人一个摊位来维持生计,可到底这柏溪村几百户人家,就连罗里正都有顾不过来的时候,更何况是她?
闻着屋子里的一股霉味,赵胆大下意识的捂着鼻子道:”张家妇人,我这次来,就是来问你,昨天是不是你儿子,不小心把炮仗弄进了何曾庆家的院子里?这现在都出了人命,你若是承认倒也罢了,若是不承认,可就要到公堂上跟知县大人说去了。“
张家妇人一听说要去公堂上,立刻吓得哭起来:“大人,对不起,我儿子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不小心,这才把炮竹放进了何家的院子里里头,大人,你不要把我儿子抓走,他要是到了牢里头,肯定就活不成了,我求求你,把我带走吧,不,若是你把我带走,就把我跟我儿子一起带走吧?”、
张家妇人一边哭着,一只手抱着儿子不肯松开,一只手抓着赵胆大的捕头服跪倒在地:“大人,我求求你,就可怜可怜我们母子吧,要抓就抓我们两个人好了,要偿命也让我们两个母子一起偿命好了,我谁都不怨,就怨我门母子两个的命太苦了。”
这个张家妇人,简直就是糊涂,这还真是糊涂的有些可恨,那炮仗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若不是那葛晴霜让张家妇人的儿子玩炮仗,又怎会生出这样的事来?
赵胆大看了一眼苏淼淼的神色,来的路上苏姑娘已经交代过他,让他问问这张家妇人,看葛晴霜到底跟着件事情有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