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齐娇揉完肩膀,春桃把果盘里的西瓜拿了一块过来。
这西瓜,是切成了小块,从厨房拿过来的时候,刚在冰块里冰了一下的,不过王妃身子弱,不能吃太寒凉的东西,在屋里放了这么会,温度也是刚刚好。
“王妃,这西瓜,是今早王爷到市场上亲自挑选的,是果农种的新品种,还是没有籽儿的那种新鲜着呢,你吃两块,可甜了。”春桃说着,把一块西瓜送到齐娇手里。
齐娇看着西瓜,发起愣来,要知道,平日里王爷可不会对这种卖西瓜的小事上心。
一看王妃这个样子,春桃自然知道王妃心里头在想什么,神秘兮兮的笑了起来:“王妃,这西瓜,可是王爷特意给您买的,王爷还让那种这瓜的商贩,每天这个时候,从地里头摘了新鲜的瓜快马送过来,要知道这无籽的瓜,在咱们顺京,现在可是金贵着呢,光这一个小小的瓜,就得好几两银子。王爷可真是疼王妃,亲自给王妃挑瓜不说,刚才我去厨房的时候,就瞧见王爷在咱们院子里的亭子里站着,看着屋子这边发呆呢,我刚才回来的时候,才瞧着王爷从咱们和乐轩离开。”
齐娇不以为意的啃了口西瓜,这西瓜是甜,只不过她跟白玉庭,再也回不去从前了。
纵然他知道,之前所有的种种跟她无关,可是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当时他的不相信,早已像一根刺刺入她的心里,拔不掉了。
吃了习惯,齐娇原本还想再绣会荷包,却被春桃推着躺到床上休息,齐娇有些哭笑不得,是她平日里太惯着这丫头了吗?如今居然连她的话都不听了?
齐娇所不知道的事,等她睡下之后,春桃就到白子言的住处去禀告了。
至于让齐娇多休息,自然是白子言的意思,娘的身体实在不好,他也不想娘因着太过劳累而熬坏了身子,如今冯婷婷被软禁在了长亭轩,爹又派了人把手,至少她能安生一阵,因着这件事,爹也能了解到自己的错误,那接下来,他也能放手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白子言换了身衣服,从后门进了品茗楼。
风九娘已经在品茗楼的密室里头,等着他了。
看到白子言进来,风九娘低着头,乖巧的站在一边。
“东家,这是咱们品茗楼,开业这两个月以来的账本,请您过目!”风九娘说着,从密室里的架子上,取下一个小铁盒子,取下头上的发簪,在发簪中又抽出一把小钥匙,将那盒子打开。
从里头取出来账本,小心翼翼的递给白子言。
这品茗楼中的茶,不是大顺的茶,是他之前无意中发现的,这每种茶,都是采摘种植自不同的环境,经过茶艺师傅半年多的研究,也总算是小有所成,在这顺京开了这品茗楼,一是为打听各方的消息来源,二是能让他积累足够的财富变得逐渐强大。
钱是个好东西,白子言从十岁开始,就懂得了他身上压着的重担,跟白玉庭关系的不断恶化,让他早早就展露在经商上不一般的天赋,或许是他跟月清寒来往频繁的关系,所以有着自己的一套经商之法,不同于月家的行事,他一向行事低调,不愿在众人面前暴露东家的身份。
竹下楼是他的产业,这品茗楼也是他的产业,只不过这大顺只知这两处都是月家 产业,不知那背后真正的东家,是他白子言。
这些个世家公子,还真是有钱,品茗楼一天的收入,已比得上顺京竹下楼一月的收入,顺京本是大顺的皇城,有钱人更是数不胜数,茶叶珍贵却有价,真正无价的是消息。
就在昨天,风九娘听品茗楼的客人中,有人谈论褚芳楼的惨案,她无意中一听,这才知,这件事情原来还跟钱家有关?
虽说真相无从知晓,可定不是空穴来风,风九娘知道,东家似乎不太愿意娶那钱家大小姐,若把这个消息告诉他,那岂不是能够助他一臂之力?
这品茗楼被风九娘打理的滴水不漏,白子言也就放心了,等将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完,他就能回文兴县了,突然有些想知道,他来顺京这几日,小娘子有没有偷偷想他?不过依着小娘子的性子,肯定会违心的说些冷冰冰的话,一想到小娘子那红着脸,口是心非的样子,白子言就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两年前,风九娘被白子言所救,她风九娘是个知恩图报之人,救命之恩自当是涌泉相报,她跟白子言虽没见过几次面,可承蒙他的照顾,这些年,她倒是过得还挺舒适,不过她认识的白子言,不苟言笑,为人凉薄,怎生会笑的这般温柔?
风九娘揉了揉眼睛,她就说她是看错了,世子爷怎么会无缘无故的笑呢。
心里斟酌了一番,风九娘还是想着把这件事情告诉白子言。
”世子爷,前些日子,我在楼里听两个世家公子谈话,说这褚芳楼的惨案,是钱家大小姐所为。“风九娘顿了下继续道:“事情的真假现在虽然无从考究,但世子爷,不是不想娶那钱家小姐吗,世子爷可以好好利用这件事,没准顺藤摸瓜,还真能查到点什么。”
“哦!”白子言站起身来,当初他就觉得,这褚芳楼一案,了解的太过仓促,没曾想,这个案子,居然跟钱家大小姐有关?
那么多条人命,能把这件事情压下去,而且又这么的滴水不漏,若是没有太后的帮忙,怎么可能这般密不透风?
要知道,这纸是包不住火的,褚芳楼的案子,究竟跟钱宝银有没有关系,他还得到宫里头走一趟,亲自证实一下。
反正白子言现在小王爷的爵位被除,这是大顺人人都知道的事,不过他这个世子爷的身份还在,太后那么精明,不可能察觉不到,皇上这次的态度,说不定还等着以后皇上会恢复他的爵位呢!要想让她彻底打消自己跟钱宝银的婚事,没准可以在这件事情上做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