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苦肉计
旧房子里到处布满灰尘。这是胡爱爱结婚前住的房子,面积不大,小两居室,但由于结构还算合理,看上去比较舒服,甚至还挺温馨,很像一个女孩子出嫁前的闰房,事实上,这也是胡爱爱的闺房。
下午3点,胡爱爱约了林寒在这里见面。爱爱想了一夜,打算结束这段恋情。幸亏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连接吻都没有过,胡爱爱只想快快了断,回到原先正常的轨道上去。
昨天晚上在咖啡之翼吃饭时接的那通电话,让她受惊不小,"我找不到你……我出事了……"如此哭诉的语气使胡爱爱感觉到一种危险,这个男人对她的依恋已到了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忍受的程度。
"他哭起来真像一个女人!"
胡爱爱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收拾屋子。她提前一个小时过来收拾房间,把桌椅台面抹了一遍,又换了一条干净的床单。即使是分手,她也不想给林寒留下一个邋遢的坏印象。
三点零一分的时候,门铃声悲哀地响起,大概是电力不足的缘故,那门铃声听起来怪极了,好像一个什么人扯开嗓门在那儿哭。
开门之前,胡爱爱在镜前照了一下自己的脸,拜过佛之后,面貌一新,镜子里的脸显得格外漂亮。拉开家门,出现的却是一张衰败不堪的脸。
"林寒,你怎么成这样了?"
林寒不说话,黑着一张脸进门。
"喝点什么?可乐、雪碧还是咖啡?"
"随便。"
林寒脸色更加难看,甚至连走起路来都有些瘸,他完全就像变了一个人,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傲气不逊的英俊男人了,他灰头土脸的模样真是难看,就像一个灾星,一个倒霉鬼。
胡爱爱倒了一杯可乐,放在茶几上。爱爱坐到对面沙发上去,这才发现大冷的天,这个男人居然光脚穿了一双破凉鞋,鞋带奇怪地绕在脚背上,他翘起一条腿来,胡爱爱恰好看到他的脚底——鞋底已断裂成两段,难怪他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呢。
"到底出了什么事?"胡爱爱手里捧着一杯热茶,态度镇定自若。
男人苦着一张脸说:"公司倒闭了,老板跑回香港去了,剩下我们这些底下人可怎么办哟!"他说话的表情和腔调很像一个爱诉苦的中年妇女,嘴撇着,眉头皱着,絮絮叨叨。"我现在失业了,一无所有……可怎么办哟……"
胡爱爱吃惊地望着眼前这个人,在心里狠狠地骂道:"我怎么喜欢上这么个东西!"
"披着男人躯壳的怪物"的想法,就是在这一瞬间产生的。她想林寒空有一副男子汉的强壮外表,内里却是满满当当的娘娘腔。他这样装可怜无非是想讨要点钱,给他就是了。另外,她还想陪他去买双鞋,这样一瘸一拐让人看着实在痛苦。
胡爱爱从钱包里拿出两千块钱给他,他很快就收下了。胡爱爱注意到他的钱包也是自己送他的礼物,心想,这个男人简直比马特还坏,和马特在一起算恋爱,和这么个东西在一起算什么呢?
胡爱爱不想再和林寒单独待下去,害怕林寒赖着不走,就对他说想陪他到商场去买双鞋。林寒的钱包鼓起来,脸上有了一些血色,但还是绷着一副落魄青年的劲儿,走起路来一瘸一拐,下楼梯的时候,胡爱爱真想往他身上吐唾沫。
"你看我帮你省了好多钱。"
林寒换上新鞋,精神也来了。他刚才在鞋店跟人讨价还价的劲儿真让胡爱爱觉得恶心,忽然强硬,忽然又变成了个软骨头,为达到目的,他怎么做贱自己都行。
胡爱爱忽然意识到他跟自己之间可能也是一场交易。为达到目的,他忽然扮作苦行僧,忽然又扮作潇洒的艺术青年,以博取女人的同情和喜欢。
夜来了,满城灯火,胡爱爱忽然觉得很孤单。
他的吻来得正是时候,在胡爱爱内心的爱已经退潮的时候,林寒给她加了一把火,让她为自己的那些狭隘的想法而感到羞愧。林寒是在分手时给她献上一吻的,虽然只是吻在面颊上,却大有"一吻定乾坤"的作用。
"你慢点开车,我走了。"他手里拎着空鞋盒子,把头伸过来突然在爱爱面上亲了一下,又用手揉揉胡爱爱的头发说:"我走了啊。"
这一刹那,胡爱爱像被雷电击中了。
如果这一系列动作来自一个成熟男子,一切都显得稀松平常,但二十二岁的林寒做来就显得很特别,来自一个小男人的"大男人式的"呵护显得尤为珍贵,让胡爱爱心里荡漾起一股暖流。
2、肉体进攻
从那一吻开始,林寒打开了他"肉体进攻"的攻势,这一招恰好击中了胡爱爱的死穴,她再有钱,婚姻也只不过是个摆设,不堪一击的。
他又恢复了小帅哥的行头:洋红色衬衫,外套黑色时装款西服,银亮的手链,袖口挽起来的时候,露出健壮的手臂。他走在街上,的确有不少女人目光斜向他,特别是那些涉世未深的少女,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特别好笑:回过头来偷偷看一眼,又赶快把目光移向别处,胡爱爱和他走在一起,心里有一点小小的得意。
林寒说:"大街上还很少看见长得比我帅的男人呢。"
"帅有什么用,又不去选美。"
"哎呀,我倒真想去参加选'绝对男人'呢。要是我去参加选美,你同意吗?"
"问我干吗?我又不是你什么人。"
"这话是你说的啊?我不是你什么人,那我是谁?"
"谁知道你是谁。"
胡爱爱让林寒陪她一起来取上个月订做的旗袍。旗袍店里的环境颇有几分香艳,到处挂着形状妖艳的旗袍。一面又大又醒目的椭圆镜放在屋子正中,胡爱爱穿上旗袍从试衣间里来,站在镜子前左顾右盼,林寒见状也凑过来一起照镜子。林寒对于镜子的喜爱甚至大于女人——他更爱镜子里的自己,镜中出现了一对俊男美女,女人穿着曲线玲珑的旗袍,男人穿着裁剪合体的时装西服,当时胡爱爱就产生了一种虚荣的想法,她想:"这样一对绝妙的人在一起睡觉,真是神仙眷侣啊!"
这天中午,爱爱还没起床,枕边的手机"吧啦吧啦"地响起来。爱爱的手机铃声永远都是最时尚的,不用听"流行歌曲排行榜",只需要听听胡爱爱的手机铃声,就知道最近流行什么歌了。
电话里的人说:"嗳,是我呀!"说话方式完全是女性化的,让胡爱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也许林寒是以这样的方式向女人撒娇,倚小卖小,也许在他男人的身躯里躲藏一个女人心。
一想到这儿,胡爱爱就感到害怕,自己交往着一个"亦男亦女"的人,他随时可能改变自己的身份,一会儿是男人,一会儿是女人,身体什么地方暗藏着一个纽扣开关吧?
林寒在电话里心情极好地说:"你怎么啦?还没起床吧?我下午想见到你,行吗?"胡爱爱以为他无非是约她看电影或者逛商店,没想到林寒却说想要吃她亲手做的饭,让她准备一下晚餐。
"那么在哪里呢?"
"当然是在旧房子啦。我喜欢那里,布置得好温暖的。"
这又是一句女人腔调的话,但这一回胡爱爱没太在意,毕竟她对那房子有感情,有人夸赞那房子就等于夸赞她的过去。
"怎么,你同意啦?还是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了?"胡爱爱讨厌他开这种不恰当的玩笑,但在讨厌的同时,她发现自己竟然在盘算到哪家超市去买原料,该买哪些东西做晚餐才好。
她一边粗粗地浏览烹调书,一边把家里的保姆叫过来虚心请教,做这道菜的火候啦,那道菜的秘诀啦,很久没有做饭了,一想起今天晚上要独自挑大梁做一顿丰盛晚餐,还真有些底气不足。
不过保姆教给她一个好办法,她说你可以买一个现成的砂锅,砂锅里什么都有,咕嘟咕嘟,热气腾腾的,再炒两个热菜,凉拌一个拼盘,不就很丰盛了吗?胡爱爱特意透露给保姆,说是几个知心姐妹聚会,轮流下厨,这一次轮到她了,没办法,弄着头破皮也得弄出一桌菜出来。保姆就安慰她,说别着急,你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吧。
3、胡小姐的厨艺
事后,胡爱爱才发觉自己原来的担心全都是多余的,就算胡爱爱的厨艺再烂也无所谓,人家吃的不是"东西"而是"人"。胡爱爱就是在那天晚上被一口一口"吃"掉的。
不过那天的晚饭也还不错。胡爱爱是在三点一刻去超市的,不是周末时间,超市里的人并不多,胡爱爱按照保姆的指点,直奔冷藏柜台去买砂锅。心里还想着,这个小毛孩子怎么就那么大魅力呀,凭什么指挥我?
胡爱爱自己平时都懒得上超市的,这些鸡鸭鱼肉之类的事情,全都由他们高薪雇来的正规保姆公司派出的保姆打理。陈鑫喜欢样样事都讲规矩,就是雇个小保姆也要签合同、订条例,搞得一本正经,不过一个月之后就显出"一本正经"的好处来,保姆把房子收拾得窗明几净不说,还烧得一手好菜,让胡爱爱和陈鑫都很满意。
陈鑫这两天正好去了欧洲,去参加一个首饰博览会,差不多每个午夜时分他都会打电话回来报平安,愈发显现出他做事有板有眼,有规有矩,胡爱爱想,这可能就是他做生意成功的一大原因吧。但从另一个方面讲,他又太刻板了,或许,在他眼里,自己跟桌椅板凳一样,只不过是一件家具吧?
胡爱爱推着购物车在超市里慢慢逛。她做事不喜欢有压力,她喜欢悠哉游哉的样子。她把一些她认为好看的菜堆在车筐里,买完菜一看时间正好五点。她把东西一股脑地扔进后备箱,开车直奔老房子而去。
"啧啧,真不容易呀?亲自开车买菜。"
"你不是想吃我做的菜吗?害死我啦!"
林寒调侃道:"你就那么听我的话呀?"
胡爱爱避而不答,只是笑笑,说:"还不快帮我拿!"
胡爱爱没想到林寒早早地已来到楼下等她,此刻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太阳的余晖映红了大半个天空,远处的山的轮廓线变得分外明晰,漫天红云下站着一个高挑俊美的年轻男子,这一幅奇幻的景象,宛若电影中的某个场景,让胡爱爱看得呆了过去。
他们拎着大大小小的塑料袋上楼,很有一种"回家"的感觉。有时候,日常凡俗生活往往是最容易打动人的。胡爱爱对这种久违了的"回家感"倍感亲切,恨不得楼梯再长一点,两个人拎着塑料袋再走远一点。
林寒仿佛看穿了胡爱爱的心思,有意渲染这种"家"的感觉。当两人拿着塑料袋走到家门口的时候,林寒如释重负地说了句:"啊呀,终于到家啦!"
胡爱爱觉得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虽然有些做作,但还是挺受用的。"家"的感觉对她来说是很珍贵的,她毕竟小门小户出身,喜欢来点贴肉的东西、亲切的东西,对于她现在那个大而无当的家,她总觉得缺点什么。
邻居家的女人从他俩身旁经过,盯着打扮时尚的林寒看了又看,都走过去了,还回过头来看。一进门林寒就说:"这又一个色性狂,我敢说今天晚上这女的不管跟谁睡,想的准保都是我。"
"自恋狂!"
"本来嘛,没看见她看我那眼神儿——恨不得走过来用舌头舔我的脸。"
"越说越恶心了!"
话虽说得很重,胡爱爱脸上却是一脸灿烂的笑。邻居女人的目光她也看到了,的确让胡爱爱很有几分自得,如此漂亮的男友带在身边,是个女人都会虚荣心大发作吧。
"快点做饭吧,我都饿了!"
林寒一进门便喊饿,胡爱爱只好手忙脚乱地去做晚饭。按照保姆事先教好的,先把煤气灶打开,把砂锅放在上面炖着,再剥葱切肉洗蘑菇,把预备炒的蔬菜井井有条地放在盘子里,又磕几个鸡蛋在碗里,用筷子"哒哒"搅拌,听起来好有味道。
他俩隔老远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林寒说:
"随便弄点得了,我又不是来吃饭的。"
"不是来吃饭的,难道是来吃我的?"
"你有什么好吃的,你又不香。"
过了一会儿,他又补充道:"不知道香不香,没尝过。"
"讨厌!"
胡爱爱"哒哒哒"继续打蛋,心里却美美的,一边打鸡蛋一边偷偷地笑,一扭脸看到林寒正趴在厨房门口偷看她,脸一下子就红了,这时,林寒出其不意揽住她的腰,用手扳过她的下巴,动作麻利地吻她的嘴唇。
如此甘甜的吻,胡爱爱还是第一次尝到。他亲她的时候有种野性的味道,甚至有点下流,但这正是胡爱爱所喜欢的——打破一切规矩,自由自在。他那富有力量的手臂紧紧地搂住胡爱爱的腰,让她感觉自己好像被牵制住了——而她也甘愿被他控制,她手里还拿着筷子和蛋碗,而她的唇正被另一个人频频吸吮,胡爱爱觉得她一下子变成了两个人:一个是打蛋做饭的胡爱爱,另一个是正被情人狂乱抚摸、亲吻的胡爱爱。
说起话来时常露出"女人味儿"的林寒,抱住女人的时候又是不折不扣的男子汉。"你做你的,别管我。"他一边舔她的耳朵,一边小声说。
被他这样抱着,胡爱爱的心都快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但她表面上还是要故作镇定,她拿出刀,开始切案板上的西红柿,左一刀右一刀,心思却全然不在那上面。林寒就站在她身后,左手抱着她,右手在她米黄色短裙上乱摸,那条裙子紧紧地包着她的臀部,显现出爱爱美妙的身体曲线。
"别动啦,我都快受不了了。"爱爱柔声说道。
"你乖一点……"林寒喃喃耳语,像一哄一个年纪很小的小女孩。
胡爱爱把切好的西红柿倒入碗中,又开始削黄瓜皮。男人的手始终没有离开她的身体,他在那米黄短裙上摩擦着,像是要擦出火花来。终于,他撩开短裙摸她的臀部,并央求她把内裤脱了,"宝贝爱爱,我求你了……"
"不行,我做饭呢。"
胡爱爱继续削她的黄瓜皮,显得一本正经。这一切似乎激怒了这个向她求爱的男人,他一把把她抱过来,拉扯着帮她脱掉内裤,然后,他把她的裙子放下来对她说:"这样多好!"
这一顿饭烧得颠三倒四,三菜一汤总算上桌,林寒却吃得极其马虎,五分钟内结束战斗。胡爱爱知道他想什么,她很高兴这个男人如此主动。如果他要是忸忸怩怩的,那是怎样的毁灭。他们喝着一种叫玫瑰酒的红酒,听着音响里传来的最流行的欧美歌曲,感觉这种日子已经过了很久了,并且,将天会天长地久地过下去。
"这就是我想像的家,家庭生活就应该是这样子。"林寒感慨着说,"我爸妈的生活那叫地狱,他们总是吵架,屋顶都吵塌了。我发誓长大以后要离开那个城市,离开那个家……那里的一切让我太痛苦了……"
爱爱说:"咱俩不会吵架吧?"
林寒隔着桌子伸过一只手来,跟她握了一下。"不会。"
他的眼睛十分动情地凝望着她,仿佛隔了十万八千里,没办法看清楚她,然后,他慢吞吞地吐出三个字:"我爱你!"
"你说什么?"
"没什么,这话不能重复的,没听见就算了。"他潇洒地挥挥手,帮她收拾碗筷。胡爱爱的小裙子里没有内裤,走起路来有点不习惯。
她走进厨房,他也跟过来,俯在她耳边小声问:"爱爱你要吗?""什么嘛。""你装!又装!你能不懂?你是结过婚的女人啦!""可是我……"爱爱涨红了脸,不知道该怎么把她跟陈鑫之间的一切用一两句话跟这个年轻男人说清楚。
他用发烫的身子紧贴着她,在她耳边喃喃说着梦话。突然,他用小手指轻轻一勾,胡爱爱的米色小裙子就掉到脚面上去了。
"不要这样嘛!"
"怎么?你不愿意?"
他顺手把她的上衣也脱了,并用欣赏艺术品的眼光欣赏胡爱爱的裸体。"你身材很好!"
胡爱爱一丝不挂地站在这个男人面前,被这个人一个"零件"、一个"零件"地仔细抚摸,这的确花去了不少时间,但两个人都觉得是种享受。"你的手真的很舒服。"爱爱忍不住感叹说。"待会儿还有让你更舒服的呢!"林寒把手继续游走着,直到爱爱舒服得不能自制。
"亲爱的,我要你……"胡爱爱发觉自己也学会了耳语。
在这个关键时刻,林寒提出了一个要求,他说:"噢,对了,还有重要事找你商量,我最近恐怕得住在你这儿,因为你知道我失业了,那边的房租我就……"
胡爱爱心急火燎地说:"好的好的,我都答应你……你快点来吧……"
于是两人相拥着来到卧室,同时躺倒在床上去。
4、意乱情迷
有了第一次,胡爱爱就像疯了一样,缠着林寒要第二次、第三次,整整一晚上他们做了三次。林寒每给一次,都会提一个条件,比如说,要把这套房子借给他住一段时间,再比如说,要她送一部诺基亚新款手机。第三次林寒还在她身上的时候,就提出待会儿要陪他出去玩,爱爱在下面一面呻吟着一面神情迷乱地说:"好的好的,我都答应你……"
林寒是一个很好的爱将,同时也是一个很好的生意人,他知道如何把女人弄到高潮,也知道如何利用女人。在他眼里女人都是一样的,玩高兴了什么都可以答应,不计代价。
胡爱爱被林寒的肉体征服后,开始鄙视自己的"无性婚姻",觉得自己真是个大傻瓜,居然连续几年放着这样的人间享乐不做,去守着一大堆钞票过日子。林寒一面做一面不停地问她"好吗"、"好吗",让胡爱爱产生了一种错觉,那就是林寒爱她爱得发疯。
平静下来之后,他们并排躺在床上休息。林寒搂着爱爱抽烟,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话,这一时刻是难得的幸福,身体和心都是满满的,情人又拥她在怀里,没有离开。
"有多久没做爱了?瞧把你'饿'的。"
"……很久了。"
"你觉得我怎么样?"
"好。"
"就这呀?"
"好还不够吗?那就是非常好,特别好,特别特别好……"
胡爱爱像个小女孩似的撒起娇来,在他怀里扭动的身子,像条光滑滑的蛇。林寒趁机玩弄她的乳房,这一下又撩起了胡爱爱的性欲,缠着情人非要再来一次不可。
"要命。"
林寒果然"再来一次",他嘴里说的是什么,胡爱爱已经说不清了,她沉浸在自己的海洋里,眼前是无穷地尽的幻觉。她太喜欢跟林寒做爱了,这个人带到她到达以前从未到达过的境界。
灯光雪亮的电子游戏厅不知为何取名叫"游乐场",林寒一走进去就像变了个人,精神头十足,一点也不像刚在床上"作战"过。胡爱爱却依旧沉湎于刚才的缠绵之中,站在雪光雪亮的大厅里,回忆刚刚发生的一切。
她好像又一次被人脱光了,站在大厅中央,人潮退去,只剩下他和她。"你身材很好!"当她回过头来,那个赞美她的男人一晃而过,只看到了一个背影,那也是一个帅哥。
"这就是你想来的地方?"
"是啊是啊。"林寒急着打游戏,已经无暇顾及到胡爱爱。胡爱爱独自站在一旁,冷眼看着眼前这个贪恋游戏的小男,心想,这个人和一小时前床上那个"英雄"是同一个人吗?
"我要回去了。"
"噢。"
林寒眼睛盯着电脑屏幕,脖子向前倾,嘴微张着在打游戏,那样子看起来非常难看,这是胡爱爱第一次体会到帅哥也有丑陋的一面,她不想再看下去,她讨厌看到林寒贪婪的样子。
"我要回去了。"她把这话又说了一遍,想要看看他的反应。他还没有反应,她有些伤心地离开游戏厅,心想,我爱上的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啊!
自从有了肉体关系,林寒变得步步紧逼,有一天直接打电话到胡爱爱那里,也不兜圈子,直截了当地说:"把房子钥匙给我。"
时间是早上八点,胡爱爱还在睡着,丈夫也在身边,她一时没回过神来,"什、什么房门钥匙……"
"别忘了,你说过的,在我失业期间,你把房子借给我。"
"我什么时候说……"
对方清楚地回答:"在床上。"
胡爱爱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生怕丈夫听见了,用手捂着电话慌慌张张地走到另一个房间,对着电话有些不客气地说道:"你疯了吧?"
"什么什么?你不是答应得好好的吗,怎么又变卦了?"
"我现在说话不方便。"
对方执拗地说:"那我不管,反正你答应我的,你说话就得算数。"
胡爱爱心想,这个林寒简直就是个无懒,被他缠上了这辈子都不得安生。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他可怜。也许他真是被"穷"逼急了,才出此下策,对一个女人步步紧逼。
第二天中午胡爱爱约了林寒,说一块吃个午饭,然后商量事情。胡爱爱已经下定决心,房子可以借给他,但他的身子绝对不沾。这样他俩之间也就扯平了。盘算得好好的,可是见了面又不一样了,胡爱爱憎恨自己对男人肉体的敏感,一见到林寒,她的气全消了。她被林寒的美所打动,林寒显然是刻意打扮而来,穿着时尚的运动外套,牛仔裤了挂满腰链。他显然是睡足了觉,精神极好,连走路都充满弹性。他是沿着餐馆外面那条花间小径走过来的,手上没拿任何东西。耳朵里大概塞着MP3在听音乐,一副自我满足的模样。
胡爱爱坐在原地没动,隔着餐馆明亮的玻璃观察这个又爱又恨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