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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路遇

又是一年的时间过去,莫雨洛跟随着李道涯又走过了不少的地方,去过荒漠,见到了诗人笔下的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感受到了无边沙漠的风情,看着骆驼摇晃着驼铃远去,一队队的大漠商人跟随在骆驼身后,绵延成一条长线向天际走去,莫雨洛甚至还向他们讨要过清水。

也到过碧海边,专门等了一个晚上,终于在明月升起的那一刻,他看到了海上生明月的奇景,看着一轮明月从海面上缓缓升起,他感觉自己的心灵得到了短暂的升华,随后在黎明到来的那一刻,他又看着海面上的大日出升,他问李道涯海中是否真的有那么一棵扶桑树,李道涯指着太阳升起的地方远远驶来的一点舫影,莫雨洛明白了,或许大海也不是太阳初升的的地方,就像是大漠也不是太阳最终的归宿,他静静的看着远处孤单的舫影,仿佛他也拥有了当时写下孤帆远影碧空尽这句诗的的诗人的心境。

雪山,大漠,碧海,长空,他在这一年的时间里一一见过了,给他幼小的心灵带来的很大的洗涤,让他的心更加的纯净,在之后的时间里,李道涯带他走进了深山,让他去见那万物生灵的栖息生活,让他最震撼的莫过于雄鹰将幼鹰推下悬崖上的巢穴,让幼鹰自己去学会飞翔,当时他揪心的想去去接住那只幼鹰,可是李道涯阻止了他,只是让他静静的看着,似乎是想让他明白什么。

在深山老林里,莫雨洛也见过年老的头狼默默地离开狼群,走进深林的深处,在对着月光长啸一声之后,悄悄地离开了这个他曾经他叱咤过的世界,他的眼中竟然有着一抹泪花。

......

这一年的时间里,莫雨洛见过了太多太多,广阔无限的世间,生死离别的苍生,一幕幕的画面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脑海里,让他时而震撼,时而感伤,时而愉悦,不过在游历的过程中,李道涯有教会了他不少的拳法身法,让他在充满危机的丛林中、大漠上,拥有了自保的能力,这一年里,他成长了太多,多到他以前的人生想都不敢想的地步。

“师傅,玄冰液就真的没有起到别的作用?”莫雨洛又一次开口问道,这一年他不止一次的开口问这个问题,毕竟玄冰液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锻体事物,而他却只有当时在酒楼里苏醒的时候才感受到了一次力量的爆发,而之后就再也没有那种感觉了。

“为师还能骗你吗?玄冰液都用来回复你的脸了。臭小子,你有完没完?”李道涯有些气急败坏,他一路上已经不知道回答了多少次这样的问题,每一次都是这样的回答,另外他发现,这小徒弟对自己是越来越不客气了。

“真的吗?”莫雨洛满眼的不相信,他不相信自己当时受了那么大的罪,仅仅是恢复了自己的容貌,虽然这么说来他有些贪得无厌了,但是当时明明他全身的经脉都被玄冰液包裹了,可怎么只有他的脸得到了好处?他有些想不通,只能一次次的询问他眼中那无所不能的师傅了。

“真的。”李道涯被他搞得有些不耐了,但是眼神中深藏着的是一丝丝的戏谑以及无奈,他没想到自己的徒弟这么的聪敏,或许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会这么问?他不知道。但是他有些后悔了,后悔当时怎么就想不通的要做那件事,可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木已成舟,谁也改变不了,他只能在心中安慰自己,这都是为了自己的徒弟好,另外他也只能一次次的敷衍莫雨洛,甚至不止一次的摆出不耐烦地样子,企图让这个曾经对他百依百顺的徒弟放弃,可是这一次他失算了,两年的时间足以让一个小孩子能够熟悉一个人,甚至去撒娇,对,就是撒娇,可是她对徒弟的这种改变十分满意。

莫雨洛疑惑地看着李道涯,他看出了师傅的不耐烦,可是一路上他看到了不止一次的这个表情,已经有些免疫力了,他总感觉师傅有什么事情瞒着他,可是他还是识相的闭嘴了,自己刚刚的怀疑已经是大不敬了,不能再得寸进尺,他心中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对师傅尊敬,可是面对摆出一副无赖架势的李道涯,他的心中也满满的全是无奈,说好的仙风道骨呢?说好的君子风范呢?

......

就在师徒两人各自沉默下来的时候,道路的尽头突然扬起一阵尘土,一辆马车在那尘土中飞驰而来,马车的四周有几个男子骑着马,紧紧地环绕在马车的周围,马车的后面更是有着数十骑人马紧紧地跟随,看到这一幕,师徒两个不约而同的闪到了路边,一路上他们见多了这种豪横子弟在官道上纵马飞扬,每一次他们都躲得远远地,避开那四处飞扬的尘土。

莫雨洛的眼中充满了深深地厌恶,不过同时,心底也有一些羡慕,那个少年没有纵马江湖的梦想,只不过,现在只能站在路边吃土的他,却怎么也羡慕不起来,任谁无缘无故的吃一顿尘土,想必心中都不会痛快吧。

莫雨洛盯着那疾驰而来的马车,恨不得上前去揪下坐在马车上的人,问一问他自己知不知道自己有多么缺德,可是看着看着,莫雨洛发现了一些不对劲,马车后面那几十骑人马分明与马车四周的人马服饰完全不同,他们好像不是一伙的,他感觉那马车与其说是豪横,用逃命来说或许更恰当。

很快,马车就飞驰到了师徒二人的身边,飞起的尘土还是不可避免的沾到了莫雨洛的身上,而李道涯身上却没有粘上一丁点的尘土,莫雨洛瞅了一眼,心中莫名的有些不忿,每一次都会遇到这种情况,他灰头土脸的,而李道涯确是依旧风度翩翩。

就在莫雨洛苦恼稍后又得换身衣服的时候,马车四周的一个骑士对着莫雨洛他们喊道:“滚开,不要命了?”随后那骑士挥舞着马鞭向着莫雨洛的方向抽来。

“嘿”莫雨洛讥讽的发出一声轻笑,面对抽来的马鞭换做两年前甚至是一年前的他,或许都会被一下子抽倒在地,可是现在的他可不一样了,莫雨洛抬起手掌,向着马上就要落在他脸上的马鞭一把抓去,同时猛地一拽,在那骑士一声惊呼中,将他拽下马背。

这一年虽然玄冰液对莫雨洛的身体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但是稍微一点点的作用就足以让他的身体强健到了一种让成年人都害怕的程度,更不用说他一年里不断地学习各种拳脚功夫,在深山老林里面对熊瞎子都不害怕,都敢去搏杀,那这么一个小小的马鞭又怎么伤的到他呢?

莫雨洛松开马鞭,冷眼看着落下马背的骑士,一言不发,他就是想看看马车里的人物究竟会不会下车赔礼道歉,如果是君子作为,那他就以君子之礼待之,可若是蛮横无理,那就可别怪他不讲道理了。

李道涯看着莫雨洛小老虎似的身影,眼角的笑意慢慢的扩散,自己的徒弟终于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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