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娇拿着杯子的手一抖,若不是春桃反应的快及时接住,那杯子怕是要摔到地上摔成两半儿了。
“你说,冯婷婷死了?”齐娇一脸的不可置信,她从没想过冯婷婷居然会死的这样突然。
“王妃,你也不相信吧,可这事儿是真的,厨房里头的丫鬟们,这会儿都在传呢,不过这个冯婷婷,平日里就鼻孔朝天的,上一次居然还敢陷害王妃,这会儿落的这地步,肯定是有仇家找上门来了。“春桃说着,便又开始义愤填膺起来。
齐娇嗔了她一眼,语气中带着责怪:“你这丫头,怎么这般口无遮拦的,你这话要是被府里头的人听了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的死跟我们有关呢。“
春桃笑笑,挠着后脑勺道:”王妃,这怀疑到什么人头上,也不可能怀疑到您头上啊,这府里头谁不知道,您是菩萨心肠,平日里府里的丫鬟犯了错,都舍不得惩罚的。“
“就你嘴儿甜。”齐娇一脸的拿春桃没办法:“对了,府里出了这事儿,苏姑娘没被吓着吧?”
“这倒是没听说,不过听说世子爷这会儿跟苏姑娘在一起呢,想必应该没什么大事。”春桃说着,把桌子上的糕点往齐娇那边推了推:“王妃,您吃两口,这糕点是出厨子刚做出来的,这个时候吃,味道最好了。”
齐娇看着那些糕点,默默的皱起眉头来:“这会儿我哪吃的下去啊,春桃,你去给我准备些烧纸来。”
“王妃,您难道要去看冯婷婷?您不想想,她活着的时候,当时是怎么陷害你的?而且春梅的死也同她有关,这次说不定是她做坏事做的太对,得罪了什么人,这才惹祸上身的。”春桃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道:“王妃,您就是太好人了,要我说,您就不该去看那冯婷婷,她死了,没人去看她也是咎由自取。”
“你啊你,什么时候才能管着自己的嘴巴,我都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了,实在是没心力管你了,你若是在这么不受教,我就同王爷说一说,让你还回厨房里头去吧。”齐娇说着,起身坐到梳妆台前头去,这要出去祭拜亡者,怎么样都不能太过随意了。
春桃知道是自己这张嘴,实在是太不争气,啪啪的打了自己嘴两下:“王妃,我知道错了,以后啊,我一定管好我这张嘴,您可千万不要把我送到厨房里头去,春桃还没好好服侍您呢。”
刚才本是一脸严肃的齐娇,听到春桃这么说,脸上神情稍微缓和了一些:“好好好,这次就暂且饶你一次了,你还不快过来,给我梳个头?等会,从柜子里给我找一身白衣服过来。”
春桃听了,赶紧跑过去给齐娇细细梳妆打扮起来。
书房内,白玉庭坐在案子前头,面色有些不好看,刚才他确认了一下,书房里的宝珠,已经被闯入府里的那人偷走了,说也奇怪,那个人从王府逃走,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失去了踪影。
这会儿,他已经支会了守门的将领,并让人带去了逃跑之人的画像,只要那人没出顺京城,早晚都会有线索。
如今看来,那闯入侯府之人,盗走宝珠消灭证据,难道这一切,真的同冯婷婷有关?可如今婷婷已死,事实的真相究竟如何,确是无从查起了。
依着白玉庭对月家的了解,月家的消息不会错,可是没有证据,他不能暗自上奏,要知道皇上最讨厌的便是诬陷,到时候怕是整个景王府也会跟着受连累。
何况还有灾民的事情,同这件事情凑到了一起,这一切都让白玉庭的脑子如同浆糊一般,他处事向来井井有条,如今却是根本没有任何的头绪。
白子言推门进来的时候,正瞧见白玉庭闭目揉着额角,他似乎从未见过这般眉头紧锁脸带愁容的他,似乎在这一瞬间老了许多。
看到白子言进来,白玉庭睁开眼睛。
“那是死去侍卫们的尸体,都安排妥当了吗?”白玉庭起身,摇摇头让自己保持清醒:“安抚侍卫家人的事情,你这边盯着点。”
“嗯,爹放心,我会处理好的。”其实,这次白子言没有想到,爹居然没有跟他发脾气,而是愿意选择相信他,同他站在一边,多少年来他总是想要跟他作对,就是不想同他一样,成为一个没有感情只在乎自己利益的人,可即便是在很多地方他们想法不同,可爹就是爹,他一个简单的肯定和相信,都会让白子言的心里踏实不少。
如今, 没有了冯婷婷,爹和娘至少可以尝试着敞开心扉,他也不用再担心娘再因为冯婷婷受到什么伤害了。
“嗯,你这次回来,多陪陪你娘,她这段时间,身子也不好。”白玉庭从椅子上站起,慢慢走向白子言,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爹看的出来,你喜欢你带回来的那个姑娘,只不过,你要记得,你的婚事就连爹都做不了主,身为景王爵位的继承人,将来大顺还需要你。”
白子言知道,爹是什么意思,就算他不跟钱宝银成亲,可皇上那边也会另有安排。
自古以来,皇亲国戚的婚姻都是政治联姻的筹码,为了和平为了共存为了合作,只能把婚姻当做筹码,而爹跟娘就是如此,可这么多年,他眼睁睁的看着这份婚姻,走的如此的艰辛,他真的不想在步爹娘的后尘。
至于他喜欢谁,以后会同谁成亲,他自己能够做主,大顺的王孙贵族这么多,为什么要把联姻的重任压在他的头上?他不是圣人,没有那么伟大,他只想找个喜欢的人,从此之后淡云流水逍遥自在的过完一生。
“爹,若是皇上让我自己做主自己的婚事,你是不是就不会插手了?”白子言知道,他现在说这话为时尚早,皇上也不可能无缘无故为他打开先例,可凡是总是要试一试不是?不然怎么知道不会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