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开始,草原变得越发繁盛,巴特尔在那时还驾驭着马匹试图探明其原委。
直到他在荒原之上遇到了一位牧人兄弟的营帐,本想厚着脸皮蹭上一顿鲜美的奶皮子和羊肉,但不知为何当他看到他有些熟知的故人在一只羔羊身上啃噬时,恐惧让这个草原汉子翻身上马。
草原人寻常不宰杀幼小的羔羊,那是用来招待客人的,更不会像只饿狼一样啃噬生肉。
巴特尔并不是一个胆怯的人,只是那不死不活的玩意儿他只在电影里看过.......
如今自己身后的巨羊群依旧温驯,草木依旧繁盛,只是整个草原就成了巴特尔的世界,他再也不敢离开草原回到城市里了,那里已经全部都是恶魔般的怪物。
本以为自己可能在接下来的一生之中都是独自一人,可是前些日子从头顶飞过的飞机,还是触动了他的内心。
出身草原,对于世界他一直都只有着一个模糊的轮廓,可是在身边只有巨羊与巨牛的日子里,他不可避免的思念起了自己的同胞,城市,以及他购置的那一套别墅。
上一次进入城市边缘后仓皇逃离的他在这两年之后终于是在草原上看到了活人,只是当时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从胯下巨羊的小鞍袋里取出一把土制猎枪,一声枪响之后,一只长着四只利爪样貌丑陋的秃鹫落了下来,让牧群一阵骚动。
这些怪物比起那些变成食人恶魔的同胞,在巴特尔眼中还要顺眼不少。
拍了拍羊角示意巨羊奔跑起来,在巴特尔绵长的吆喝声中,牧群再次开始移动。
驾驭着牧群向着飞机的方向游荡而去,沿途这些怪模怪样的怪物都会被碾碎在牧群的蹄下,巴特尔迫切的想要知晓外面的世界到底成了什么样子。
一阵异样的风转移了巴特尔的视线,巨大的牧群随之停滞,瞪大眼睛的巴特尔在这突如其来的暴风之中寻找到了一个身影。
当他注意到那道身影后,风也随之停止了,小丘上的身影被他看清,但巴特尔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一头站立的巨狼!?’
“你好啊,年轻的牧羊人?哦——这些羊真的是过于巨大了,甚至让我有些怀疑是恶魔的力量在作祟。”
巴特尔依旧有些没回过神来,这只巨狼的声音传的真远啊......
“等等!你是怎么会说话的!!”
.......
从一旁的树木上抓过一坨雪在手中揉搓,彻底将手上的血迹消去后,哈罗德从地上提起自己的两把巨剑。
踩着满地的怪物尸体,将几枚金币与一瓶魔力药剂收入囊中,在遇到这些怪物后哈罗德拥有了不错的消遣,现在这名野蛮人的旅程要继续了。
哈罗德来自哈加洛斯野蛮人重骑兵团,被攻城的怪物堵住了冲锋路线的重骑兵团。
从哈加洛斯来到这片土地,满地的白雪让哈罗德很是满意,这与他的家乡没什么太大区别。
动用跳跃技能赶路不是很明智,这片雪地里的怪物虽然在哈罗德看来有些弱,但野蛮人战士对于战斗方面的智慧告诉他节约魔力才是明智之举。
在未知的雪原里徘徊,即使是野蛮人也感到一丝疲倦,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两天,除了那些该死的恶魔投影,丝毫没有发觉人类的踪迹。
当哈罗德再次来到一处高地后有些不耐烦了,依旧没有什么发现的他还是使用了跳跃技能。
根据跳跃力度决定魔力输出的技能使得哈罗德如同在飞翔一般,清空魔力的他在落地后果断使用了刚才获得的魔力药剂,但更让他兴奋的是,他在空中发现了点点火光,也听见了一丝炸响的余韵。
......
瓦列里扣动扳机,成功在那肌肉狰狞的巨兽身上点出一朵血花,盛怒的巨兽举起缠满了铁链的巨棍,将一辆皮卡中绝望的驾驶员与皮卡一起整个锤变了形。
浑身都是伤口与铁链的巨兽被麻布包裹的头颅也随之一顿,它在摧毁皮卡后被一名女战士射穿了头颅。
“苏卡不列!”
看到皮卡已经完全损坏,瓦列里没有为驾驶员悲伤,只是极为烦恼的怒骂了一句,开始指挥剩下的几名战士将散落的物品收拢起来。
这是他们与另一个基地交易的生活用品。
在寒冷的毛熊国,普通的丧尸没什么活路,极寒的环境让它们只能猖獗一小段时间,就会成为难以动弹的冻肉。
除了那些快速适应环境而变异的丧尸,这些丧尸在整个毛熊国内成了猎食者,大部分丧尸进阶的方向都是以狩猎人类或动物而保持体内的热量,所以它们会到处乱跑。
这也是毛熊国为什么不能重组政权的原因,人类的道路被这些狩猎者所隔绝,而且由于不少极为强悍的变异丧尸也属于猎食者,整个毛熊国内的一些基地甚至要一直处于移动的状态。
只因为这些猎食者丧尸心眼很死,当它们决定在一个人类群体之中捕食后,就会一直在这个群体之中捕食。
吃好了,不走了,一直跟着。
如果不是猎食者相对稀少,毛熊国内的人类处境不知道得有多艰难。
而瓦列里的护送小队,先是遭遇了一只落单的猎食者丧尸,有惊无险的做掉它之后又是被一群怪物袭击了,这些在不久之前出现在雪原之中的东西,也不知道它们的来路是什么,而且杀不绝。
昨天清空一片区域,今天哪里又是一群同样的怪物。
若不是这些怪物尸体边上不时还会莫名多出来一些刀剑饮料之类的......那些士兵可能就要被这无休止的战斗弄的疯狂了。
将简单捆绑的一坨袋装卫生巾搬到另一辆皮卡上,并祈祷这辆皮卡不会因为阿三式装载而趴窝,回头要去搬其他货物的瓦列里忽然愣住了,圆瞪的眼睛只看到那名杀死巨兽的女战士正捂着喉咙,一根粗大的尖刺肉眼可见的没入了她的咽喉。
极度的悲伤瞬间笼罩了瓦列里的整个意识,甚至连轰然落地的哈罗德也没能让他回过神来,只一个劲的希望摆在自己眼前的都是幻觉。
皱着眉头观察了下这个世界的人类后,哈罗德从腰后取出一把飞斧随意的解决了那只偷袭的长钉恶魔,然后走到颓然跪地的女战士面前。
满面都是泪水的女战士长的很符合哈罗德的审美,即便她脖颈处已经有点喷泉的意思了。
对于哭泣哈罗德很理解,没人能在面对死亡时保持冷静,女战士冰凉的手指试图留住自己的鲜血,在哈罗德看来有些无济于事。
一脚把连跪带爬跑过来的瓦列里踹开,哈罗德揽住女战士的后颈,将一瓶治疗药剂粗暴的灌进她的嘴里。
随后再其已经开始涣散的瞳孔的注视下,随着伤口的愈合轻柔缓慢的抽出长钉恶魔的尖刺。
瓦列里死盯着这突然出现的壮实怪人,挨了那一脚后他已经把枪械抱在了怀里,只要一个念头就会开火,但那女战士脖颈处飞速愈合的伤口让他再次觉得自己可能只是经历了一场噩梦。
“黛安娜......”
“黛安娜?是她的名字吗?先生?”怀中的女子在伤口愈合后陷入了昏迷,毕竟是从弥留之际拉回来的人,哈罗德对她失去意识倒是没有感到意外,只是这个女子比起他回忆中那些野蛮人女性还是柔弱了不少。
那个被自己一脚踹开了中年男人在刚刚的变故之后,极短的时间内好像老了十来岁,看得哈罗德不由得言语平和了些。
“我为刚才的那一脚道歉,先生,这名女士的情况不容迟疑。”
“不不不!该道歉的是我!黛安娜......能让我看看她吗?我是她的父亲,哦......我的上帝啊,黛安娜——”带着哽咽说出我是她的父亲,瓦列里感觉自己刚才整个心脏都要碎裂了,即便现在他依旧是对这变故感到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