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月殇翻身进入秦玄瑾的屋子里,房间布置的很简单。一张书桌,几方墨砚,还有未画完的雪山图。但是暮月殇没有时间理会这些,立即翻箱倒柜起来。书柜,衣柜,就连床上都仔仔细细的翻过。可是就是干净的什么都没有。
“殇宫主是在找这个么?”一个声音从屋顶上传过来。暮月殇挥手一掌打穿屋顶飞身上去。秦玄瑾就这么安静地站在那,浅色衣装,墨色长发飘在风中。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手上举着一个白色的小瓷瓶。
“秦玄瑾,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不管是谁,敢冒犯我殇宫的人,我都不会放过他。”暮月殇冷冷出声。
“殇宫主言重了,在下绝对没有冒犯宫主的意思。”又顿了一顿,“在下只是想和宫主合作找《长生诀》而已。”秦玄瑾没有一丝胆怯地说出自己所想。
暮月殇只觉的荒谬,伤了她的人还和她谈合作。
“拿来。”
暮月殇甩出一条白纱,以纱为路,飞快地从上面飘过。又甩出一条水袖,快速卷向秦玄瑾的手腕。秦玄瑾将瓷瓶向上一抛:“好一式飞鸟掠水。不过解药只有一瓶,殇宫主要小心啊。”
手中叶不听地打出几片绿叶,将暮月殇脚下的白纱割地四分五裂。暮月殇在飞来的叶子上轻轻一点,向上腾起。右手水袖就去卷瓷瓶,触手可及之时,瓷瓶又被一枚针叶打飞。
暮月殇脸色一肃,如果她刚刚只是想拿解药,那么她现在就是想杀人。水袖一下暴涨,缠上秦玄瑾的脖子。谁知秦玄瑾也不躲避,由着她缠上。即使被勒的呼吸都困难,还是不忘用叶子把控着瓷瓶的去向。暮月殇运起内力,一掌挥过去。
秦玄瑾却突然说话了:“早在平阳的客栈时,我就闻到宫主身上的药香了。只是当时离得远,分辨不出是什么病症。如今可是明了了,寒毒,而且宫主这寒毒起码中了有三年以上之久了。”暮月殇有些意外,动作微微停顿所以她的掌力与秦玄瑾的一指气是同时到达对方的身上的。
暮月殇觉得自己全身的力都被卸走,秦玄瑾攻的正是身中寒毒的人最不能碰的穴道。疼,浑身都只有疼的感觉,仿佛瞬间掉入冰窟一样。所有的水袖都缓缓飘到地上,暮月殇半倒在屋顶上。伸手,瓷瓶就从指边划过,落下去。
暮月殇眼里露出不甘:“我答应你,和你合作。”秦玄瑾一听到这句话马上飞出一串叶子,把瓷瓶弄上来。走过去,将瓷瓶塞到暮月殇的手中。再伸手向扶她起来,暮月殇猛的挥手避开。
“你从在平阳见到我时就已经想要算计我了是么?你在这里等我,这么笃定我会来拿药。看来是知道宫泽岚和我的关系的,我的事虽然难查但还是有迹可循。那么给你提供消息的就是…”
暮月殇朝不远处的一间屋子望了一下:“席啸。他故意不告诉我你的身份,引我查探。你房间那么干净,故意不留下一丝线索。我的人久查无果,我就肯定会派最有能力也最信任的人过来。这样就正中你的下怀,达到了你的目的。”秦玄瑾见自己的所有计划都被看破,面上闪过一丝尴尬。
“都是雕虫小技而已。”
“是不是小技有什么关系,有用就好不是么?”暮月殇慢慢从地上站起来。“断魂叶,炽泷渊特有之物。相传炽泷渊有一支隐世氏族,浮沧族。族中不管男女老少,医术都极其高明。凭你这光凭我的药香就能知道我的病症,更是出色,我想你该是出自那里的吧?”
“宫主说的是,在下浮沧族少族长秦玄瑾。”秦玄瑾认真地向她行了礼,重新介绍了自己。心中不免敬佩于暮月殇,如果不是她关心则乱想必自己这次也是不会成功的。暮月殇就站着接下他的这一礼,才拿着解药离开。秦玄瑾这才脸色一变,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血。
暮月殇走回自己院子,罂粟就是第一个冲上来的。一下抱着暮月殇:“宫主,你没事吧。”暮月殇想把他拨下去,手却无力地不听使唤。罂粟一碰到暮月殇比平时还要冷上几分的手,还有那惨白的脸色。一下就大哭起来;“宫主,你没事吧。”
暮月殇看着这个好歹也十六岁了的少年哭成这样,颇是无语。只能拍拍他的头;“没事,没事。来把这解药给宫泽岚去服下。”罂粟刚接过接过解药,暮月殇就觉得两眼一黑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席啸从无阅阁出来,秦玄瑾刚刚告诉自己暮月殇答应和他合作了。还问他要不要也和他合作。席啸实在是想不通,暮月殇这样高傲的人怎么会答应他的。不过,秦玄瑾并不愿意把这个过程透漏一分。
走着走着突然看见秋霞阁的转角口有一男一女在交谈,显然男子听了什么后便离开了。那女子正是单卿漪,这大晚上的,这是做什么?便故意做醉酒状,一边加重脚步,一边放声大笑向那走去。
正巧与单卿漪打个照面,单卿漪老远就听见他的笑声。懒得搭理他,便从他身边绕过去。却被席啸一把拉住袖子,单卿漪一僵被他看见什么不曾。
“大美人。再陪我喝一杯,再喝一杯。”席啸眯着眼一通乱叫。单卿漪暗暗翻个白眼,色胚。
“哟,这不是单姑娘吗?”席啸装作才看清是谁的样子,“这么晚还在外面,莫不是找不到自己的房间了?来来来,本阁主带你去。”说着扯着单卿漪就走,单卿漪见他将自己向相反的地方拉去。心中暗骂,果然是醉死了,一把甩开他的手:“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找不找的到房间吧。”说完转身离去。
席啸一直到回到自己的屋才恢复正常,眯了眯眼,这个女子绝对没那么简单,看来是要好好查一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