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生爹自此把来生领到医院找大夫看了后,以后一有空就下死劲里教他学认字。教他生活的细节。所以,经过那么一点一点的长时间的重复的教,来生不但生活能够自理,而且还能认识一些简单的字。虽然有些他并不知道是啥意思。
转眼来生就长到十七,八岁。虽然智力有很大欠缺,可是身体上却发育的很好。四四方方的国字脸,高大壮实的身材。一点也不输其左邻右舍的同龄男孩子。眼看着来生越发壮实高大的身体,越来越有成年男子的样。
来生娘见人就托其给来生说媳妇“老嫂子,你看有合适的闺女家,给来生说说。你别看来生这样。他身体可健康着呢。我们家也不会亏待她。”
“嗯嗯,你家条件是怪好,可是我还真不会说媒来。你看我笨嘴笨舌的,哪会这个啊。”
“他婶子,这瓶酒是给你家他叔买的,你看亲戚朋友家有合适的闺女,给我们家来生说说呗。”
“王婶,我看你是咱村里最会说媒的了。说成了好几对,赶明儿麻烦你把李三家把小兰子给来生说说吧”
“李姐,这是我家的鹅蛋,才下的新鲜儿。拿来赶明儿给大哥炒盘做下酒菜吧。有认识的闺女给来生说说。只要能生育,会吃饭就行。咱要求也不高。”
可是,话说了一大箩筐,东西送出去了不少。就是没有一点回信。
眼看着身边的其他孩子都有了对象,来生却一个提的都没有。
来生娘牙一咬,对来生爹说道:“只能用最后一个法子了,另找两家子转亲。用秀英转。”
“滚你娘的,放屁你,咱不能为了儿子而害了秀英一辈子。”
“可是,来生八成是要打光棍子了”
“打就打吧,又不是我兴的。”
“我才不听你的,用秀英转亲,换来咱家的传宗接代,也是值得的。你看,二麻子他娘当初就是二麻子姑换
来的,她还是两家对换的来。咱们转亲有啥不行的。”
“转亲,转亲,谁和你转,哪有这么合适的。再说,好孩子还用转亲蛮。找不好以秀英的倔脾气,是会出事的。”
“出啥子事,秀英个小孩子家知道个屁,俩人订了,处得时间长了有感情了就好了。你看咱邻里百村的,换的转的还少吗?不也木有一个说是闺女家出事的。也就是闹闹耍耍性子罢了。”
“行了,别再叨叨了,就这么定了。我不会同意这个鳖就法子的。”
“……”
可是,尽管来生娘这么说,来生爹终究是不舍得拿秀英的大事来换。来生爹心里清楚,秀英的脾气倔起来,非拗断筋才罢休。
从来他都没打算也不会同意转亲这事。
于是,不再说话的来生娘俩斜楞着的眼一转悠,又想出一个法子来。
有一天,趁来生爹和秀英都不在家。她眉眼含笑,走到东边小耳屋来。
“娘,你看你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按理说也应该抱上大重孙子了。要不哪天你一闭眼走了,心里也是记挂着老徐家还没扎下根来。走得也不放心。你老说是不是?”
“来生娘,话是这么说的,可是来生这样咱也木法子啊。”老太太喉喉啦喉喉啦地说道。
“娘,法子我倒是有一个,就全靠你老人家了。”
老太太听她这么一说,赶紧把缩进棉袄领里的头伸出来,把脸凑到来生娘脸跟前,“你快说说啥法子。来生娶了媳妇生了大重孙子,等我老了也好去你爹跟前能抬起头来。要不我去也木脸见他啊。”
于是,来生娘把心里的想法一五一十都告诉了老太太,还挑唆她要亲自去来生爹跟前闹。如果来生爹不愿意,她就上吊之类的话。
老太太本来就盼孙心切,重男轻女。从小就不大喜欢秀英。再加上来生娘的煽风点火。老太太当即就答应了:来生娘,你放心,我包准让来生爹答应。
于是,小脚老太太一看到来生爹在家,就跑到他跟前哭哭咧咧,喉喉啦啦的鼻子一把泪一把。什么生了几个孩子,半路上都死了。就指着你这个传根了。要不,老徐家断了根,我也木脸再活了,就是死了也木脸去见你死去的爹了。你要是不同意转亲,我就一头撞死在你跟前。要不就吊死在你屋里。还天打雷劈的发誓。
经老太太这么一闹,来生爹怕老太太真就撞死或吊死了。
于是,来生爹含泪点了头。